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跪在殷老夫人身前,对她行拜礼:“我虽不敏,敢不祗承!”
殷老夫人笑着说她“贫嘴”,又道,“今日这事,程五爷定是知晓我料到了。他若是真心喜欢你,我想不出几日,他便会上门提亲来了。”
宋绵不知他心中忧虑。嘴上虽嫌弃那糖葫芦,吃着却很开心。
宋绵气着说:“找不着便找不着,大不了不嫁了。”原以为他瞧见了,会满心欢喜,却不想他竟是反过来嘲笑她。
“外祖母,我不想嫁去傅家。”宋绵直言道。
宋绵凝视他,颇็为愧疚:“表哥,对不起。”
迎亲队伍早已候在侯府门外,喜娘进来催时,珊儿着急地给殷亭玉盖上红盖头。
宋绵望了眼天上的月亮,心中骤然怅然若失。可是她终究是不敢赌了,上辈子便赌的满盘皆输,这辈子……她怕了。
殷诏见她食不知味的模样,关切地问她:๘“绵儿妹妹不是最喜欢轩品楼ä的桂芸膏,怎么瞧着像是没了胃口?”
程予听了,含笑看她:“为何道谢?”
她如今最疼爱的,就是这殷亭玉和宋绵了。两个小姑娘性子又好,瞧着又俊,殷老夫人是越看越喜欢。
殷老夫人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想要多少糖葫芦,外祖母让他们给你买去。”
宋绵将盒子盖上,清浅笑着:“你送的,我自然喜欢。”
宋绵在心中叹了口气。罢了,今日本是程绮的及笄礼,ไ还是莫要惹出事端的好。
上辈子的种种,一幕幕地从脑子里晃过。恍惚间,她的眼前出现了许多人影。
待众人坐定以后,秦氏笑着朝宋绵招手:๘“宋丫头,你过来,到婶婶这来坐。”
余渲愣了愣,实在不知道竟是被宋绵看出来了。她张口就要反驳,可当她对上宋绵那双冷冽凌厉的眼睛,她忽然就心虚了。
若是对人无意,就不该给那人一丝希望。否则也只会害人害己。
将花灯放进水里,随着湖泊渐行渐远。
墨画替宋绵斟了茶,随口问了句:“姑娘,您说这事是不是程五爷做的?”
周妈妈却还是犹豫:“可如今二夫人还在府上,我区区一个下人,哪里敢僭越。”虽说如今宋绵才是这宋家当家做主ว之人,可待日后宋绵回了京城,苗氏肯定不会如此轻易罢休,到时定要作妖,她周妈妈就是有一百个ฐ胆子也不敢去忤逆苗氏。
苗氏看了眼宋柔紧闭的闺门,默默捏紧ู了手心。
苗氏急着辩解:“绵丫ฑ头,这话可不是这么เ说的,婶婶这还不是替你着想……”
程予听后,倒是意外:“侯爷的外甥女不是年纪尚小时便到เ京城来了,为何又突然要回去?”
程予搁下茶碗,气定神闲地道:“宋姑娘。”
程老夫人口中ณ的五郎便是程家五爷程予。说来也是奇怪,程予这样一个身居高位之ใ人,多少名门世家想与他结亲,可偏偏他就是不近女色,如今已是二十有七的年纪,却还尚未成亲。
几个小姑娘年纪又小爱贪玩,尤其是殷亭玉,凡是见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定会凑上去瞧瞧看看,新า奇的很呐。又是买花灯,又是买胭脂水粉的,那架势恨不得将整条街都给买回去。
殷诏只好道:“祖母教训的是。”
☆、005๓
宋绵有那ว么一瞬的怔愣。
墨画心想这大半夜的,姑娘要铜镜做什么。可是她只是区区一个婢女,主子吩咐的事她照ั做就是了,哪里还敢质问。“是。”她应了下来,起身去了妆匣台。
结果兜兜转转,竟是被他给哄到手了。
宋绵自然听明白他的意思,仰起脸问他:“所以五叔这是打算哄我一辈子么เ?”
她的眼里清澈明亮,闪着点点星光,比那璀璨的星辰还要夺目,美得不似凡尘俗物。
程予捧着她的面颊,轻轻落下一吻,温柔凝视她:“爱你一辈子,疼你一辈子,哄你一辈子。只要你开心,我恨不得倾尽所有。”
他眼里温柔的像是快要滴出水来。宋绵内心深处蹿出丝丝甜意,比那ว蜜饯酥糖还甜,一时之间,她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要甜化了。
程予凑近她,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嫩唇,接着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宋绵的脸上,令她心跳不已。他吻的痴缠,手掌紧紧箍着她的细腰,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
宋绵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便被他整个打横抱起。宋绵惊了一跳,双手搂着他更紧ู了,生怕自己会掉下来。
雕花梨木罗汉床上,早ຉ就挂了红绡纱帐。程予轻轻将她放在鸳鸯锦被上,体贴地替她脱了绣花鞋。
小姑娘光着脚坐在床榻之上,雪□□嫩的小脚和身下的大红色鸳鸯锦被成了鲜ຒ明的对比。
程予眼眸沉了几分,一把将她圈入怀里,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滚烫的吓人:“阿绵,别ี怕。”
宋绵紧绷着身子,虽有些害怕,却也轻轻点了点头。
纱帐落下之时,月光洒了进来。屋里的昙花难得一现,满室的馨香馥郁。
芙蓉帐暖,春宵一度。屋中红蜡高燃,昏黄烛影轻晃,烛光交织在一块,映得纱帐上的影子起起伏伏。醉人的声音渐渐飘出,惹得候在屋外的几个小丫鬟都不禁红了脸。
几时的抵死缠绵,都比不过那颗温热跳动的心。
……
云消雨散之后,宋绵蹙着眉,冒了满头热汗,鬓发沾了汗水,粘稠的贴在脸上。她的脸颊酡红,像是醉了酒,小手揪紧了身下的红色鸳鸯锦被,久久不肯松开。身子痛的不行,她侧躺在里头,咬着牙不说话。
程予自身后搂过她,轻轻替她擦了汗,怜惜地问:“还疼么?”方才他也一直顾虑着她,不敢多要。
宋绵不敢看他,将脸埋进被子里。即使被窝闷热,她也不敢将头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