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烛灯做什么啊?”她脱口而出,像是还未从梦里醒过来。
看了看陆绍人,只见他笑得邪痞,笑得居心不良。又看看浣月等人,她们也丝毫不见惊讶,好像是意料之中,纷纷笑作一团地退了出去。
……
被冷落在一旁的宁康有些不忿,重又伸手搂上身侧少年的胳膊,摇晃不依道:“沣哥哥~你怎么不理——”
而后见她长指倏忽勾缠着绳子,状似无意地,竟来回抚了几下他的胸前。锦缎衣衫下紧ู实的胸肌,隐隐暗藏着力量。如同盛日之下矗然屹立的城墙,而她细柔的手指正如无骨藤蔓,肆意妄为地攀爬着。
下章开始,柠姐儿的小计划要开始逐一展开!致力于撩翻唐忱!
姜柠咽了下口水,开口的声音里蒙着涩意:“不识。”
紧接着,她感觉耳廓一热,那道低沉凉薄的嗓音伴着淡淡的松木香,缓缓袭来:
“怎么?不往下说了?”姜ä柠挑了挑眉梢,殷红的唇一反常态地略敛了笑意。
知轻重,懂ฦ规矩,有眼色,话还说得滴水不漏。现如今这样的杂役丫头可不多见。
从流更摸不着头脑แ:“这话从何说起?”
……
听她改了称呼,春雁的语气也松了松:“那你说说,如何赔偿?”
话还未出口,蓦地便被慌慌张张闷头跑进来的洗华打断:“掌柜的,安儿,不好了不好了,外头出事了!”
这个死人,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细雨霏霏,捎染潮雾,颇有佳人半遮面的媚态。放眼朦胧间,城南琼楼鳞次栉比,碧瓦朱甍,皆隐约露出轮廓的端倪于暮色氤氲里,好不气派。
明玥县主大婚的日子定在五天后,农历六月初八。
唐忱头疼地按住眉心,不知结的什么深仇大恨,话里话外都在酸他。
未料气虚腿麻,还没站稳便头晕脑胀地踉跄一下往后仰去,姜柠反应也是快,下意识便伸手扯住他的蜀缎广袖,用力将自己拉回来站定。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见他收剑入鞘,她这才知被耍弄了,当下便怒火中烧,原本娇媚的声音也跟着沉冷了几分:“也是,嫁衣脏了破了,该扔便扔了,哪有新衣裳来得美丽动人。至于它是怎么เ破的,又是被谁弄破的,有什么เ关系呢?旁人的死活又有什么所谓呢?”
似是应了一个ฐ多年的夙愿,意气风发的唐忱到底是携着无限昂扬,于万道滟芒种俯瞰众生。
“还是想想怎么当上长香琳琅的掌柜罢。”
洗华嬉笑说是,不许安儿反驳。
☆、退婚
“那……我能ม再说一句话吗?”她水亮的眸子如雾秋起,柔柔弱弱。
“说。”
“我…手酸麻得紧ู呢。”
“……”
唐忱眉梢微挑,手臂一松,将她从怀里放出来。
哪知刚一放手,只见那小妮子迅速后退了三两步,确保两人间的距离安全,一双蕴水的瞳眸方แ泠泠转动,水亮得勾人,娆娆冶冶,活像只得了势头的懒猫儿。
轻捏着皓腕活动了两下,挑衅的散漫笑意落在眼尾。
“堂堂宣祁แ侯大人,竟在自家府中欺辱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般非君子的行径,若要传了出去,不知该让多少奉您为战神的百姓失望。”她几乎ๆ顷刻间换了个人似的,唇角眉梢都洇着鹘伶伶的熠亮。
“看来这衣服我也要慢些工ื夫做,免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衣服您拿到手后脚我连将军府的大门都迈不出,便成了这芭蕉树下的冤魂女鬼。”
……
收回思绪,姜ä柠幽幽淡淡地轻叹了口气。
哎,早知道方才收敛着些,少说两ä句。只是她先被唐忱吓了一下,后又发觉他是在戏弄自己้,一时气急恼火,未压得住性子,嘴上自然也不轻饶人。
思及唐忱离开前青黑的脸色,冷硬的眸光,紧抿的唇。再想想自己不管不顾ุ扔出来的话:
鸟尽弓藏?
兔死狗烹?
之前还冒了句:饱暖思你???
她到底都说了些啥啊……说好的是要勾引人家,这下可倒好,别说娶她了,怕是杀了她的心都有。
姜柠躺回摇椅上,手持白鹭啄穗流苏团扇,随着摇椅晃晃悠悠,有一下没一下地懒散扇动。
鸟语花香,红桃绿柳垂檐向。
桃花眸半敛,凝睇天穹,宛若将将过水的瓷釉,薄亮净透。柔软素腻的绒绒锦云挂了上头,像极了绣娘针下游走出的勾丝云纹,呈了月牙白的淮香绸缎间,自在丰盈,浮流熠ຈ动。
不成!
不能跟银子过不去!
不能让陆奸商看笑话!
想到这儿,姜柠也没心思赏云看天了,“噌”一下从摇椅上起来,娉娉袅袅地走出南院儿。绕了长廊,路过前院儿,正巧见几个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