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是有个理,可苏卿知道这人又在耍性子,她一抬头,就见顾子傅低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指尖,长长青丝散下,顺ิ着贴在白皙脸颊两侧,倒是平白无故生出丝可怜巴巴的味道。
苏卿正睡得安稳,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上了床,再然后被子一角被人掀开,凉风钻进来将她冻的一哆嗦。她朦胧睁开眼,瞧着眼前人影晃动,旋即腰间一重,生人的气息吓得她陡的清醒,正要喊出声时一只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让她无法逃离。
“……就知道叫我_干活。”司庭嘀ถ嘀咕咕的出了院子。
苏卿比他晚一步下了马车,府里下人们对七爷的恐惧她自是也瞧的清楚——她在想,之前的她是不是也像这般,一副唯唯诺诺的可怜模样。
许是这小公子实在是太可爱,苏卿没忍住笑出声,她蹲下身,盯着他的眸子笑道:“你娘亲种的花这么เ好看,我才不舍得摘嘞,我就想碰一下,可谁知你就过来了,瞧瞧,这地儿都红了。”说着,苏卿伸出手,将被打红的手背在他面前晃了晃。
如果再没有七爷的无理取闹,那可真是就更好了。
……
“嗯,是挺好看的。”
不是苏映若是谁。
“不过这事阿姐可要替我保密,敬妃娘娘可不知道此事,我只跟阿姐说。”最后一句倒像是小孩子在撒娇一般。
苏卿生的明眸皓齿,玲珑乖巧,平日里又没几个ฐ人过来,敬妃难免多说了几句,就连从门外经过的嬷嬷也会走过来插上几嘴。
“你不跟在太子身边,跑这旮旯ຕ来做什么?”
“七爷是个ฐ老流氓!”
“卿卿,七爷好冷啊,你快上来暖暖。”偏偏那人还不消停,拖着腔调懒懒唤着她名字。
“已经秘密处理掉了一些人,都是些上不台面的棋子,其他的……属下还在追查……”
“臣等定会彻查此事。”众臣附议。
他一字一句说的慢,动作却快,大手抓过梁大人的肩膀,右手利剑相持,众人只瞧得眼前一花,再低头,就是一颗头_颅咕噜咕噜在地上打着转。
等到宫门口,下了马车,早已有接应的人来等他们。
苏卿打开门,就见司庭端着托盘站在外面,一碗药,还有一小碟松子糖。
“嗯,七爷夸我家卿卿好看呢。”
那苏映若老是跟她过不去做什么,就算为了七爷,可、可她还是要嫁给别人的啊。
顾含月身子微抖,不甘心的退了回去。
她只是瞧着,心里就觉得欢喜的不得了。
这会儿顾子傅在里面沐浴,有司庭伺候着。
“嗯?”顾子傅脚步微顿ู,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可这会儿……倒似是寻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便笑道,“那帮老头不是天天说什么良药苦口利ำ于病,喝多了也没坏处,下次也让你尝尝。”
只是这声音比刚才冷了几分。
苏卿将药端走时,还顺便带走了碟松子糖。
“没。”这话说的有气无力。
兴许,是巧合罢了。
“七叔,我是来向您求教的。”顾黎鼓起勇气,大声喊道。
苏卿抿了抿唇角,眉眼弯弯。
春桃摇摇头,“春桃眼里没有对错,只有殿下。”
她坐起身子,抬手揉了揉眼,眉眼间倦意连连。没想到昨夜苏世笙走后,她反而沉沉睡了过去,只是昨夜睡得晚,头疼的厉害。
在这见芷殿里,苏卿习惯了浅睡,她坐起身来,摸索ิ到放在床头的火折子,掀开纱幔走到桌前将蜡烛点上,小心翼翼的往外面走去。
朝中已立太子,如今许多事情自是会落到苏世洲手上,再加上朝中大臣的支持,做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司庭正抱着一堆衣服,拐角处有些黑,他没瞧见,好在反应快,险些要跟苏卿撞在一起。
夜间路黑,春桃从后院取来照明的灯笼,两人往顾府门前走去。要知道,先帝在世时,长生公公乃是先帝跟前的红人,就连端太妃见了都要礼让三分,如今顾府里有人出来迎接也在常理之ใ内。
苏卿难得没有感到窘迫,心底甚至是多了丝窃喜,她抬头,神色故作惋惜道:“七爷,字太难,我学不会。”
顾子傅轻巧的转了个身避开,挑眉道:“七爷的纸,七爷的笔墨,什么时候还成你的了,嗯?”
顾子傅不轻不重的“唔”了声。
顾子傅依言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