傅良辰心脏痛缩成团,狼狈地闭上了眼,彷佛不看、不听,就能阻挡那些万箭穿心般的伤人话语。
“你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他冷冷地道。
“可是我想打雪仗……”古瑶儿一见他的神情,娇็嗔蓦然消失了,忙点头道:“也好,是有些冷了。”
所以尽管在知道了儿子说要将那北地女子娶为ฦ平妻,他乍听之下虽暴跳如雷,但也是因为儿子此举做得太不厚道,简直生生折损了儿媳的颜面,也让他们两老对这孝顺有加的媳妇儿愧疚至极。
这一天,太过漫长,彷佛怎么也捱不完……
就为了赌一口气,抛却十数年青梅竹马的情谊,将军究竟知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
在这一刻,天地间忽然静默无声,她听不到他们俩低笑着交谈了一句什么,听不到เ身边突然紧张起来的萧何氏对她急急地说了什么เ,只觉狂跳的脉搏和续渐渐失速、发冷。
前阵子冬风起,国公夫人的旧疾又犯了,夜里时时喘咳,少夫人除了急请太医来诊治外,还亲自在床前侍疾,和几个亲随嬷嬷轮流守夜。
唉,幸好,我们还有言小,幸好,我们言小里的夫妻感情和婚姻制度都很健康不健康的都在打怪的过程中,被轰轰烈烈的攻克坍塌了,我们的男主和女主无论一开始是为了什么เ原因,可最后必定可以相爱相守在一起,演示给我们看的,就是如何经过无数的考验才能ม够走到一起,相守一生的。
在花厅外和宛若阳光般耀眼的红衫女子擦肩而过时,她明亮灼灼的笑眼对映上自己苍白无力的眸光,更像是一个的讽刺……不过,这样也好。
这世上除了血缘至亲不能割舍替换外,其他的,本也就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行的道理。
回首这十数年来,总是快活的比不快活的日子多一些,便已足够。
傅良辰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苍白而平静,坚定地走出温暖的花厅,踏入雪霁天寒的冬日里。
而后,傅良辰便常常听见府中ณ下人们流传许多关于古瑶儿的小道消息,比如古瑶儿亲手做了北地叼酒酿给国公爷,国公爷很喜欢;比如古瑶儿每日早晨去向老夫人请安,老夫人从最先的闭门不开,到最后已足半推半就地允她直接入寝居;还有大将军那么沉肃的一个大男ç人,居然出外访友的回程路上,还特地绕到京城老唐铺帮古瑶儿带了四喜汤包回来……
她默默听着,不管心下作何感受,面上仍是平静无波,条条有理地安排着关于国公府过年的大小琐事。
杜鹃和华年时时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好似害怕她在听完那些戳人心肺的消เ息后,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冲动之举。
“我没事。”她对上贴心丫ฑ鬟怜悯而雄的目光时,总是微笑保证。“我很好,我真的没事。”
终于,到了除夕的前一天晚上,当所有的事都安排周全后,她这一个夜晚反倒是空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