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的动静,夏雪很快就知道了。
“这也是奴婢觉得奇怪的地方。”
自从在夏雪身边以来,她何曾见过她这般失仪的模样,可见是急得狠了,连礼仪也顾ุ不上。
当初只是顺手设定了一下二房的表哥心仪女主,后头便没再管,任其自由发展,没料到能发展得如此烦人。
“瞧瞧妳,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平日里素า面朝天的人,今天却施了脂粉,反而更引人注目。”
对于这番指控,可止小儿夜啼的靖王竟无法反驳,闻砚只得说出自己的来意。
既然她都说过自己有预知能力,预ไ知得了一次,那就能预知得了第二次。
“这不听见下人们说娘回来了吗。”
“舅母带妳们去见妳们的外祖父、外祖母。”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亲吻异性的脸颊好吗?
夏雪一时语塞。
思来想去,也确实只有这个法子。
吃饱喝足以后,两人没再说话,房里陷入沉默的气氛,这时窗外响起的声音就特别明显。
每回看见虞老夫人伤心,她就愧疚得不行。
终于包扎完他的伤口,夏雪用手背抹了抹额上根本不存在的汗。
夏雪愣了一下,旋๙即换上了扭捏的表情,垂着头看着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大舅母。”
外头的流言蜚语传成那样,府里的下人还有哪个敢得罪她们?就连夏铭见了她们也得绕道走,就怕又传出什么是非。
夏铭听了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下人急忙身手扶住他,“老爷!”
“是。”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接过茶水小口小口的抿着。
只是见是见了,他自己都还摸不着头绪不说,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人家姑娘对他没兴趣。
去了一趟,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还带回了一个问题。
闻砚认为ฦ,打一场仗指不定都要简单的多。
扫平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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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砚直至出了议政厅,那紧锁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在这个时间点领了差事,对应上的,可不就是他会在此战中受伤,失去对夏雪记忆的那段预言吗?
不与其说预言,倒不如说是夏雪本人这么殷殷期盼着似的。
别说夏雪是否心悦自己了,闻砚隐约觉得,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可能连个下人都不如,甚至对跟自己้见面这点也是相当厌弃的。
这令他实在有些挫败。
对于怎么讨好人完全没有概念的闻砚陷入沉思,丝毫没注意到เ迎面怀王朝这个方แ向而来,等闻砚回过神时,想要避开已是太晚。
没办法,他点了点头以示招呼,打算就此擦肩而过,连寒暄几句都省下了,偏生怀王自己起了话头。
“愿靖王此去扫平马贼,凯旋而归。”
闻砚停下脚步,转头就看见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那ว便承怀王吉言了。”装ณ笑?他也会。
只要某人不作乱,他自是得以全身而退。
此言一出,两人相视而笑,闻砚还有要务在身,不再多加逗留,告辞而去。
转身的时候,闻砚脸上的笑垮了下来,恢复成一贯的面无表情。
如今证据不足,还不到可以撕破脸的地步,对方远比他想象得狡猾,派出去打探消เ息的人至今也没有传回什么实质性的情报,只怕怀王那边早已察觉风向不对。
能在他行动之后几乎是立即就发现不对,因而调整策略,不得不说,怀王这份心思缜密之处,实为ฦ他头回所见。
──此人不能小觑。
同样这么想的,还有怀王自己้。
他看着闻砚离去的背影,瞇起了眼。
靖王背后的高人,究竟是谁?
这些日子出入靖王府的人他都一一让人调查过,偏没有人符合。
原想着能让人投向他们阵营是最好的,却连对方แ是何身分都不清楚,丝毫没有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好奇,明明相当有把握能ม给予那人所想要的一切,但,没见着人,谈何条件?
怀王垂下眼,轻轻叹息一声。
他手下能动用的人还是太少。
他作为当今圣上唯一的手足,偏不得圣心。
而异姓王闻砚乃皇上的左ุ膀右臂,若要夺回王位,此人必除。
原是想挑拨他们的君臣关系,废了他之ใ后,自己再取而代之,得了皇上的信任,后头的事就容易多了。
没想到这才一开始,计划就出了纰漏。
既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