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商场又晃了圈。
“这么文邹邹做什么呢。”陆久怪恶心地缩了缩,“把那个不修边幅的傅小彤还给我。”
这样会好奇起,左京的肩膀和颈子是不是和自己一样,遍布欢愉。
原本盘成球的头发早就散开,洗发水是薄荷味。随着柔软的舌头滑过皮肤,痒意被点燃,像火柴划过火柴盒,在燃烧。很热,鼻息有些重。
陆久不再多问,头有点儿晕。迟钝地察觉,酒的后劲上来了。可是安静下来又会被微妙感笼罩,只好说起最近的几部ຖ动画片,还有她爱玩的弹幕射击游戏。
陆久垂着头对手机地图叹气,自尊心作祟,不想让来往的人看见脂粉未施的脸。
左京和她同时说完,不约而同地愣了下。
“陆久语速好快。”他浅笑着揶揄,打开镶嵌在墙里的柜子,从底层拿出新的酒店拖鞋。
陆久看他动作,不知道视线该往哪儿摆。
整间屋子,除了两人头顶上暖黄的灯,黑漆漆一片。
陌生的气息涌进鼻腔,她像只误入地盘的小兽,是个不速之客。
也确实是不速之客,陆久拐走了这个家的男孩子,如今登堂入室,换作陆爸爸知道了,铁ກ定会拿棍子出来伸张正义แ。
左京见她傻愣,不知道小脑แ袋瓜子里又开始胡想什么,便握住她的手,示ิ意她扶着自己换鞋。
女孩子解开鞋带,呐呐地说:“……我好紧张,真的。”
左京轻笑,低头看见她的发旋,女孩子藏在鬓发后的耳垂悄悄地红了。
一时间心痒难耐,可惜来不及做点什么,她就站直了身子,松开手,提起鞋子问能ม放到哪儿。
男生拉开鞋柜,抽出一双自己不再穿又舍不得丢的羽球鞋,将陆久ื的那ว双填进空位。
帆布鞋填满空缺,空间刚刚好。
他觉得手中的旧ງ球鞋该寿终正寝了,这一角从今以后就属于眼前的女孩。
陆久说了句中文。
他将鞋子随地一搁,迷惑地看过去,只见她已๐经将不安抛在脑แ后。
女生拉着他的手臂,小孩子一样,欣喜地朝鞋柜最上层放的一只招财猫努嘴,“猫咪老师!”
她不说,屋子的主ว人都忘了有只陶瓷猫咪放在那ว儿。
“猫咪老师?”
“夏目友人帐,一部动画ฑ的角色。”陆久努力踮起脚,“好厉害呀,捏得很还原。”
左ุ京见状,揽住她的腰,将人往上提了提,“这样看得到吗?”
陆久点点头,一动作,他的鼻尖又搔过薄荷洗发水的味道,凉凉的。
“它是我姐姐去修学旅行时,自己捏的,所以没办法拿下来给你看。”
他的声音响在头顶上。
陆久不介意,心里却突然想和他口中的姐姐见面。
感觉对方แ是一个奔放又有个性的姑娘。
左京摸上电å灯开关,整间屋子亮了大半。
光源很统一,暖色调。
上野家是三房一厅二卫的格局,四口人生活起来,还算大。
他们所在的玄关长廊,尽头是客厅和开放式厨房,没有摆放沙发和电å视。
正中央的餐桌收拾得很干净,但小碎花绝热垫随意搁在上头。差ๆ不多从桌子往右侧走七步,陆久看见一架立式钢琴,上方挂了一小幅画,是水墨笔法的茄子。
钢琴背靠着一面浅米白色的墙。
墙的右下角,陆久腰际左ุ右的位置,有稚拙的蜡笔涂鸦,是一只黄色生物。
她蹲下来看了会儿,“这是你小时候画ฑ的吗?”
“嗯。”他弯腰,看见她眼中好奇的光芒,微妙地停顿了片刻,“……画的是,皮卡丘。”
陆久噗嗤笑起来,“原来是毕加索的皮卡丘呀。”
左京偏开视线,抿了抿唇,生硬地转移话题:“……想听我弹钢琴吗?”
陆久ื抬手揉他白里透红的耳垂,“我想先去参观,我今晚要睡觉的地方แ。”
“好。”
左京站起身,女孩子笑意盈盈地要他拉自己一把。
很快,陆久发现,原来他的房间就位在那面米白色的墙后。
白炽灯被点亮。
陆久ื能看清楚了,房间的油漆是比天蓝色更浅一些的淡蓝,白色天花板。和客厅一样,北面有一扇落地窗,白色窗帘整齐地捆着,旁边是书柜和矮柜。
矮柜上头放了透明水族箱,养着两只小乌龟。
她将马尾放了下来,皮筋搁上他的书桌。一旁้化学课本瘫开,讲解着理想气体方แ程。
左京没忍住摸了摸她卷出一层波浪的头发。
“我想洗澡了。”陆久皱了皱鼻子,“浑身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