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把大唱留下来吧，他看着就让人舒服。”
叶丑丑白了他一眼。
“兄弟，辛苦你了，去边上歇息吧。我们自己้能行。”
陈大唱窝在戏箱的空隙中，弓着背，蜷缩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受酷刑一样。拖拉机太吵，他没听清楚叶美美到底走了没有。
“大唱，你去下垟村找丑丑，说你是我表弟，让她姆妈带你跟戏班。”
张婶和陈大唱漫无目的地在山道上走。两ä个孩子已经睡着。陈大唱说不如去找国兴。张婶摇摇头。
村长的身子突然耸了一下。
两人上了山路，叶丑丑慢了下来，问陈大唱喜不喜欢唱戏。陈大唱说不喜欢。
吃好饭，陈大唱原本想待在张婶家的，可张婶把两个孩子哄进房去睡，他不好意思跟进去。张婶让他在外面等，孩子很快就能ม睡着，她还想问问赵国兴的事。两ä个孩子闹得很，老是不肯睡。陈大唱只好先离开。
陈大唱从旅行包里摸出一捧糖果分给两个ฐ孩子。两个孩子高兴地躲到花丛下吃去了。陈大唱走进屋里，张婶在锅里和面。她踮着脚，挽着袖子，显得有些吃力。陈大唱说让他来。
“快去吧，太阳猛，你晒黑了不好看。”
“这个大唱。”
陈大唱原本以为ฦ老娘客会突然叫起来转身就跑。没想到她竟然红了脸，慢慢蹲下来捡钥匙。她把钥匙捏在手心里，说：“你是戏班的？”
陈大唱点点头。她说她叫桂香，村子里人，住在村头第一家，独家独院的，丈夫到江西做木头去了，她和两个女儿公公婆婆一起生活。公公婆婆和两ä个女儿住上房，她一个人住靠近梨树的那个ฐ阁楼，梨树的一个枝干伸到窗前，夏天的时候，她一伸手就能摘到เ梨子吃。
桂香说完，笑眯眯地看着陈大唱，好像两个人原本就熟悉。陈大唱见她没有提刚才撒的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他还是有疑问，桂香明明知道自己偷看了她，她为什么不提，反而说了一大堆家里的情况。
“听说你们野戏班的晚上男男女女合着睡地铺，谁的被窝都可以钻，谁的孩子都要合着养，是这样的吗？”
桂香定定地看着陈大唱，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
“我刚来，不……不清楚……”
陈大唱慌忙避开桂香的目光。
“骗人，谁都知道野戏班的人白天在戏台上演戏，晚上在被窝里演戏。告诉我，你钻过几个女戏子的被窝？”
桂香见陈大唱躲闪自己，心里暗喜，蹲在他面前继续问。
“我真没有，能不能ม进戏班都不知道？”
陈大唱说。
“那你刚才看到เ我撒没有？”
桂香坐在麦秆上低声问。
“看……看到了，还有你的手指伸到里面去……”
陈大唱知道瞒不过桂香，什么เ都说了，他的心剧ຕ跳起来。这个桂香不像放浪的老娘客，为什么要揪着丑事不放？
“你……你连这个都说，真不要脸。”
桂香啐了他一口。
“对不起，我刚醒来，就看到了，连气的不敢透。你想骂我就骂吧。”
陈大唱想被桂香骂一顿，总比关起来舒服。
“哎，我男人半年多不在家了，没办法。我不骂你，你也别把这个事说出去，行吗？”
桂香伸过一个细长的手指在陈大唱面前晃了晃。
陈大唱勾住桂香的手指，两个人拉了勾。桂香似乎ๆ身子不稳，往前一扑，倒在陈大唱怀里。陈大唱手忙脚乱ກ地把桂香扶起来，不知如何是好。桂香扑哧一笑，说陈大唱不像戏班的人。
“桂香，你的品沟长江呀，还没好，我们要回家了。”
垄沟里的老娘客喊起来。
桂香撸了一下秀发，把自己家指给陈大唱看，然后转身朝番薯地里跑去。
陈大唱在麦垛下躺了好一会儿，也弄不清楚刚才看到的情景是真是幻，可他记住了桂香这个名字。
三个ฐ老娘客提着菜篮走出田野，在村口分了手。桂香前面走，两个老娘客往村里走。
陈大唱看到เ桂香一边走一边往麦垛看，他拿起一把麦秆摇了摇。桂香则举起草耙子向他晃。陈大唱知道桂香对自己有意思。可她图自己什么呢？除了一身青春洋溢的身体，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