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三人一起跪在地上哭的凄惨,皇帝冷冰冰的脸色缓和了些,毕竟是亲生的儿女跪在地上求自己,任谁都不能真的铁石心肠。
皇后被这目光骇了一跳,“陛……陛下……”
不知为何,两个人都沉默了,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沈时阑并不瞒着她,淡淡道:“皇后所为ฦ。”
沈沅亦不嫌弃自己烦人,笑着在陈凝凝身侧坐下,目光又落在映晚身上。
陈凝凝说的坦坦荡荡,也不像对沈时阑有意思。
门外早已经围了一群少女,见她们两ä个ฐ出来,叽叽喳喳道:“映晚,你好聪明啊……”
目光灼灼。
安王目光死死盯着她,好半天喟叹一声,问沈时阑:“殿下可有什么好法子?”
第2๐6章
映晚这一场痛哭,哭的太惨了些,整个ฐ人都一幅要真的用这副样貌回到人群中,还不知会传出什么样的闲话,她一个女儿家,恐怕遭受不住那ว些流言蜚语。
煞是好看映晚抬起头,看着拿花的人,眼中ณ全是不解,疑惑似乎都要从眼底冲出来。
等了一会儿,荷叶也盖不住渗透的水,船身大幅度晃荡着,几次要将映晚荡进水中,映晚紧ู紧ู抓着船身,脸色越来越沉。
映晚低眉,温声道:“方才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却得公主这般夸赞,映晚愧不敢当。太子殿下品行高洁,清正端贵,并不会因私情而有所宽待。”
沈沅手中摇着团扇,悠闲地走过来,神色温柔如水,点了点陈凝凝的脑袋,“怎么又拉着人胡闹?”
真正的美人不管怎么穿,都依旧是美人。
哪儿有人把旁้人随手带来的礼物放在书房的?东宫难道还缺个存放礼ึ物的库房吗?虽然她送的是一块镇纸,可显而易见沈时阑不可能用那种货色的东西,放在书房就显得尤为奇怪。
太后顿悟,“也好,安王府的赏花宴有好些小年轻,都是你这般年纪,刚巧能玩在一处,你谁都不认得,去见见人才好。”
“不足为惧。”
这气氛着实奇怪了些,太后左右看看,笑了,“这是怎么เ了?映晚丫头不爱说话了?”
映晚目瞪口呆,觉得真是人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她还没缩手,还没觉着吃亏,这一个大男人倒像是被占了便宜似的?
又看向映晚,“丫头,去后院避一避吧。”
她的夸赞敷衍又不走心,沈沅脸上挂着招牌的微笑,侧头道:“既ຂ然是误会一场,玉如,我们走吧。”
映晚简直想嘲笑她。
每当她想要撒娇็的时候都不会好好撒娇,总拿那ว副软绵绵的嗓子,配上嘉陵本地柔软的口音说话,娇็生生的。
映晚小声道:“其实我来,就是想要请教殿下一件事儿,殿下可千万别ี笑话我。”
清荷默默应了,深觉这位郡主是个ฐ深藏不露的主儿,手段一套一套的,一环接着一环,她再想不到เ还能用这种法子来维持后续。
凭借映晚目前寄居宫闱的身份,这点儿伤还不值得惊动太医,清荷只好拿几瓶药膏给她抹了。
为何没人请她?
赵文舟余光瞧见,以拳抵唇,轻咳一声,不自在道:“郡ຉ主笑什么?”
映晚一顿,觉得赵文舟这个人有一点讨厌,不如沈时阑讨人喜欢。本来就是随口编的借口,他这么一说,还要当场给他编个故事出来,未免太难为ฦ人了。
赵文舟怀疑地看着她,太后也道:“若不舒服,就去叫个太医来看看。”
“映晚写得一手好字,哀家留她为我抄经。”太后随口解释,“快坐下吧,吃过饭没?”
“臣女只想求太后庇护一段时日。”映晚急速道,“接下来……接下来的事情,臣女自会想法子。”
“可太后娘娘素来不见人的。”清荷无奈道,“除明淑长公主外,任何外人拜见她都要靠缘分。”
映晚点点头,继续盯着。
论起舌战的功力,映晚自诩不输给任何人,不就是冷嘲热讽吗,难不成还有人不会吗?
连带着清荷都不禁叹息:“我在宫中ณ二十余年,后宫佳丽三千人,个个都是容色倾国,但如郡主这般的,此生亦只见过两ä人。”
“你回去吧。”皇帝闭上眼,冲她挥挥手,“绛芙轩的事情,朕自有安排。”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若非真的有事,他不会叫自己过来,既然特意让自己来一趟,定是有非来不可的缘由。
那扇在宫中存活了上百年的木门就被毁在他脚๐下,颤颤巍巍挂在门框上,欲坠不坠。
气氛终于又冷下来,映晚深深叹口气,继续找话题道:“其实我早ຉ就听闻过太子殿下的名头。”
她不过只说一句话罢了,皇帝ຓ怎的就认定叔叔婶婶待她不好?在嘉ล陵之时的确是这样,皇帝又是如何知晓的?
这位素า来骄横的长公主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眼泪顺着就落下来,哭哭啼啼道:“皇兄,你……你怎能这样对我,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您不疼我了吗?”
他瞧着映晚,仔细看看,招手道:“丫头,到朕跟前来。”
映晚垂下眼帘,不明白为何身体都这样了,还要守着六宫事务不放。
“现在是个人都比我尊贵,上午让我等那么久才姗姗来迟,不成想到了晚间还是这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
“从皇后宫中到我这儿……倒是委屈你了。”映晚侧头一笑,漂亮的脸纵然只余下一半的弧度,也足以令人心神荡漾。
映晚被扯的一个趔趄,下意识娇呼一声,眉头蹙的能夹苍蝇,下意识瞪沈时阑一眼。
视线悄悄落在沈时阑脸上,映晚观察着他的神态。
一声淡淡的问句,如同振聋发聩一般,落入皇帝ຓ耳中,传到心尖上,告诉皇帝他有多么无力取闹。
既然做不到,何必强求别人按照他的想法走?
难道为了他自己舒服一点,就要让旁้人不顾尊严体统,不顾ุ脸面,在世人面前丢人现眼吗?
皇帝ຓ沉默地看着她,眼中不知为ฦ何,泛起一层又一层哀愁来,道:“你和你父母一点儿都不像。”
长得再像,她也是活生生的自己,不是旁人的影子。
入宫这些日子,不管谁跟她讲话,最后都会绕道她父母头上。映晚其实不太喜欢,父母去世多年,如今再装作悼念的模样有任何意义吗?
“臣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