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股淡淡的幽香越发清晰了……他低头在杜容芷颈่间嗅了嗅,手缓缓地探到她腋下去解寝衣的系带。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紫苏说着,目光却又把青荷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若论相貌,这几个丫ฑ头里自己้生得最好,便是比夫人挑的红芍,绿薇也不差什么,更不必说青荷了……心里越发笃定了刚ธ才的念头。
杜容芷笑容和煦地听完,又命紫苏赏了那丫ฑ头个荷包打发她出去,脸瞬间沉了下来。
丫头们忙着把今天收到เ的见面礼ึ归库,宋子循还在外面宴客……总算有了点可以放松的时候。
下头又依次给二老爷二夫人,并庶出的三老爷三夫人奉了茶改了称呼,各人也皆有见面礼ึ相送,这些暂且不提。
宋子循微怔了怔。
可无论如何,老天爷既然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总要为家人,为自己้做些什么เ……
红绸下的“囍”字红得晃眼,她目不转睛看着,忽然就想起上辈子两人最后一次争执的情形。也就是那次争执,终于把她对他最后的那点情意和念想,全部ຖ断送。
宋子循愣了愣,先前莫名其妙被咬了一口的怒火倒不觉平息了大半。
稳婆连惊带吓当即变了脸色,正待要破口大骂,却在看清了来人后,强压住心里的怒气,狐疑道,“傅……傅姨娘……”
“夫人!”她低低唤了一句,几乎是有些惊惶地扶住杜容芷,“是……是爷带着人朝这边来了!”
宋子循听着身后的窸窣声,头转都没转一下。
少年英俊的脸上神色淡漠,眼底下还有一层淡淡的青乌。
她倒是好眠!
难为自己้昨晚上疼得死去活来,待不疼了又疑心那ว处是不是撞坏了,怎忽然半点想法也没有了……就这般提心吊胆,辗转反侧,竟是大半夜都不曾睡着。
还好今早上瞧着一切如常……宋子循余光扫了眼正对镜梳妆的杜容芷。
只是再叫她这么折腾两回,只怕自己้这辈子都别再想起得来了!
宋子循愤愤想着,全然没留意身旁้紫苏情纤纤意绵绵的爱慕眼神。
待夫妻俩终于收拾妥当,又去给长辈们请过安,用了早膳,便听丫头禀报,大舅爷来接大少爷大少夫人了。
杜容芷微垂着眼,轻轻攥了攥手里的锦帕。
即将见到醒来后第一个娘家人,她一时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说起来,大哥跟自己้虽不是一母同胞,但因从小养在母亲膝下,未出阁时,两人感情还是十分亲厚的。可想到上一世若不是他识人不清,父亲也不会惨遭陷害,最后落得个流放边陲客死他乡的下场,心里说不怨恨却也是假的……
万千滋味正不断ษ翻涌,却见丫ฑ头带进来个身材挺拔的温雅少年,正是杜容芷之ใ兄杜昀廷。
这杜昀廷长得斯文清秀,又被父母教得极好,谈吐有度,举ะ止得宜,一直颇得老夫人喜欢,此时少不得又和气地留แ他说了好一会子话,这才让宋子循并杜容芷跟着他回府。
马车一路颠簸着往杜家行驶,杜容芷端坐在车厢里,有些心不在焉。
前世种种如走马灯般在眼前一一浮现——母亲的突然病故,父兄的锒铛入狱,百年世家从此覆灭……
杜容芷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眼眶却仍不自觉红了。
只可惜前世杜家出事时自己已๐嫁做人妇,除了从宋子循那ว里听来的只字片语,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根本一无所知。
杜容芷不觉苦笑怕也是他觉着自己太过蠢笨,根本没有说与她知晓的必要……
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助——许多事她明明已知道结局,可说到如何应对,却实在毫无头绪。
正无限怅然迷茫之际,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
杜容芷见等了一会儿仍没有动静,遂隔着帘子道,“紫ใ苏,你去前头看看,是怎么เ回事。”
紫ใ苏连忙应了。
过了片刻,才听她回禀道,“少夫人,是大爷遇到了一位朋友。”
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杜昀廷虽在读书上没什么เ天赋,但为人热诚爽朗,很是结交了些人。
可因为ฦ前世的事情作祟,杜容芷对他那些狐朋狗友少不得有些膈应,遂随口问,“知道是什么เ人么?”
“奴婢也不认得,”紫ใ苏道,“只知道是位姓周的公子,听口音不像京城人士,大爷唤他仲霖。”
周仲霖。
杜容芷脸色登时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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