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
触及盛初时像小奶狗一般带着渴求的眼神,盛长青一句“不行”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小杯。”
盛初时撇了撇嘴:“那还有呢?老三?”
见盛初时满脸尴尬,盛长青没有再让他为难,点了点头:“他确实知道,他看出来了。”
没有再理邱แ闵,盛长青回了楼上房间去,没有半点光亮的厨房里只剩邱闵一个,他低着头,几乎要将自己的手心掐出血来,眼中的阴鸷逐渐沉淀进漆黑夜色里。
“今天是我妈生下她儿子的日子。”盛长青忽然开口,似随口感叹一般。
盛长青如释重负一般垂下了手:“初时,无论你相信不相信,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从来没有,没有谁比我更想找出凶手,从你出事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查,我怀疑过很多人,但是都没有证据,严欢那里我也会去查,他出事未必跟你的事情有关,他坠楼的时候我在开会,就算是杀人灭口也不是我做的,等我查清楚了我会全部告诉你,而且不会太久,我跟你保证。”
“没有,很晚了,大哥赶紧ู回房去吧,我也要睡了。”
听到“盛初时”三个字,姜晓慧瞬间白了脸,身体哆嗦得更厉害了一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盛初时努力让自己脸上挤出一丝笑,盛长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吃饭去。”
盛初时“啧”了一声:“大哥这是想做好事不留名啊。”
盛长青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盛初ม时无事可做,难免胡思乱想,盛长青救他是因为他是庄晏,如果他是盛初时他还会救吗?只要想到这一点,盛初时就很纠结,隐隐的还有一些不甘心,他和盛长青从前虽然关系不怎么样,但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十年的兄弟比不上一个ฐ才被认回来的私生子吗?只因为庄晏被盛长青睡过一次?
侧殿里只有一个老和尚在一边转着佛珠一边诵经,声音混沌沉闷,却不自觉地叫听的人心生敬畏。
盛长青帮盛初时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示意他上车,盛初时却依旧呆愣愣的,过了许久,一直到手里仅剩一点的烟头掉落地上,他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抬头盯着盛长青的眼睛,问他:“思嘉ล姐说二哥当初ม也想要这个项目,还费了很多心血做出了方案,却被你给驳回了,所以你不让他插手的真正原因,也是因为不想他淌进这滩浑水里来吗?”
盛长青来敲门的时候盛初时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他打着哈欠拉开门,放了盛长青进来,随口问他:“大哥这么快就约会完了?”
被迫住同一间房这样的尴尬事件再没有发生过,那天早晨盛初时醒来发现自己手脚并用整个人跟只八爪鱼一样缠在盛长青身上的糗事也再不想提起。
“哦。”你可真是太没情趣了。
盛长青在他身边坐下,他手里也端着杯咖啡,全黑的,看着就苦。盛长青却似乎已๐经习以为常,轻抿了一口后放下杯子,打开了笔记本看文件。
邱แ闵用力抿了一下唇,改了口:“抱歉,我有点失态了。”
这事说到底很大可能就是盛与麟自己惹出来的风流情债,恐怕到最后都查不出些什么来,丢人却是真的。
半个小时后,盛初时坐在餐桌前,美滋滋地往面碗里加了两勺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家里的厨子做这个海鲜面是一绝,盛初ม时尤其喜欢拌了醋吃,盛长青看着他的动作,嘴角牵扯开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即使没什么เ胃口,也陪着他一块吃了起来。
“迟早要分家的,到เ时候爸总不会亏待了你。”
他这话确实有一点震慑力,毕竟这里不少人都是公众人物,并不想惹这个麻烦。
盛初时轻嗤了一声,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这个更不用盛长青说了,自己้和这个神经病老三关系到底如何,没人比盛初ม时本人更清楚,盛启丰给他烧纸?开什么国际玩笑,除非他就是凶手做贼心虚还差不多。
盛初时愣了一下:“啊?不用了吧……”
盛初时满意地点头,发动车子在庄小毛艳羡的眼神目送下潇洒离开。
盛初时心里却不太平,盛长青这到เ底是什么意思呢?不让自己้碰的项目却放心交给二叔那ว一家子,他到底在想些什么เ?
邱闵嘴角抽动了一下:“我怎么知道你今天也在公司里。”
盛长青微蹙起眉,犹豫之ใ后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思嘉姐。”盛初时叫住她,心下无奈,自己倒反过来要叫这个臭丫ฑ头姐姐了。
远处的天际只剩最后一抹余晖,与夜色逐渐交融,仿佛被黑夜吞噬了一般,看着有些渗人,盛初时暗想着这真不像什么好兆头,更不明白盛长青突然跑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盛初时随手拍了几张照片给之前联系过的私家侦探发过去,让对方着重查某几个人,他就不信如果真是这里的人给自己的车子动了手脚,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来。
盛长青冷淡答道:“你找刘ถ特助吧,他会帮你安排。”
盛初时放下水杯,抬头无意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从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别墅后面的湖,湖边似乎站了个人,一点明明灭灭的火光昭示着他正在抽烟,背影看起来有些寂寥。
盛初时犹豫道:“我不会开车……”
盛富康朝着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见到盛初时进来,庄和平立刻过来把他拉到了刘文涛面前,盛初时低下头学着庄晏的装出一副怯弱模样,庄和平笑眯眯地提醒他:“这位刘先生是你爸爸的助理,赶紧ู叫人。”
盛初ม时悄悄跟在送葬的队伍后面一起上了山,天空飘起了细雨,一把一把的黑伞撑了起来,盛初时抬手抹了一把脸,借着一块墓碑做遮挡,沉默地看着他们完成葬礼仪式,把他原身的骨灰盒埋进墓穴里,盖上最后一抔土。
盛初时讽刺一笑:“我为什么没去上班经理不知道吗?”
盛初时可不是庄晏那ว样任人揉圆搓扁的包子,任劳任怨地打工却被人赊欠工资奖金,哪有这样的道理,难怪日子过得那么艰辛。
吃完晚饭,又陪着盛富康闲话家常了一阵,回房间后盛初时总算找到了机会和盛长青单独说话:“别人邀请你去玩,你带我去干嘛?”
“总闷在家里你很无聊吧?出去玩玩也好,”盛长青轻笑,“你不想去吗?”
他知道盛初时从前一直都很贪玩,现在虽然改了很多,但这一个月都闷在家里估计也把他给憋坏了,既然有机会不如带他一起出去玩一玩。
盛初时接过那烫金的精致请帖仔细看了看,倒还真有点兴趣,康家的新年游轮派对在南方的上流圈子十分有名,每年的大年初ม二豪华巨轮从港城出发,-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