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萧萧保持着当家主母一贯的笑容和端庄,吟吟道:“赵姑娘,这是在关心我吗?”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船上除了她并没有其他人,那火……应该就是她放的。”
她与他对视,说道:“元帅实在是抬爱了,民女不敢高攀,还请元帅放过民女。上回之事,是民女的错,来日定当好好请罪,慕容家的大门随时敞开着恭候元帅的大驾!”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眼里全然没有半点惧怕之色。
“我为什么要同你说?”
骆叔应道:“好。”
堂下跪了一众婢女,个ฐ个垂首不敢吱声。
柳萧萧也不恼怒,含笑道:“你腹中怀的可是云家的子孙,我自然是要关心的。”
“当真!”她说完,又缓缓合上了眼皮。
“这手镯……”
“什……什么?”凌子束也是个有傲气的人,豁然起身,“什么叫活见鬼?敢轻视本少爷?”
“那容爷,要不要去楼上雅间休息休息,我立马着人伺候。”
无论如何,台下这些人,绝不会是她们的良人。
依她的直觉,这个ฐ人的眼中,戾气太重。
“不用急着谢我,以后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也希望你们尽心。”慕容融打断他们的道谢,礼尚往来,互不相欠。
“那ว小姐你呢?”
暮烟在厨房里烧饭煮菜,时不时看看院子里嬉闹的其他孩子,也时不时朝她看来。慕容融明白,她对她有警惕之心。她不介意,换成是谁都会有警惕的。看这个ฐ小女孩淡定的神情,以及细腻的心思,很得她的眼缘,她向来喜欢聪明伶俐的女孩儿,就跟家里的小妹一样,活泼可爱。
对于这个姐姐,她不喜也不厌。
“荷包还给我,你要多少钱我全部给你!”
慕容融挑眉:“多谢夸奖。”
而且那花香,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庄稼汉本就是老实人,若不是生活所迫,何必来做这些勾当?握着镰刀的手缓缓往下放……
趁着下楼之际,二皇子忽然小声对着身边的三皇子说道:“我曾听父皇说,将来继承大统之人,必然是要经过容梓墨允许的……而我又听说,三弟你和容梓墨的关系……”
他似乎心情很好,他看着柳萧萧说道:“云夫人,早知当日就该想到有今日。”
柳萧萧冷笑道:“那日我该将你送去官府,或者直接了结了你的命!”
“云夫人是想草菅人命?”
“难说。”她神色冷淡,一点也不见慌张。
“你就不怕我要了你儿子的命?”云贵心中疑虑,难不成她知道了其实云毅并不在他的手上?不可能ม啊,他出门的时候云府里还未有小少爷的踪迹。他派了人守在云府外面,一有小少爷的踪迹,立马行动。
他也算老奸巨猾,当下放宽心。
柳萧萧缓缓站起身,突然对着他莞尔一笑,笑得他本来放松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
“你笑什么?”
“笑什么?”她黛眉微蹙,忽而展颜笑道,“不过是笑你的愚蠢罢了!”
“你……”
“你以为你暗中和人勾结,令雲城物价上涨,银票贬值的事情我不知道?”
他心里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她恍若未觉,继续说道:“毅儿好好地待在我安排的地方,我不过是引你出来而已๐。”
“你个蛇蝎妇人!”云贵狠道,“原来是你布的陷阱!”
柳萧萧叹息道:“并非我的很辣,而是你们步步紧逼,我只能自保,保护毅儿,保护云家。”她要保护那么多的人,所以肯定会伤害很多的人,有时候并不是她所愿,却不得不为。
云贵本来张皇失措,可是转念一想,柳萧萧并未带人上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有人要取她的性命已๐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他就成全了那个ฐ人!
“既然被你知道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一件事。”云贵说道,“你以为凭我一人之力就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柳萧萧定定地看着他,静等他接下去的话。
“我是不会告诉你那个人是谁的,柳萧萧,你虽然聪明,但是……心肠还不够狠!当初ม就该将我送去官府而不是留我在云府,女人就是心慈手软,心慈就是你们的软肋。拖泥带水只会一败涂地,你等着这一天吧!哈哈!”
柳萧萧没有接话,秋风卷起裙ำ角,额边梳理好的青丝有几根散了出来,贴在脸颊上,微痒。忽然眼中闪过凌厉之ใ色,云贵尚在大笑中,突然被人狠狠地掐住了喉咙,差点岔气窒息。
“你……”
“你不是说我不够狠吗?”一改之ใ前的和颜悦色,眼色极为狠厉,云贵顿时大惊。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面目的柳萧萧,被遏制的喉咙由于缺氧脸涨得通红。
“说!背后还有谁?”她稍稍放松手劲,云贵赶紧ู吸了口气,没给憋死。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他的全家老小都在那个人的手里,他死不要紧,不能ม连累家人。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不会查吗?”
“你查不到เ的。”云贵笑道,“当你知道的那一日,就是你柳萧萧一败涂地的那一日。”
“那个人……是云府的人?”
云贵笑了笑,刚要开口,突然脸色一僵,瞳孔睁得老大。
柳萧萧惊讶地看着他的身体缓缓倒下,而颈后赫然是一枚飞针。
九天崖空旷,没有藏人之处,而判断这飞针飞来的方向……那边是悬崖!
片刻๑的静默,她直觉的浑身巨冷,似是寒冬腊ຘ月,又似严寒酷暑,冷热交替着,煎熬着。云贵的尸体开始变色,她冷笑,直取他的要害不说,连飞针上凑淬了剧毒,好狠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