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好歹在这宫中摸爬滚打几十年,苏素收拾了错愕慌乱的心情,缓缓站起身,转身给夙瑾倒茶压惊,“你还记得死者长什么样子吗?”
沈元泰好似很生气,不断地有东西被扔到地上,匆匆脚步声靠近,宫人们端着被砸碎的残渣纷纷出来,小声嘀咕,“哎……皇上这都多少次了,我看啊,这宫里的东西啊都不够他砸了……”“可不是吗?堂堂皇上竟受这等窝囊气……哎……”
“你是谁?”沈夙瑾尽职尽责地说出了实话,很懵懂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ฐ凭空冒出来的父皇。
苏素只手拦过,歉意欠身,“实在抱歉,贵妃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还望皇贵妃体谅。”
阖上双目,柳芙澜的笑容愈甜美可人,待到这颗心脏停止了跳动,便轮到了你,沈夙瑾。
天阶夜色,月凉如水,胧胧地笼罩在荷花池畔,风起涟漪,却涔涔淋漓在如抛光圆润般的玉石床上,落水无痕,廖无印记。
“珩。”
一黑衣男子静悄悄伫立在石床边,默然注视着这价值连城的玉石床的主人,而后语气畅快,略๓低压声带却洋洋洒洒的自豪道:“已经万无一失,那女人本就没有多少心防,再加上那出奇的笨脑子,也算是帮了不少忙,你尽可放心了。”
一直背对着黑衣男ç子的那人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再无其他话语,只是那隐约可见的弧度绝妙的凌唇微微上扬,若划ฐ破一世的惊鸿一般,谢尽芳华。
良久ื之后。
“渊。”他终于开口,声音温醇,细细听来却如同久酿的烈酒,炽烈带着些许棱角。
“嗯。”唤作“渊”的男子正是那ว黑衣男ç子。
“定义不要下的太早,说不定……”男子将轻裘的领口缛平,灿烂毫光映衬慑人容色,微凉的唇角笑意森凉,“未定变数呢。”
话语凉意轻袭,却也不无道理,慢慢的在这深夜的荷花池旁้逶迤荡漾开来……
近几日,夙瑾寻皇上寻得频繁,甚至都惊扰了皇贵妃那边的人,苏素不得不出言制止,“大人,若有事问奴婢便可,不必频๗繁此往地去明德宫。”
夙瑾止住了脚步,却难掩蔑然笑意,“我不是没有问过你,你却从未有过只言片语提起,让我还怎么เ问你?”
果不其然,像是戳中了苏素า的软肋,她立马缄口不言,神色明显避讳。
“看吧,我看我还是自己找父皇问答案好了。”一次不行第二次,再不行就拿杀手锏,“画卷给我吧。”
苏素那ว双温和的杏眼中盘旋๙着焦虑不安,细细看去,还能参出几分犹豫不决,而夙瑾一直保持着双手摊开的姿势,她知道,画卷一定在苏素那ว里。
“大人,画卷给你可以,可你却千万不能给皇上看,”踌躇之ใ余,苏素า又道:“特别是在找出真凶之前。”
夙瑾点头答应,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拿到เ画稿的下一瞬便小心放好,转身抬脚又欲前往明德宫。
“我全都告诉你,帝女大人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苏素似乎ๆ下了很大的决心,手紧紧拳起,神情木然。
夙瑾驻足,回看向她。
“大人画中的人,不是宫女,而是郡主,准确说来,她是你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