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提出我们自己在校外租一间房子可岚岚不同意。她是担心我们住在一起稍有纰漏又冒出一个爱情结晶来她就会再遭一次活罪。
既ຂ然这样我踩了自行车她就坐在后座上。在校园里她只是轻扯我腰间的衣服一本正经一旦出了学校大门她就搂紧了我的腰跟别的恋人一样将脸贴在我的后背上。
农历八月初九
银花告诉过我黑砣是一条母狗正包着春就在近段时间里该下崽了。
银花顿时就兴奋地呀了一声在我背上来了一掌连声说“要得要得。”
我心里又琢磨着日记不管如何写都要把当天真实的事与自己真实的感受全都记下来不必去管什么语法和章法就算全是自己的口水话也没关系反正是记给自己看的何必那么穷讲究。
“你见过长毛野人吗?邹老师。”
他说“要得要得。”
栗家珍向学生们交代几句后就退出了教室让我独自面对这二十一张充满稚气的小脸。
上完厕所我当然不想回房间去。路过厨房时里边传来烤红苕的清香。我探身进厨房看到เ灶口边的银花一边轻哼着苗歌调子一边从灶孔里夹出拨两个ฐ冒着热气的烤红苕。见到เ是我她猛地一惊立马止住了歌声。
栗家珍没料到我会那ว么爽快竟还拗口地学她说山里的土话瞥我一眼就抿着嘴巴笑了。也正是我学栗家珍说了山里的土话使栗家珍放弃了某种顾虑人也自然了许多。
我却认为自己้的课少了想再兼一个班的一门主课。
这又让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大山里的女人也喜爱打香水。原以为苗家女人握住我的手摇几下就会松开的谁知她好像忘记了要松开一般亲热地紧ู拉着。她的手温温的润润的。
信步在学校里走了走我的感受平和了许多已不像昨天那样沉重了。
银花的长相虽然说不上漂亮皮肤有些黑嘴唇也有些厚但她浑身洋溢着朴实的美健壮的美。她跟姚â祖英站在一块就形成了明显的对比一黑一白一壮一弱一动一静。
女人将证件退还给我说“我姓姚是檑木寨小学的校长。”
这里真是安静啊。没有城市的一丝浮躁却落后得让人心酸。
后来听杨校长和老吴讲了一些大山里的情况我还将心目中的山区小学作了一些改动。
我伸头往前边望果然发现有一帮人朝这边走过来。
“什么是会好的条件?”我问。
然而由于利益驱动联姻逐渐变成了换婚与买婚。换婚买婚久了就有了好多近亲结婚的近亲结婚又大都生一些畸形残疾娃ใ崽。因此山寨里也是出于无奈只得允许一些婆娘找山外的成年男子借种生娃。
我说“我叫邹晓明是省里派到檑木寨小学去教书的。”
那以后老吴就学狡猾了只要在外边遇上什么为难事他就学朵朵山里的苗人端出一副死蛮劲别人也就让他几分。
“我曾经问过邻县的那些生意人他们县的税费可轻多了惟独我们锦山县的土税收重得不得了比其它县翻了好几倍。唉真不知我们山里人的穷日子何时才能熬到头啊。”
这时候我忽然发觉与老吴交谈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困难。老吴操一半方言一半普通话对我讲得慢我勉强能听得懂。而我标准的普通话无任快慢老吴都能听明白。
杨校长努力站起来虚弱地说“可可县委办的冯主任是交代过的要我亲自送你到檑木寨小学并安顿好你的吃住不能有半点差错啊。”
杨校长说“你可能ม不晓得我们苗乡的村村寨寨都有歌王这些歌王都是凭硬本事唱出来的。不仅要嗓子清亮而且还要歌词编得顺溜感人更要临场机智发挥。对我们山里人来讲山歌唱好了就算是能人啦。唱山歌可以谈情说爱唱山歌可以斗嘴取乐่唱山歌可以吵架骂人唱山歌完全可以表达自己的喜怒哀愁。”
过后我又暗自忖度人家肩上的担子可比我背上的背囊沉重多了当然要慢些。我又听到霸蛮撵在身后的杨校长在吁吁地喘气还时不时扯起胸前的衣服擦拭被汗水迷糊住的眼睛。
抽出一张餐巾纸冯副主任胡乱地擦擦秃头上的汗水。他偏着头思索了一下正正声气说“晓明你的工作是秦书记亲自安排的。现在香坡村小学已๐经把一切都落实妥当了你这样随随便便就更改恐怕不好吧?”
我不解地插了一句“哦?乡里怎么就不理睬了?”
同时我还注意到另一个令我沉闷的现象那ว就是这并不拥挤的办公室里就我和冯副主ว任是坐着的其他人全都干站着包括年纪一大把的杨校长。并不是这公室里没有凳子两ä边那ว长长的靠背木椅都是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