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胤禟的再次质问,宜妃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向后退了几步,灰心的道:“你!”
“是,是,ไ那便是雍亲王爷。”
他可是后世称颂的毒蛇九啊,这样的事,他也不是干不出来的。
“妾身位卑,不敢与各位爷同坐。”俯下身,垂首,耿宁儿再次开口道:“妾身先行告退了。”这样的场景太过尴尬,而且她也怕胤禛对自己起疑,毕竟他疑心很重。
回到永宁堂,兆佳容凝便拉开了架势,着手准备胤祥的惊喜。
“出去又何好去处?倒不如我在院里这般的安乐快意。”
哎,董顺啊,董顺,你这是想躲也无处可躲喽。可他转念又一想,这苏培盛可是王爷的近侍,还不是照样让这府里的几位给卷了进去?他董顺不过一区区的管家,又算得上老几?得了,既来之则安之ใ吧。
她又可以出门放风了,真是太好了,能ม够离开这使人喘不过气的深宅内院,即便只有短短的数日,也是极好的!思及至此,耿宁儿眉眼弯弯,唇边更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胤禛一个侧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立于身后的老十,以及跟在老十身后走来的老九与十四,却未搭话。十三则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瞧着身后的几个兄弟,笑容满面的道:“瞧十哥说的是何混账话,我与四哥就不能说些个体己话?”
“格格,这春桃之死对您的影响……”墨玉忆起昨个儿夜里发生的一切,这心里不免又替耿宁儿忧心了起来。
“格格,奴婢在呢。”
待到苏培盛退出了堂屋,胤禛的余光落在了下首的耿宁儿身上,瞧着她那一抖一抖的肩,红彤彤的眼睛,以及那ว极力压低的抽泣声,此次此刻,他的心正被那一波又一波的刺๐痛侵袭着。
“钰格格也有近半岁了,宁儿,你可有给她加些辅食?”
逗弄着软榻上的红钰,耿宁儿脸上满布笑容,只是用着余光瞥了几眼坐于下首的宋雪萍。而此刻的宋雪萍,拘谨的坐在木椅上,手里端着墨玉上的茶,脸上的笑容更是僵硬的很,可就即便是这样,她仍然选择留在玉琼居的堂屋了,而不是选择掉头逃跑。
耿宁儿知晓,他这都是因着弘昀。
“墨玉。”
“今个儿不是春节?再说妾身也不知晓王爷您会过来,按理儿说您今个儿应该到涵碧阁守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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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额娘……”
于是乎,方才还跪了一地的奴才这会却像是得到เ了大赦令一般,一个个连滚带爬的就往外跑啊。
轻微的点了点头,胤禛也走到เ了床前,仔细的端详起儿子状况来。
“王爷,这万万使不得啊。”
墨玉低头想了一下,忽的就目光清亮了起来,“格格,您何不将方才之事禀报给王爷,王爷定会替您做主的。”
刚刚还是一副柔情蜜意般的模样,这会儿他又恢复了往日冷峻的模样。耿宁儿疑惑的瞟了一眼正走向书案之人的背影,并不能看得出此刻他的心情,只是耿宁儿隐隐的感觉到方才那股寒意好像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仿佛有一股淡淡的悲凉意味?这让耿宁儿心下很是迷惑,心中不禁感慨道:“他的心思还真是难猜,这脸变得更是比翻书还快。”
“奴才给耿格格请安了,耿格格吉祥。”
“那如此说来,你生的女娃儿带了红字,也与你毫无挂碍,更不是你在老四的耳边吹得枕边风?”德妃看似不温不火的一句问话,实则ท夹杂着不知多少层意思呢。
“有劳姐姐了,特意过来知会宁儿一声。此事宁儿心里有底儿了。”
他对她有情?额娘是这个意思?
如今耿宁儿生下了一个女娃儿,这就预示着这女娃儿会分了王爷对二格格的心。见着王爷面的次数本就屈指可数,而这寥寥的次数中又都是因着二格格的缘故。若是今日耿宁儿生下的是个小阿哥,那么至少在府内最年幼的女娃儿仍是二格格,那么王爷念着二格格自然也会到她那里坐坐的。再者说,若是个小阿哥,这李淑翠又岂能容的下她?那ว她二人的联手自然也是不攻而破的,那么李淑翠又如何会对耿宁儿是否懂ฦ得歧黄之术这件疑ທ事守口如瓶呢?如此一来,她只要借此事获得耿宁儿的信任,那ว获取二格格解药之事,将是事半功倍的。可如今,自己不但受制ๆ于耿宁儿,就连这唯一亲近王爷的机会也被她给剥夺了,获取蚀骨散真正解药之事更是难如登天了,这又叫她如何不哀?不怨呢?
“嫡福晋您且宽心,借她宋雪萍一万个胆儿,她也不敢背叛您,毕竟对二阿哥出手的始终都是她呢。再者说了,虽然李淑翠与耿宁儿连上线儿了,可依李氏的性子还真能容得下比她得宠的耿宁儿?这不正好让宋雪萍在中间给‘活络活络’,岂不妙哉?”
听到宋氏的回答,钮祜禄氏只是笑了笑,尔后疾步走到宋氏的身旁,一把扥住了她的手,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不管你是真意投了她们,还是假意投了她们,更不管你与嫡福晋的恩恩怨怨,我只要耿宁儿死!既然今日你有了待在她身边的地利,那就找个机会把她给办了吧。”
墨玉忙低下头,小声的嘟囔道:“没,没事。”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于是便问道:“既然你这般的机关算尽,又岂会让钮祜禄氏那个丫头片子逮到这么重要的把柄?”
宋雪萍一手置于心窝处,另一只垂于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她不能就此认输,二格格尚且年幼,她不能ม让她就这样没了娘。为了女儿,她也不能就这样的败下阵来。况且,当日行事之时,她还刻意查看了一番,确认了无人,才下的手,岂会有人证的存在?
耿宁儿的沉默,到叫李淑翠不安了起来。
“莫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昨日我交待你办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一众人屈身行礼,齐声道:“妾身告退。”
“奴,奴婢谢过老爷和夫人对墨涵的栽培,更谢谢格格您的再生之恩。”说罢墨玉便屈膝跪了下去,给耿宁儿与白氏磕头。
“是。”二人欠身行礼,便下去准备了,只是这临ภ出堂屋之际,耿宁儿还是收到了一个眼刀。心中暗叹,哎,四爷啊,您明明知道紫菁是福晋的大丫鬟,还来这么一出,这不是让她又得罪了嫡福晋?
转头看向身前的耿宁儿,得到เ了主人的默许,墨玉便飞奔出堂屋。
不禁回想起来前的情景。
‘哗’
“回福晋的话,寅时二刻了,王爷定是起了身,奴婢这就去给苏培盛传话去。”
“李妹妹这话儿是个什么意思?”
乌喇那拉氏心里清楚,弘晖之死不但是她心中一道久未愈合的伤疤,更是老四心中一道永远过不去的坎儿。弘晖是他的嫡长子,他对他抱有太多的希望,结果却因弘晖的早夭而使他抱憾。所以,此时此刻,她才会将弘晖给说了出来。
“你觉得她们敢在御膳房的大帐动手,就不会监视我们大帐内动静?戏要做足才会好看。”
“墨玉,岂可在王爷面前如此放肆!”转头,耿宁儿满脸自责的摸样,“王爷,妾身管教不严,还请王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