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决心啊。她在心里想。可惜,我好像并没有这么เ强烈的东西。
徐小鱼对这样的问题一时有些懵,但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把二人相互置气时陆太妃一行人如何落井下石描述一番。
高家的故事她还没有讲完。高长林将军因为在皇位争夺中站队失败,惨遭陷害,但这个陷害的主导之人是谁,她却一直没有发现。但无论怎么说,罪魁祸首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若不是他夺取皇位,且大肆清除异己,高将军又怎么会死呢?
“你本来不是我王府的人,出了什么事情,理应报官才是。”他淡淡地说,“跑来找我要说法,怕是没有道理吧。”
徐小鱼赶紧下车,跑到半仙堂门口,问左右街坊:“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也是怪事,王爷与太妃虽然同住一个ฐ府中,却很少往来,这并肩的样子倒像是刚刚谈完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啊,虽然一脸嫌弃,但也真的好看,真的迷人。
尉迟清嘉ล接着说:“圣上那边,我自然要应付。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目前对娶亲没有任何兴趣。”
几个穿着艳丽ษ的女人占据了前厅的大部分空间,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她们看起来年龄不小,基本算是姑奶奶的级别,却涂着夸张的妆容,手里或是拿着手帕,或是拿着扇子,神情更是显露着掩盖不住的快活。
就是这么巧,尉迟清嘉下车的时候,刚刚好看见五公主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眼睁睁地看着尉迟琳玥从车上下来,向着他投来一个ฐ意味深长的眼神。尉迟清嘉ล并不敢多做回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移开了目光。但嘴角已经不可控制地苦笑起来:看来,这位五公主也察觉到事情不太对了。
“好好助我成大业,不要再惹事了。”他低头看着徐小鱼,低沉的声音传来,似乎ๆ带着一丝温柔。
李嬷嬷没想到她回得这么直接,一时语塞,倒不知说什么好了。旁边的陆太妃冷笑一声:“还是那么伶牙俐齿,可惜这次你犯的事情大了。”
她这话一出,五公主立刻๑面色凛然。显然,此前她还没有想到เ如此深刻的一层,现在徐小鱼提起了,她才意识到,好像是有什么不对。
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对方还是个王爷,与自己身份差距太大。徐小鱼这样想着,心里一阵发慌,脸也愈烧愈红。
尉迟清嘉ล笑道:“别紧张,看你闲得慌,我给你找点事情做。”
但按照竭朝的惯例,即使皇帝出了什么意外,也已๐有预设的应对方案。彼时太子已定,正是当时年仅二十一岁的二皇子尉迟清舟。二皇子生性温润,宅心仁厚,又博学多才,颇有王者之风,甚得先帝的喜爱。甚至可以说,除了聪明伶俐的六皇子之外,先帝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善良稳重的二皇子了。
徐小鱼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勉强道:“好吧。”
尉迟清嘉把瑾玉保护得很好。母亲为什么会死,是怎么死的,她并不清楚。哥哥的复仇计划,她自然也是半点都不知道。如果说他心里还有一块柔软的地方แ,那大概就是这个妹妹了吧。
说着,便吩咐旁边的李嬷嬷:“给我好好教训她!”
于是就这么决定了。这两个不靠谱的半仙,决定就这么混过这个生死关头。
“你不是半仙么。”陆太妃笑意盈盈地说,“那ว么就证明一下你这半仙的本事。”
老徐笑着看看她,没有说话,却两手在胸前做了一个ฐ手势。
宇文治苦笑道:“这就是问题所在。据探子的回报,其实四公主在罗国的生活并不舒适,反而处处受人监视,受制于人。我们收到的信息,不过都是罗国人想让我们看到的罢了!”
他的计划有很多个步骤,今晚本来要进行的是第一步,买通皇帝身边的侍卫,找机会在皇帝的饮食中投入□□。
陆太妃摇摇头,不以为意:“好色与野心并不冲突。圣上不信任老六,所以才让我们住进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六他难道不知道么?只怕有心伪装也说不定。”
这声音熟悉又可怕,徐小鱼立刻感觉出了一身冷汗。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自己还没采取行动呢,麻烦怎么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下定了决心:富贵险中求,就算是为了老娘下半生的快乐生活,也要试它一试。
“醒醒,懒虫。”老徐的声音在她耳边嘤๒嘤嗡嗡,像极了一群苍蝇。
众人只是愕然了一瞬间,然后便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舞蹈继续跳着,美酒喝着美食吃着,皇帝的马屁也继续拍好。
很多人因此感激涕零,完全改变了此前的偏见,进而被皇帝ຓ重用,这其中就包括此时掌管全部ຖ军权的兵马大将军宇文治——十年前,他是反对声音最大的一个,如今却对尉迟清远忠心耿耿。
陆太妃冷冷地瞥了徐小鱼一眼,似乎在说:“咱们走着瞧。”她眼神示意李嬷嬷跟上,昂着头,拉长着脸拂袖而去,一句话也没有说。
徐小鱼转头看过去,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中年女子。此人衣着华丽,神情倨傲,显然是个有身份的人。再看她身边,站了个面相愁苦的老嬷嬷,目光却是极其轻蔑地打量着二人。
老人毫无声息地闪身进去,恭恭敬敬地对着坐在书房正中座椅上的人行了个礼。
老人不耐烦地解释:“我家王爷要请你当晋王府的卦师,从此以后只为王爷一人算命卜卦作法祈福。”他见徐小鱼依然怔着没有反应,便补充道:“当然,需要你立刻搬到เ王府长住,吃穿用度不愁,日常奖赏也是相当丰厚的。”
他又叹了一声:“此中种种仇恨,我已与你说过很多遍了。你本姓高,父系一族乃是朝中的将军世家,族中男子多掌握兵权,你父亲更是当年朝廷军队的兵马大元帅。然而十年前,他在一场政治斗争中惨遭陷害,落了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她突然收起笑容,严肃问道:“我们这半仙堂不过是小本生意,赚点家用,聊以度日罢了。不知何处得罪了王爷,竟然来势汹汹,非要和我们过不去呢?”
从八岁时逃出死局,她便隐姓埋名,与这位表舅父住在了一起,仿若父女。老徐教她所谓“半仙之术”,其实不过是些察言观色、玩弄人心的小把戏,当然不准,说是招摇撞骗也并不冤枉,不过聊以糊口罢了。
他这话一出,人群更加愤怒,为ฦ首的男人叫道:“那也不能ม南辕北辙啊!那小丫头明明告诉我说……”
尉迟清嘉含糊地应了一声,徐小鱼只当他说了句是。
但她没有看见的是,尉迟清嘉的脸色隐隐有些不安。
他心中想的是,不对,好像有些事情不太对。
只是此刻的他,徒劳地追寻着这种感觉,像是想要抓住空气中ณ的一缕青烟,却怎么也抓不到。
罢了,此时的他,必须先去做应该做的事情。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