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您还知道可惜?我看您花在二爷身上就从来没可惜过银子。”
噶禄代笑道:“三格格过两年也该嫁人了吧,大福晋可有了人选了?”
衮代伸手将杜度抱了过来:“好家伙,这可真沉,你倒是个会养孩子的。”
苏宜尔哈扶她稍许抬了上身,在她腰背后垫上靠枕,边喂她小口喝粥边将方才大阿哥福晋派人来送礼的事说了。
大阿哥府上的那位苏拉格格跟她又闲聊了两句,便起身告辞了。苏宜尔哈也没惊动李佳氏,自行拿了主意从炕上的贺礼中ณ挑了几块细棉布,并一篓子红皮鸡蛋,塞到对方แ手里算作回礼。
十一位阿哥中ณ,五个是嫡出,分别出自三位福晋的肚子。最小的十阿哥德格类是如今当家的大福晋萨济富察衮代所生,衮代虽不是努尔哈赤娶的元福晋,但她自己是寡妇再嫁,前夫是努尔哈赤的堂兄戚准,她与戚准生有一子。戚准死后,按女真转房习俗,兄亡娶其嫂,努尔哈赤娶了衮代。
李佳氏苍白的脸上不禁露出笑容:“那ว就好,那ว就好……二爷他,可还好?”
皇太极拽着代善的胳膊,小脸微扬,声音压的极低:“二哥……”他嘴角上翘,脸上带着笑容,神情看似亲昵,可代善瞧着心里却直起毛。
“回二阿哥!前方แ有消เ息来报,淑勒贝勒已带兵攻入哈达城……”一名亲兵跪倒在圈外,头压得很低,回禀的声音却拔得极高。
相距建州费阿拉城三四百里之遥的南关哈达城,此时正在经历一场人间地狱般的洗劫。城外飞矢如雨,城内火光冲天。
有宏咧嘴嘻嘻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就别ี指望要他给你换相机了,死心吧!”说完,转身跑进了茶水间。
“当然是跟敌人打仗时受的伤,伤在胸口,伤的……不是太打紧。”
苏宜尔哈观他神色闪烁,就知道他有事还没说实话,不由恼了:“你把话一口气说清楚不行么?就算事大了,我也不会不知轻重就跟福晋贸然禀告,她这会儿坐月子呢,可着实伤不起。”
“是,是,正是这个ฐ理。好姐姐,我都跟你说了,你可别一股脑都回了福晋。其实不光是二爷受了外伤,贝勒爷……”他压低声,凑近苏宜尔哈耳边,“听说贝勒爷先还好好的,后来斩ล杀了孟格布禄,救出了布喜娅ๅ玛拉格格……格格病重昏迷了两日,贝勒爷吃喝拉撒都在房里没出来。后来格格醒了,贝勒爷出了门子,却是累吐了血。所以现在哈达城里乱得很,底下的人也没了个约束,这两日抢掠哈达族人未免过了些,真……真是……”
辽东物资贫瘠,女真人除了捕鱼狩猎维持生计之外,不管男女都能征善战,时不时地集结成群出去打劫,这本是常有的事,能让尼满说出抢掠过度,那说明哈达城里的是真的乱得失了约束。
苏宜尔哈斟ต酌再三,回屋里重新า招呼噶禄代母子,杜度玩累了犯困,嚷着要家去,噶禄代便带着杜度回家去了。苏宜尔哈这才进了暖阁,这会儿已是申正,她伺候着李佳氏用饭,一边布菜一边不徐不疾地将尼满说的那些话讲了出来,只是回避了代善受伤的事。
但即便如此,李佳氏仍是吃惊不小:“不对的……这事不对。贝勒爷即便病了,也不至于让奴才们乱了分寸,这里头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福晋的意思是尼满没说实话?”
“只怕这事是尼满都不知道的……孟格布禄死了,他的长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苏宜尔哈一愣愣的,完全没搞明白:“奴才哪知道这些?”
“你去,去大阿哥府找个叫欣月的女人……你看看外头刚才杜度吃的最多的是哪几样点心,包上两包,旁人若问起,你只说晌午见杜度阿哥喜欢吃这些小点便特意送些过来……”
这个ฐ苏宜尔哈听明白了,点头道:“福晋要打听什么?”
“看看大爷在不在家,如果可能……算了,这个ฐ太危险。你只要去打听清楚孟格布禄的长子多大年纪,是个什么样的,记得别ี太刻意。”
“奴才省的。”虽然她还是不太明白李佳氏是什么目的,但李佳氏让她做的事,她都会尽职做到的,这也是她得宠的原因。
“你这就去吧。”李佳氏搁下碗,连饭都没心思吃了。
苏宜尔哈担忧地回望了李佳氏一眼,躺在床上的李佳氏全身裹的密不透风,苍白无血色的脸孔显得格外的憔悴娇小。
苏宜尔哈素来知道主子是个心思重的,所以总是在她跟前扮憨逗她笑,总希望她有什么เ事不要总搁在心里,可惜自己只是个丫ฑ头,外宅上头根本使不上力。为什么二爷就不能跟福晋合力同心呢?二爷但凡和福晋齐心些,夫妻俩彼此交些心,这个家又怎会过得如此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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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额涅:满语音eniye,妈妈的意思;
2๐哈哈珠子:满语音hahaທjuse,男孩、幼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