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秋当时就明白了。平常有那不发情的头牯,老秋就配制点催情药灌下去,牲畜们不胜药力,不到一顿饭功夫就能成其好事。村里有那功能障碍的男女,时常也来讨药,老秋也就做顺ิ水人情,用纸包点塞给人家。也算是成人之美,行善积德。这场院里平常不大有女人来,但凡有人来,多半就是这点事。
长山脱衣上炕,把白鲜搂在怀里,喷着粗气去亲吻白鲜的脖颈่、耳垂、额头,弄得白鲜痒酥酥的,主动以嘴唇去接。长山感受到白鲜的盛情,索性放开手脚,使出伎俩。白鲜脑子里一片空白,忽儿涌上潮头,忽儿跌入深谷,汗流如注,几欲昏厥。最后俩人双双升入云端,僵硬的身躯也软瘫下来,缠绕在一起。
全义说:“小得媳妇,闹房的风俗想必恁也知道,一是主家要验验身,公婆那里要有个交代;二是破了身才算媳妇,回门时主ว家才放心。更多的道道咱也说不上来,恁看咱是不是按规矩办,恁脱吧脱吧和小得圆了房,俺们也就完事了。”
他推辞说:“俺就算了吧,俺爹这两天不松涣,俺得招呼头牯呢。”
俩人酒足饭饱,事也说定了,小得买的四封子点心也拿回来了,每人封了两ä包,俩人稍一推辞,提上也就走了。
白家三口都怪窝心。
他突然想到了大得的事,心里咯噔一下,别ี是桃花不高兴,不想回来了吧?
不管玩啥,都要新า娘脱衣裳,全义见桃花缩在炕上,有点放不开,又不想呈强上手,就说:“长山,恁是老人手了,规矩恁也知道,恁说咋办吧?”
女婿哭哩没招呼。
长山经这一番程式折腾,一冬天心里也宁静下来,成天想着桃花,对白鲜的心思渐渐淡了。听说李家的事进展缓慢,也猜到是曹寡妇有意从中作梗、拖延时间,心里竟暗暗有一丝快慰,又觉对不起白鲜,心里七上八下了一阵,也渐渐疲了。管人家那事干啥,爱咋咋去。长山就是长山,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从前的事说不想就不想了。
缱绻过后,黄掌柜盘腿坐在炕上,曹寡妇端过烟簸箩,拿过烟杆,往烟锅子里满上烟丝,从炉火里对上火,才递给黄掌柜让抽。黄掌柜抽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眯上一只眼,另一只眼透过烟雾看着曹寡妇说:
当时,三个人到เ了东间,姑侄俩让长山吃饭,长山走了一路,也饿了,就狼吞虎咽吃将起来。姑侄俩坐在炕沿上,拉些家长里短、女工营生。从俩人话里,长山知道,那闺女叫桃花,是曹寡妇兄弟的独生女,曹家男丁农闲时在北山里打石头卖钱,一年也能弄俩辛苦钱,桃花时常去帮忙,也怪能干。
据说这曹寡妇是北山曹家坡人氏,年轻时相貌出众,爹娘稍一疏忽,被人诓进了娼门,在城里红过一阵,绰号“大洋马”,张庄来有子当时在二战区队伍上当连长,就驻扎在城里,俩人好上后,来有子领着大洋马回村见爹娘,爹娘嫌是娼家,不是鼻子不是眼地给人家难看,人家不在乎,回到城里就住进了来有子的连部。日本人过来,来有子的队伍跑得没了影,大洋马只好回到娼门,曾有十来个ฐ小鬼子轮着上她的身,她身体好功夫强,根本没当一回事。八路军过来后,政府取缔妓院,问她到那ว里落脚,他听说二战区那支队伍散了,来有子回张庄种地,就说要找男人。来有子爹娘在逃难时死了,她跟来有子过到เ一堆,生了一个闺女,过了有三年好光景,来有子就得痨病撒手走了。她拉扯个闺女、侍弄几亩庄稼不容易,就施展从前魅力,临时拉拢个散客帮忙。由于阅人众多,练就了一双品味男人的锐眼,见到男人一打眼,就知道这人筋骨强弱、品行高下、潜质如何。比赵老秋相马的本事也不在下,学堂里先生背后就说过,张庄有两双毒眼,一是赵老秋,相马;二是曹寡妇,品男ç。古有伯乐相马,今有张庄“双毒”。
笑声渐止,大家正七嘴八舌抢话头,准备说出更有趣的段子,就听到隔壁“桄榔”一声,老大的动静,似乎是摔了什么东西,掌柜慅气地说:“累塌腰子也累็不垮个泊池嘴,该挺尸不挺尸,图嘴上快活,就没想想屋里有老婆闺女,当着自家老婆闺女也能ม发嘴骚么……。”
“一天还近啊,这走个丈人还不把人累煞。”
白鲜调侃:“看着办”。
长山心里一喜,模模糊糊觉得掌柜两口的话跟自家有关系,夸说俺张庄,还说人不错,还说提亲,莫非是说俺人不错,村子不错,叫俺赶紧打发人上他家提亲么?他脑子身子热乎乎的,赶紧离开小孔,睡正身子,长长出了口气。脑子里又把白鲜咂摸了一遍:模样,周正,俏俏的;个头,中等,不高也不低;声音,银铃一样,好听;皮肤,白中透红,鲜鲜嫩嫩,看着就亲;做活,灶上见识了,怪麻利,就是不知道地里咋样。全义แ说过,好女人软玉温香。软不软,明天要找机会摸摸;玉就是白,不用说了;温不温,还是得摸;香不香,对,明天摸的时候一块闻闻。学堂里先生好像说过,好女人增之一分则ท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敷粉则ท太白,施ๅ朱则太赤。长山把关于女人的所有知识都捋了一遍,他浮想联翩、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