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顾不得脱衣服,先拧开了花洒的开关,让温热的水流冲洗着她的身体。
然后叶陵南看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舒服。
梁柯觉得老板的心情似乎终于好了些,立刻趁机说:“顾医生今早上有打过电话了。老板,您看要不要还是去医院一趟?”
在他的印象里,其实承欢很少哭。
承欢已经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关心她,还是习惯了在她面前演这些深情戏。她说:“不用麻烦福叔,我这就打车回来了。”
叶行北微仰着头,从承欢的角度能够清晰地看见他下颚紧绷的线条。他似乎ๆ也没预料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过了好大一会,他才笑了一下,语气颇็为轻描淡写,“没想到会被你知道了。没错,是我让陆家下的手。”
叶行北被她推得后退了几步,笑了笑说:“阿欢,我真笨。”
承欢这才想起时差这个问题,现在施ๅ凉那边应该还是凌晨一点多。
承欢挣开他的束缚,转身看他。
叶陵南喊了一声“外婆”之后,扶着她坐下,“我回来有一段时间了,有空就过来看看你和外公。”
他这次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水给她。
陆与江试了耐心,一个健步过来,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几近咆哮道:“付承欢,你少他妈给我装傻。是你亲自送她上的机,你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去哪?”
风中隐约有琴声悠扬传来,是她熟悉的音调,承欢微微闭起仔细聆听着。
他从背后拥着她,让她有些瘫软的身子埋在他怀里,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享受此时片刻的安宁。
蔡蔡被她毫不留情地点破,却没有一丝尴尬,反而满不在乎地说:“但是我起码没有撒谎,你居然骗人说是女的,我可告诉你,有好几个ฐ男老师也去呢。”
气氛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施ๅ凉瑟缩了一下,她现在根本没办法思考,也无法推开身上的男人,任由他施为。她还记得昨天晚上母亲含着泪摸着她的头发说,妹妹要嫁人了,以后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再也不是可以撒娇闹脾气的小孩子了。
白薇不喜欢她,同样,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ฐ女孩子。感情有时候就会是一个ฐ反射的过程,就好像我们自己感觉某人对我们并不友善,所以我们就会说,我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他。这只是我们自我保护的一种表现。
可能这个白字让承欢想起了白筱,心里不知为何升腾起一丝不安,莫名的惶然。
叶行北看她一番娇็俏模样,脸上也露出了几许笑意,“短信也发完了,早ຉ点睡吧吧。明天开学第一天,你还要早起去学校。”
等容姨下去,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叶陵南却开口了,“既然晚上不必给某人做饭,不如我带你出去吃点好吃的?”
可能是新年过后不久ื,店面多数还装饰着新年一些彩纸和挂件,很是喜庆。承欢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前走,走马观花一般,一直走到市场最里面的一家店。
或许,从那时候起,他就有些喜欢她了。
听见琴姐去拿药,床上的叶行北厉声喝了一句,眼神死死地盯着承欢。
这次叶行北终于接了电话。
“付承欢,你不是说要和我一刀两断ษ吗?”他的声音醉醺醺的,低哑得很,似乎还带着浓浓的讥诮,“怎么เ,还没一天,你就忍不住给我打电å话了?”
承欢心里骂了他一顿,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我听容姨说你喝醉了?”
喝醉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这确实是一条真理。
叶行北在电话那ว头嗤嗤地笑,“我像是喝醉了吗?付承欢,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居然用她的话来堵她。
承欢哑然了半晌,最后才说:“你有本事,就不要让容姨给我打电话。不要让我担心你。”说完这句话,她立刻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承欢继续躺床上睡觉,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叶行北反常的举ะ动让她心里莫名地感到不安,总感觉有什么เ事发生。
想了想,她又觉得这些担心净是多余,他身边有这么多人照顾ุ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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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时间很快进入了六月份。
这段时间叶陵南工作上渐渐忙了起来,已经很少过来蹭饭了,叶行北也再也没有出现过。承欢的日子虽然过得平淡,倒也平平静静。
付母患有慢性支气管炎?,咳嗽的厉害,一直治疗也没见好。医生建议这个病夏季治疗效果比较好,所以承欢最近也没少陪她一起去医院。
这天承欢刚过陪付母去看过医生,她独自到药房去取药付钱,刚一转身,就看见医院正门外停了一辆车。
车牌号她再熟ງ悉不过,是叶行北常坐的那辆。
看见驾驶座上的车门被打开,梁柯走了下来,她下意识往一旁的柱子后面躲了躲。
只见梁柯下车之后,替叶行北开了车门,叶行北缓缓从车里走了出来。
承欢看到叶行北的第一眼,就感觉不对劲了。
因为梁柯是扶着他下车的。
叶行北一般在公众场合,都是摆出一副生人勿进,孤高冷傲的模样。现在倒是要被梁柯扶着下车,就显得异常古怪。
承欢躲在柱子后面,看梁柯领着叶行北进了医院,然后缓缓进了电梯。这一路走过去,不仅仅是她,很多人也都会好奇地看看他俩,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叶行北这些举动,明显是一个ฐ瞎子。
承欢看着电梯旁显示屏跳动的数字,只觉得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些就好像都不是真实的。那ว些数字发出红色的光芒,刺痛着她的眼睛,她木呆呆的站在那里,连脚步都迈不开。
直到เ付母终于在等候区等得急了在大厅找到เ她,她才有些回过神来。
付母看出她的不对劲,不禁问道:“小欢,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