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确实很喜欢,不过也觉得受之有愧,“那ว套夜明珠我放着也没用过,一直浪费了你一片心意,帮你拿去送人也是举手之劳,总好过放在我这里生尘。”
“如法炮制,在过去的两个月里,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下数次,导致现在的粮价相较于两个月前已经高出五分之一,但是因为人们普遍接受了,再加上西南两郡的灾害导致粮食远调,无人察觉到其中的端倪。”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拾雨把泥人挨着长宁的脸,看了一会儿惊奇道,“竟然真的有些像啊!”
拾雨掩了窗户放下帷帐,只留室内一室昏黄,她点了一盏灯,燃了安神的熏香,换上轻薄的软衾高枕,又按照长宁的喜好,在炉上温着一壶茶。
拾风恭敬道,“长公主殿下饮酒醉了,此时还未醒,睡的也不太安稳。可要奴婢叫醒长公主,给太后请安?”
话是对皇后说的,确是说给秦深听的,况且他此时毫无立场拒绝太后的提议,只得沉默片刻应道,“是。”
脑子里一瞬间炸起了烟花,五颜六色的焰火在他血液ຂ里疯狂涌ไ动,秦深全身的肌肉绷紧ู了,犹如一头闻到了血腥味的野兽,再按耐不住蛰伏的冲动,下一刻๑就能露出獠牙凶狠地扑向自己的从小看护的猎物。
来的人是谁不做他想,秦深却恍若未闻,他折返回去替长宁盖好被子,翻出几个安神的香包挂在床头,站在床边撩着帘子看了她许久。
整个ฐ人就像一个沉睡的布娃娃,木讷,沉默,ไ毫无气息。
赶车的车夫和侍卫同时无语凝望苍天,万万没想到他家长公主会有这样——这样充满童趣的一面,简直就像恃宠而骄讨要糖果的六岁小孩。
“不是!”皇上也红了眼眶,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心痛道,“长宁,我不是不信你,是我太过软弱太过怯懦。我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可是这辈子我无能为ฦ力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让安儿的将来出现任何的变数,是我不好!”
长宁冷静道,“要是我抗旨不尊,皇兄会治我死罪吗?”
“力气小了,重点。”皇上眯着眼睛,神情惬意又享受,时不时指挥道,“往上一点,对,就那ว个位置,再使点劲。”一点都不客气,轻了重了要说,位置不对了也要说,不像是使唤身娇肉贵的长公主,更像是粗手粗脚的洗脚婢。
他一动,整个学堂都躁动起来,纷纷替他出声求饶,“老师何必动怒呢?”“就是,长宁长公主可是天下第一富贵闲人,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呢!”“要是可以选,我也想这样呢……”
ps:突然觉得长宁戳到我了,真的是又萌又乖又软,好可爱!* ̄︶ ̄*
拾雨走出好远还是难掩震惊,忍不住拉着拾风问道,“姐,长公主这是怎么了,以前从将军府回来,哪次不是高高兴兴的,今天怎么回来就不开心,还说出不想成亲了这种话?”
她低着头比划ฐ了一下,决定好从哪儿下针,随口说了一句,“母后,您今日身上的檀香味浓了些,是不是昨晚又在佛堂待了许久。”
“卿卿,展信佳,一切安好,勿念。”
他们两个之间从未有过约定,长宁不会刻意和秦深说我明日要来,就好像秦深也不会问她,将军府的糖蒸酥烙,你明早要不要尝尝。
她身边能够以命相托的人不多,皇兄皇嫂小太子,还有秦深齐岸和潇潇。可是那ว个时候,其他人尚有自己的责任和顾ุ及,只有秦深,那时他已๐身死,如果弥留人间,那以鬼神之ใ身来见她,也未尝不可。
明明她的耳朵已经红了。
长宁顿了一下,“估计,他的师弟也不会想再看到他吧。”
大郢民风开放,百姓闲来无事议论两句朝堂之事也是寻常,可是王映彦的话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狠狠地戳中ณ了长宁很久以来的心事。
“至于皇帝ຓ的位置,”她说,“不管是谁,用什么样的办法抢到的,能坐多久,秦家人一概ฐ不理。”
王映彦点点头,如数家珍,道,“有。”
长宁勉强按耐住自己把过去的事全都数一遍的冲动,闭了闭眼睛,道歉道,“是我失态了。”
长宁顿了一下,突然像是被烫到手了,飞快地合上书册递还给拾风。
这两ä人相貌平凡无奇,再加上平时时刻收敛气息,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即便是长宁在将军府见过他们许多次,不注意还是会很容易忽略他们的长相。
“处置?”长宁茫然,她握着荷包的手紧了一下,“要怎么处置?你是想要回去吗?”
她有些难为情,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可是秦深还是听到了。他呼吸一顿ู,看着长宁的目光沉沉的,带着些呼之欲出的情愫。
秦潇却对她现在并不放心,抓着她要带她回将军府,说什么都不让她再呆在外面了。
长宁无意制造恐慌,朗声道,“齐岸托我来把这个送给这里最美丽的女子,仅此而已。”
小厮换了态度,恭敬许多,“两位楼上请,雅阁清静,备着上好的茶点,两ä位……”他顿ู了一下,没有叫破她们身份,“两ä位贵人可以稍坐片刻๑,我这就去请坊主来。”
长宁愣了一下,随即手忙脚乱地在身上翻找。
那ว是因为,我已๐经死过一次了,我把上一世的路走完了,走到头了,也没遇见你说的,那个愿意倾其所有,护我一世平安喜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