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伸过去一看,他脖子上长了半圈红疹子,我脑子里浮现出昨晚女鬼掐着他的脖子的样子,长疹子的部位就是昨晚被女鬼掐的部位,那千年女鬼都被收了,还敢作怪!
那大伯给我热了点饭菜,让我们将就着吃,我在高铁ກ上吃了东西,现在还不怎么饿,他们几个端了碗筷就开吃,我问,“老伯,您是本地人,对长山应该挺熟悉的吧。”
松开大轮箱,热情地迎上去,“叔,你好!晚辈,是小方子的朋友,学考古的,这次来主要是向各位学习学习,哈哈哈……多多指教!多多指教!”
我琢磨了一下说“好”,刚说完一个“好”字,这老鬼就把电话给挂了,我还想问问他人在什么地方,再打回去,居然就关机了,直觉告诉我,这老鬼不对劲儿!
后半夜女鬼没来找我,一觉睡到大天亮。睡醒的时候后脑勺还有点疼,估计是昨晚上的后遗症,这小子不知道哪儿来的精神,我醒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行礼准备离开了。
我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
但是实在是太困了,我懒得再跟他折腾,本想就这么将就着睡吧,这小子压我就算了,还抱!这就不能忍了,我没睁眼,抬手推了他一把,迷迷糊糊地骂了一句,本以为他知道我没睡着就会离开。
老太爷没给反应,我后退了两步,跟两人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老太爷在后边开了口,“我们做古玩的只是个局外人,这世上比盗墓贼更了解墓的,是守墓人!”
小辕门有两个人守着,我一眼看过去,这俩人长得一模一样,穿得也一模一样,要不是两ä人动作不一样,我还以为实在照镜子。
等得就是这句话,我坐回去,掏出手机把在火车上拍的图谱上“美人指”的那一页给他看,“就是这东西,叫‘美人指’,在汉墓里,你看看,能不能看出来这是哪个汉墓里的东西?”
汉墓那么多,要想从中确定“美人指”的所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到在墓里,大叔遇事,一问三不知,我就不相信凭他能确定“美人指”在哪个墓里。
亏得我都这样了,还能回头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竟然看见了清醒过来了的少白头,我眼前一亮,居然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我举着军刀对他的胳膊跃跃欲试,这会儿终于明白鬼子为什么下不去手了,血管暴起的这么厉害,要是一刀下去,肯定得直接喷出来,想想那画面也太血腥了,我打了个寒噤,怂道:“叔,要不是还是你自个ฐ来吧,我下不去手!”
大叔突然一巴掌拍我脑แ门上,“你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你别上去添乱,你不听,你存心想害死我们是不是?”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少白头已๐经推开棺材盖自己先爬出去了,我也赶紧跟着爬出去,以防他再阴我。
我只觉得心口一阵抽痛,我都摔得这么เ惨了,大叔还让我爬上去,鬼子也觉得不合适,我刚才摔这一下,他难辞其咎,主动请缨上去,大叔一摆手:“不行!破墓开棺,必须方แ家人来,小子,快上去!”
这货用工兵铲在大石门上撅了一块苔藓下来捧在手里,两眼发光道:“哇,这么大的墓门,我要带点东西走,等见到我哥,一定要告诉他,我也下墓来了!”
大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越野车,本来我以为他只是个神棍,没想到对现代的东西了解的还挺多。
这次下墓,从头到เ尾我都很奇怪,首先是无法判断朝代的墓室,和用来当做通道的铁棺,然后是铁棺里的蛇和狰,接着就是顺利出来的盗洞,我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是有人安排好的!
大叔一巴掌拍我脑袋上,“你小子还好意思问怎么回事?你就这点能耐?从上面滚下来都是昏过去,就你这样的,还想下墓?”
他抬手往前面指了指,“是狰!”
大叔“啧”了一声,“小子,你行不行啊?不行让百里小子上!”
“你爷爷当年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在墓里,没有那东西,我们打不开战国墓,必须先找到那ว东西!
见我不为所动,大叔抬手扔给我一张小纸片,语重心长,“来不及了!”
这小子白天看着没什么用,一到晚上就这么恐怖,我明显感觉到他捂着我嘴的手在用力,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点头,冲着他刚才掐鬼妹子的力道,我要是再不点头,他一会儿都能给我捂背过气去。
步自堂前汉习楼,原来昨晚那小孩说的汉习楼就是这地方,不过这个步自堂又是什么地方?
老一辈都说鬼火是绿的,这地方แ是二姨说得那个“灵驿”,给灵魂歇脚的地方,灵魂不就是鬼?那这长廊就是给鬼走的路了?
说是有急事,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一听二姨这是真有事,买了车票直接就回家了,刚进家门,她就神秘兮兮地拉着我进屋,还没等我喘口气,就开门见山直奔主ว题:“小白啊,这件事姨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知道了有心理压力……”
他被我唬住了,吓得赶紧跟上来,估计老鬼又加了钱,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臭铜对人更好使。
我们走出护陵林就看见一个三轮“敞篷车”“哒哒哒”地朝我们开过来,这车有些年头了,跑起来最多能ม跑到四十码,虽然差了点,至少比走路强。
开车的大伯跟房主大伯年纪差不多大,说这是房主大伯的哥哥,开车大伯会说普通话,还带着一股子京腔儿。他说他有个女儿,跟我差不多大,在北京读大学,都在北京四五年了,每回回来说话都带着一股子京腔儿,他也学会了。
一听有妹子,赶紧ู跟人家大伯套近乎ๆ,操着一口京腔儿说他也在北京读大学,还是北京当地人,说让大伯把女儿的联系方式给他,等他会北京,能关照关照ั。
我拿胳膊肘子拐了他一下,让他别跟没见过妹子似的。这货恬不知耻地说,全世界的妹子,都有可能是他媳妇,全世界大伯都可能ม是他老丈人。
我心里笑他,懒得说他,开车大伯也笑他,说自己女儿去年就结婚了,老公是大学同学,还是个ฐ美国人,这小子才罢休。
没这小子废话,一路过来清静了不少,房主大伯说得没错,长陵附近的陪葬群都是些土包,没什么看头。
大叔手里一直拿着个ฐ司南,好像在测方位,等到了长陵远南角,他突然让开车大伯停下,这地方据悉是戚夫人的墓,墓已经被开过了,里面的东西现在都在咸阳博物馆,墓门是从山丘脚๐下开的,直接通向主墓室。
戚夫人品位不高,后来又被吕后做成了人彘养在厕所里,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我们进去看了看,她的墓的确没什么东西,值钱不值钱的都被掏空了,现在被保护的就是个土包。
附近的陪葬群我们看到了二三十个了,现在天已经黑了,我就想说明天再过来接着看,老鬼突然神秘兮兮地跟我说了一句,“找到了。”
然后让我到村里去找个面包车,跟两人带着他的大轮箱一块儿去一趟镇上,买一些下墓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