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整个人都呆在当场:“那……是我们弄错了?”
“……”
慎德堂是国公府规戒家人的地方,虽不比祠堂森严,但也是出了大事才用得着,平日里连大门都未打开过。
含明宫大殿,几位夫人贵女正围绕着太后说笑话,只琴昭频频๗抬头看向宫门的方向。自从她知道亭云不惜撒谎也要把她骗回来,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太后闻言笑道:“哀家无事,你们姊妹一起去吧,只是含明宫的宫人大多在宴席上伺候,偏僻的地方แ无人照应,你们最好慢着些。”
被新า任太子和江砚护在手心里的楚莞又会不会看在昔日的情谊上,放她一条生路?
琴昭怕楚莞尴尬,忙上前道:“这是我二姐家的楚姑娘。”
怎么这一世却这般冷淡?
杨芙默默站在一旁,她上辈子只知道楚莞爱装可怜博人疼惜,却没想到她还有颠倒黑白的本事。
听大姑说,那时祖母总流着泪说:”造孽!金尊玉贵娇养出了个没体面的丫头!”
“过几天我再送杨楫上路,你的心事也算完成了。”
杨芙抬头:“我嫁!”
“她刚来京城,必有很多规矩不懂。”琴昭也附和着杨芙的话:”咱们慢慢教她,倒是不急于一时。“
“祖母,我们阿莞吧。”杨芙乖乖地牵着祖母的衣袖:“她看到我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杨老太太凝视着杨芙,奇道:“阿芙,她那般撒谎诋毁你名声,你也不恨她?”
怎么能ม不恨,重活一世,楚莞是她最恨的人。
但是恨又能如何,能让祖母把她赶出门么?能让所有的人都看清楚莞的真实面目吗?
不能ม!
上一世,她记得祖母最厌恶她们姐妹相争,即使楚莞嫁给了自己的夫君江砚,祖母也在劝告自己要和表妹和睦相处!
若现在她直接指出楚莞的恶毒,祖母反而会责怪自己心机深沉,不包容妹妹。
所以,她轻轻柔柔垂下头,笑了笑:“阿莞只是年纪小,开玩笑出格罢了,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她是妹妹,而且是寄住在我们家,怪可怜的。”
杨老太太闻言,宽慰地拍拍孙女的手道:“有你这样的姐姐,真是阿莞的福气!就听你们的,咱们一起去积春山馆看看吧。”
楚莞因前一日得到了林姨娘的消息,知道今日老太太必定上门搜看,因此一早便洗漱停当,坐在正厅中等人过来。
杨老太太这边儿刚进门,就有丫鬟报与楚莞:“姑娘,老太太果然带三姑娘来了。”
若是以往,老太太亲自来了,楚莞必定早ຉ就娇娇็柔柔扑上去撒娇,可经过昨夜和林姨娘的谈话,楚莞只觉得祖母是知道了香囊的事儿,果真来盘问自己้,心里登时一沉。
因此面上也做不出亲昵,只淡淡道:“祖母,您来得真早。”
杨老太太闻言皱皱眉头,自从她给楚莞用了家法,心里也有几分愧疚,但看孙女这模样,分明没有任何悔过的意思,就连说话之间都能感受到浓浓的怨气。
难道她还对处罚心存怨言?这样想着,杨老太太也冷下脸:“今日无事,来看看你的屋子。”
楚莞冷笑,既然摆明了要搜查,何必还偏偏做出慈爱的模样:“那祖母好好看看,可别漏了一处。”
杨老太太闻言皱皱眉头,杨芙站在老太太身后,对楚莞甜美善意地笑了笑。
虚伪!楚莞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声,也挑衅地勾起嘴角,既然自己这儿早已做了布置,到时候搜不出任何东西,那就是杨芙心思叵测,陷害姐妹了!
正这般想着,就听到杨芙开口道:“妹妹这儿的摆设真好,连香囊都别致。”
楚莞知道她们是奔着香囊来的,早已๐把香囊处理干净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杨芙一开口正中她下怀,扬眉道:“那ว姐姐好好看看,我这香囊到底有没有藏着不干净的东西!”
老太太望着一脸防备的楚莞,心里轻叹了口气。她只道外孙女素来是个娇็柔的,怎么เ今日如此咄咄逼人,总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这还是自己站在边儿上,倘若不再跟前,不知道会怎么出言伤人呢。
杨芙也不介意,眸中含笑接过那香囊打量道:“果然做工ื精致。”
看杨芙拿着香囊迟迟不打开,楚莞倒有点着急,她可急着把杨芙泼到เ自己身上的脏水还回去呢!
“姐姐,你若不放心可以把香囊打开仔细看看。祖母,这房中的妆盒,衣包您都可以随便搜。”
杨芙笑着拆开香囊,无辜的道:“这不就是普通香囊么?”
楚莞立刻跪倒在祖母面前:“祖母,您看好了。这是普通的香料,根本不是什么迷香。”
“可姐姐却空口无凭陷害我,甚至让您来亲自查我的屋子,祖母,难道您不为阿莞说句话么?”
“你说是你姐姐告诉我这香囊里是迷香?”
楚莞听到杨老太太发问,心中一喜道:“没错!”
杨老太太的脸色越发阴晴不定,似是沉着无限的怒火:“你说她把我叫过来是为了陷害你?”
楚莞偷偷瞧着杨老太太面色,看来,祖母果然生杨芙的气了,她会怎么处置杨芙呢?
陷害姐妹,会不会也要打一顿家法呢?
“是的,祖母!”楚莞用很笃定的声音道:“姐姐故意装做晕倒,等我去把你们叫过来,才做出捉迷藏的样子害我。这还不够,反而倒打一耙,说我的香囊是迷香,祖母,现在真相大白了,您又该如何教训姐姐呢!”
楚莞激动地差ๆ点跪不住身子,这番言语,足以能让祖母对自己心生愧疚,让杨芙倒霉。
谁知祖母却并没有丝毫搀扶自己้起来的意思,也没有怒斥杨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