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穿着今日的浅色绨袍,洁白的衣衫袖边是精致的绀青色鱼鳞水波绣纹,与他凛若霜雪的清雅气质相辅相成。
山狐,柴鹿,野猪……等等猎物纷纷献上,再配上一番精心准备的华丽说辞。
“公子即有志在朝野,何不考取功名?”长于云炽好奇道。
长于云炽终于对皇姐的经历感同身受。
寝殿内炭火烧得很旺,只一会儿便驱赶了路上带来寒气,殿中ณ浓郁的安神香让人心神宁静。
裴梓安埋在长于云炽纤长的鹅颈,又细细啃咬起来。
裴梓安在皇上身后行礼,小心翼翼地劝道:“皇上,该回宫了。”
“本应红绸高挂,布告天下的,只是……”长于云炽垂着眼帘,手里摩挲着杯盏低声道,“……皇姐在先……委屈梓安了。”
她余光了看眼窗外薄透的光亮,判断现在时辰也不算太晚,由于长久的习惯她已经有固定的醒来时间,即便是晚也不会太晚,马上就是上早ຉ朝的时间了。
不够,远远不够……
长于云炽攀上裴梓安的肩膀,两个ฐ青涩的人鼻尖碰着鼻尖,齿磕着齿,唇舌纠缠,完全凭着本能去触碰对方แ的炽热。
长于云炽痛哭出声:“皇姐……啊唔……皇姐你看看云儿、云儿回来了啊……呜呜……”
皇上并不理会,反而加派了人手给安王管理西北边境,并嘱咐将领一致对外,至此再无上诉之声。
长于云炽回握住她,“皇姐,云儿不怕吃苦,云儿想看见长寻国盛世繁华。”
皇上突然病倒了,夏皇后在身旁衣不解带地守了三天皇上才醒来,长于云炽回京之时,皇上已经度过最凶险的几日。
裴梓安犹豫着,将手中ณ的药递给长于云炽,“安王殿下,您先用……如果不合适,您再告诉小人,小人给您换。”
“参见安王殿下。”
大夫轻声回应,状似认真听长于云炽的描述,实际上他探其脉搏沉稳有力,得知她身体并无不良症状。
长于韶宣比长于云炽大六岁,母亲夏氏是户部ຖ尚书的妹妹,当朝皇后,十六岁时被封为太子,温良恭谦,勤政爱民,是所有人认可的长寻继承者。
长于云炽撇开脸去,不想多费唇舌。
“哟,还是个冷美人,我喜欢这性子。”女子说着又想要靠近,“公子?”
灰雁毫不留情拿起佩剑啪啪对着女子的各处关节痛击,那女子本想阻挡竟躲避不过。
“嘶——”女子倒一口气,虚情假意道,“还是个带刺儿的摸不得,算了,杂家也不讨人嫌了,给小公子让座吧,咱有事再见呵。”
店伙计立马招来了人手收拾桌子,不一会儿便能坐下。
离开前,还给长于云炽递了块写着琳琅玉宇的牌子和钥匙。
“这是?”长于云炽拿起客栈的钥匙,挤眉疑惑地看向灰雁。
灰雁正襟危坐像个ฐ道姑一样,一板一眼道:“井宿少将道,望殿下春宵一度。”
“多此一举。”长于云炽摒弃。
此时,新一轮表演正开场,台下的艺姬伴着花蔻上台,白绿相间很清丽的资色。
花蔻身姿矫健,刚ธ柔并济打了一套猛虎出山拳,紧接着从艺姬手中接过一支长萧,在伴舞的的陪衬下,悠然地吹奏了一曲,又化身为戏水仙鹤,随歌起舞。
“妙啊。”长于云炽拿着杯盏称赞道,“这舞艺虽不精湛,但胜在多才,融合巧妙,你觉着呢灰雁?”
灰雁对此并无喜好,若是说比武论剑她倒还能多看几眼,这软绵绵的舞艺她却是欣赏不来,诚实道:“属下觉着不好,出拳无力,中看不中用。”
“嗯,有道理。”长于云炽点点头。
表演完毕,花蔻拿着长萧站在台上,挂在长萧上的配饰是花蔻的信物。据说这天宝阁优秀的花蔻会有自己的选择权,能拿到信物之人只要愿意出相同的竞价就能赢得这花蔻的初宵一夜。
长于云炽放眼看去,少说有四、五人拿着那配饰,而台上的那位看着眉清目秀的花蔻估计是个会来事的,眼神左ุ飘右看,这价也就越来越高涨。
最终,这位花蔻以五百两的银子结束。
五百两ä够一般人家置办一所宅院了。
下一位就是最后一名花蔻了,每一年压轴出场的花蔻都是天宝阁的头牌。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之后。
楼ä上的主灯突然熄灭,上空开始飘下鲜红的花瓣。
只听一曲悠扬的北漠风情曲穿过人们细碎的议论声传来,几名掩面的桃色罗裳艺姬鱼贯而出。清脆的琵琶声起,身着艳红手拿双剑的花蔻从艺姬中ณ跃出,衣袂飘逸,伴着纷纷扬扬的花瓣,回旋数十下,定身亮相。即便是掩面看不清真容,光凭这身段也是极佳的。
那ว花蔻舞姿刚劲有力,双短剑运用得如鱼得水,一动一静间皆有北漠风情韵味。长于云炽见的表演足够多,也不得不赞叹这年轻的花蔻舞艺卓绝。
忽而,楼上的灯光亮起,垂落四条花锦绸缎,艺姬接住绸缎末尾绣花分别ี绑于四周台柱。
花蔻将双剑弃之,徒手抓住绸带,在四绸缎间来回穿越,直至三层之上,令场之人皆为ฦ惊叹。
长于云炽看着也是入神,但她仍眼尖地发觉有缎带晃动的节奏似乎不对。
她看了看上下绑结处,不料却在上方发现一根缎带有断ษ裂之处,而花蔻正在那条缎带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花蔻动,绸带断,长于云炽立马踩上栏杆飞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