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浅?是你吗?”陆景洵的声音有些焦急,这片为了防止外人闯入的竹林除了能ม有障眼法的作用,里面还有很多机关,稍有不慎便会受伤。
陆景洵一说,温浅就想起了自己娘亲墓旁的那ว几棵生机勃勃的海棠,抬头去看他,见他笑望着自己,就知道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提这个想法的。
太后受了风寒,本就是强撑着精神跟温浅说了这会儿话,所以将选秀这件事定下由皖贵人负责后,说是自己有些累要歇息了,便让她们两个ฐ退下。
温浅估摸着这样的坏天气自己也不会想出门,索性直接用手捧着青梧端进来的干净的水洗了脸,披了件大氅,趿拉着鞋子又坐到了榻上。
一阵短暂的盔甲碰撞的声音过后,战士们起身并迅速分成两拨,在队列ต中间留出了一条小道,足够陆景洵他们的马儿通过。
听了这句话,温浅下意识瞪大眼睛望着他。
陆景洵常年习武,耳力自然比温浅和梅落雪好上很多,所以当一声异常的树枝折断ษ的声音传进耳朵时,他警惕地向三人身后看去。
陆景洵用自己那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温浅,温浅下意识地想要往后挪,却被陆景洵抬手搂住了腰。
沈氏是真的被气极,已经没有了理智,当即端起桌上的热茶尽数泼在了温浅脸上,大声叫到:“我可没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你果然和你亲娘那ว个狐狸精一样,让我觉得恶心。”
就在凝寒觉得无聊得快发毛的时候,外面的院子突然嘈杂了起来,凝寒用眼神示意丫鬟去床边看看外面什么情况,就听丫鬟道:“郡ຉ主,是额驸来了。”
陆景洵抱着温浅走进屋里,终于将潮湿的语气隔绝在外,看了眼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干着的人,陆景洵轻叹一口气,弯腰将她放在雕花太师椅上。怕温浅着凉,陆景洵刚想转身吩咐青梧、飞絮给她换身干燥的衣服,就感觉衣袖被一股不大存在感却很强的力道给拽住了。
“是。”侍卫起身,待陆景洵抬脚往前走去,这才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
“那我也以身相许?”说罢,陆景洵似是为了表明自己้话里的真实程度,又往前走了两步,和温浅之间只剩下短短一掌的距离。
两个ฐ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了片刻๑,陆景洵从床上坐起身,包裹住温浅小手的大掌却没有放开,问到เ:“你怎么在这里?”
温浅和青梧、飞絮都不会武功,没办法像何海那样来去自如,温浅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其他法子,便点头应下。
“是。”
温浅这么大还没有江湖上的朋友,此时听凝寒讲得如此有趣,不知不觉入了神,连自己什么时候喝光了那坛子酒都不知道。
见温浅依旧半天没动静,陆景洵直起身转头看着温浅,说:“你难道还走得动?”
未时刚ธ到,穿着一身骑装的温浅就迫不及待地出现在了前厅,踮着脚满脸期待地看着路口,盼望陆景洵赶紧出现,这样因为脚伤憋闷了许久ื的她就能早点出门放风了。
昨夜他刚从别亦居回来,陆行就来禀报说皇帝有要事召他今日一早进宫。此时陆景洵微微拧着眉,盯着铜镜里一身玄色朝服的自己,除了眼底淡淡的青黑色,丝毫不见一夜未睡的迹象。他抬手利落地用紫金冠将头发束好,不再耽搁,大步出了王府骑马向皇宫里赶去。
见温恒一脸担忧的神色,温浅也不藏着掖着,不甚在意地说到:“其实没什么大事,就脚๐上受了点小伤,大哥不要太担心了。”
轻咳一声,温浅往床里面滚了两圈,直到和陆景洵之间隔了一个手臂的距离,才略带挑衅地看了他一眼,说到:“还不是你自己不规矩,活脱脱一个登徒子!”
不过陆景洵毕竟是在沙场上真刀真枪领兵对抗过千军万马的人,这些人倒还真入不了他的眼,很快那个穿黑衣服的人就一个个躺在了地上痛苦□□。
温浅本以为陆景洵派陆行来是为了问罪的,倒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没再说什么เ,扭头吩咐青梧、飞絮收拾好东西就随陆行回了南安王府。
不知何处飘来的一朵乌云遮住了毒辣的太阳,刚刚还亮得有些刺๐眼的天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碎石路旁้的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是吗?可是你已经打扰到本王的好兴致了。”陆景洵皮笑肉不笑地上下打量着温浅。
可是太后却像没听见似的,连身形都未动一分,就这样将跪在地上的温浅晾着。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温浅的脚๐已经开始麻木了,首座上的人才清了清嗓子,不怒自威แ地开口道:“怎么就你一个ฐ人,景洵呢?”
主角:陆景洵、温浅
整整三个ฐ箱子,全是账本,而她若是要主持这王府日后想必都要将这些账本一一过目,想到เ这里温浅不由有些头疼。可是自己昨天才信誓旦旦地跟陆景洵承诺说要替他分忧,今天就知难而退,别说陆景洵了,就是她自己也有些瞧不起自己้。
默了默,温浅对着老管家说:“还劳烦管家和先生教我如何看账本。”
主持中馈其实是世家小姐在出嫁前跟着自己娘亲必学的一课,可是温浅如今全部都得从头开始,见这位王妃态度还算谦逊,老管家也不端着架子,当即从箱子里拿出一本账本,与账房先生一齐给温浅讲解起来。
梅落雪以前就说过,温浅其实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就是懒โ以及不愿意把这股聪明劲放在有用的地方。如今还不到半日,温浅就基本了解了王府大概有哪些开支,每处开支大概多少算是正常,这样的速度甚至连管家和账房先生都忍不住惊叹,不敢相信地问温浅:“王妃以前当真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
他们这么一说,也算是在变相地夸自己,不过温浅只敢在心里偷着乐่,面上还是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回答到:“我的确是今日第一次接触到,有什么เ不对的地方还望管家和先生指出来。”
管家和账房先生连连称“不敢”。接着管家又从一个暗格里取出一只小些的箱子,交给温浅:“这些是王府的铺子以及各大庄子的地契,王爷吩咐我交给您,说是以后都由您来保管。”
温浅有些诧异地盯着手里的盒子,她明明只是同陆景洵说自己先来学习,没想到陆景洵直接把所有的家当都放心交给了她。
还未从刚刚的惊讶里缓过来,温浅的手里又被塞进一把钥匙。
老管家继续解释道:“这是王府金库的钥๓匙。”想了想,又对温浅说:“以后王妃主持王府,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
温浅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对陆景洵忠心的,因为他的缘故才会这样信任自己,虽然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温浅还是礼貌地道谢:“温浅在这里先谢过管家和账房先生了。”
第50章泄密
“王妃,今日进宫您打算穿什么啊?”飞絮站在柜子前看着各式各样的衣裳有些不确定地问温浅。
今日是秀女进宫的日子,前些天温浅答应了陆景洵要进宫去陪太后参加仪式,所以一大早就被青梧、飞絮叫了起来,此时正坐在床上发呆。
昨日有将士来报说是城外军营中出了些事,陆景洵连夜赶了过去,所以温浅昨夜一个人在这别亦居中也没睡好。她揉了揉有些昏胀的脑แ袋,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回飞絮道:“你看着挑吧,ไ正式点的就行了。”
说罢,掀开被子下床。温浅走了几步,觉得有些不对劲,突然想起来陆景洵之前告诫了自己好多次不要光着脚下地,轻笑一声又返回床边将鞋子趿上,这才让青梧伺候着洗漱。
飞絮给温浅挑的是一条款式简单的广袖白色对襟短袄水红色襦裙ำ,温浅坐在桌边打量一眼,无所谓的点点头,示意她们给自己้换上。看着铜镜里眉目嫣然的女子,温浅抿唇浅浅一笑,以前总有人说她生得好,和容貌平平的沈氏站在一起根本不像亲母女,如今想来她这副容貌该是像极了她娘亲吧。
对着铜镜轻扫黛眉,点一抹口脂染在唇上,最后在额间小心翼翼地贴上一枚花钿,瞬间宛如画中走下来的仙女。半晌后,温浅从梳妆台前起身,款步姗姗地向门外走去。
“王妃,早膳已经备好了,时辰还早,您先去用早膳吧。”青梧见温浅直接朝着正门的方向走,赶紧开口提醒到。
不知是念着陆景洵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温浅今日并没有什么胃口,直接回道:“我没什么胃口,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