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句话打击的无地自容,自卑感铺天盖地的袭来,桑玖几乎将头埋在地上,不敢看白夙冰冷的眼神。
桑玖也注意到了,凑过去,喃喃出上面的字:“烈、焰、迷、途……白夙师兄,烈焰迷途是什么?”
白夙冷冷哼了一声,滴血令戒指认主,就在此时,睡在一旁的桑玖忽然出一声梦呓。白夙神色微变,转头看桑玖。
那声音不似普通管弦所奏,低沉而轻缓,像是情人间最亲密的呢喃,极致柔情,百转千回,忽然间,音调猛的拔高,似苍鹰长啸,又似猛虎低吼,几个盘旋๙,又逐渐低沉下去。
白夙没有说话,或许是他自己心里也不确定。站在巨龙背上的人手中执着一支白色的骨笛,横笛而吹,正是白夙在古林中听到เ的曲声。
桑玖被勒的面色青紫ใ,慌乱ກ的挣扎着,就在这千钧一的瞬间,一柄白色的宝剑凌空飞来,唰唰几下将树藤斩ล断ษ,度之ใ快,即便是桑玖这样的修仙者也只来得及看到白影一晃。
白夙淡淡道:“这些灵草即便是外面也随处可见,没什么大作用,只有刚入门的弟子才会当做宝贝。”
桑玖僵硬着身体,垂着眸子不敢看他,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
“为ฦ什么帮我?”白夙摩挲着手中的玉牌。
第二鞭落下,又是一道长长的带着灼伤痕迹的血痕,桑玖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嘴唇被咬的渗出血迹出来。
“药性过了自然能动,你且忍着。”白夙头也不回的说道,自桌边坐下,容颜隐匿在昏黄的灯光中。
白夙伸手轻轻摸着刻๑在刑柱上的刻字,低声道:“这里,是我父亲的血。”
洛承影脸色变了变,脑中一片混乱ກ,似乎是不能理解萧衍的意思。
白夙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桑玖默默的握起了拳头,忍不住在心里为白夙叫了声好。
白夙现在的居处不过是一间茅草屋,还是仓促之间搭成的,屋外的篱笆上缠绕着花藤,花藤上开着不知名的小花。
舒俊生顿时收起满脸漫不经心的笑容,神色凝住,颔,沉声道:“的确生了一件大事,五天前,执剑长老被送上刑台了,受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和万剑削肉之ใ苦,好好的一个人愣是只剩ທ下了一副骨架子,残魂被掌门封在伏魔印中镇于空华山底,永世囚禁。”
桑玖痛得满头冷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觉得四肢火辣辣的痛,像是被人用利ำ刃生生斩断了似的。
他四处打听,周围也并没有名叫白夙的人,就在他灰心气馁之时,一名修仙者云游至此,见他聪明伶俐,有修仙的资质,有意带他拜入仙门,此时桑玖才知他所穿来的世界竟是一个ฐ修仙的世界。
无论白夙的修为如何,无论他为仙为ฦ魔,只要他在就好,他们可以一起相互扶持,携手步入长生大道。
想到这里,桑玖的心渐渐安定下来。身边的白夙忽然止住了脚๐步,桑玖转头,不由得一愣。
只见前方忽然出现了一方แ水域,那河水呈水银色,水面上不起丝毫波澜,平静的宛如一方镜面。虽然很平静,却给人一种其中隐藏着巨大凶险的错觉。
河水不宽,若是御剑飞过不成问题。
桑玖道:“我们御剑过去吧。”
“不可。”白夙走了几步,立于河滩边的一块石碑前。
桑玖跳过去,看着上面的字念道:“止、水、之、畔ึ,这又是什么?”
白夙摇头:“不曾听过。”
桑玖道:“止水止水,倒是和这条河的平静很相称。”话音刚落,只见白夙回身走了几步,拾起一片桃花瓣放入水中,不多时,花瓣便沉到了河底。
桑玖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花瓣这么เ轻都浮不起来,要是人掉进这水里,岂不是死定了!”
白夙淡淡道:“我猜,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ม在这水面上浮ด起,即便是那最轻的木头也不可能。更糟糕的是,可能ม任何法术到了这河边都会失去效用。”
“少年人很有见识。”白夙话音刚ธ落,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那声音仿似从天边传来,却如在耳边响起。
白夙和桑玖同时转头看向水面,只见方才还空无一物的水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船,船上立着一道摇桨的人影,那人全身都藏在斗ç篷中,看不清面貌。那ว船明明还远在对岸,倏地便到了水中央,又一个恍惚,却已๐到了岸边。
“你是谁?”桑玖戒备的盯着那人问道。
“吾乃ี渡船人。二位可需要过河?”那ว人明明就在眼前,可白夙和桑玖皆看不清他的样貌,知他故意藏起自己的相貌,故不再强求。
只听得白夙淡淡问道:“渡资多少?”
那人闻言笑了一笑,将白夙和桑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道:“不贵,只要留下这位少年袖中的雪貂便可。”
雪貂从桑玖袖中ณ探出头来,龇牙咧嘴的瞪着那人。桑玖将它的脑袋按回去,低声安慰它,抬眸道:“不行,小白曾与我结下血契,我不会将它留在这里的。”
渡船人笑了一笑:“既然任何法术都会在这里失去效用,这血契亦是如此。七阶灵兽虽然珍贵,以少年人的机缘,还怕寻不到เ更好的。这止水浮不起任何木头,唯独除了老朽这条船。今日撞见二位,皆是机缘,何必为了一只灵兽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缘。老朽难得出门一趟,下一次撑船也不知是在何时了……老朽记得,上次那个修士就在这河边等了上千年。”
桑玖脸色蓦地一变。能等上千年的修士,修为ฦ自然已达元婴期。若是他和白夙在这里等上千年,只怕还没等到เ船,便已经先老死。
桑玖心思急转,既不想留แ下雪貂,又不愿在这里白白等死。重看回头路,一如所料,青石台阶已消失了踪影,只余下茫茫无尽的虚空,根本就是没有回头路。
“白夙师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桑玖转头看白夙。
白夙道:“将雪貂给他。”
桑玖后退一步,紧紧护着袖中的雪貂,摇头:“不行,师兄,我答应过小白,任何时候都不会抛弃它,我不能将它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