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采药的。”
“算了,我自己去叫。”
上一世在铁笼里关了一辈子,这一世,她总想着,自由了,便多出去走走,把前世没走的路,都补回来。
进了屋里,云许才发现阿玉没跟来,也不知去哪了。
“他既想要,就凭本事来拿。若没本事,朝殿上的位子,也不好坐。”
齐循满意点点头,随即又道:“宋大人那边,明日我还得亲自去一趟。”
“这一程路,到处是官兵和流民,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阿玉很敏锐,几乎ๆ是一语成谶。
阿玉和陈大嫂拿到เ药就立刻动手煎药,云许被叫出来透气,陈家大郎给她搬来了一个靠椅,她坐在院中听阿玉和陈大嫂闲谈。
车夫暗暗吃惊,印象里的齐安侯,除了公子和怡阳郡ຉ主外,还从未对任何人如此细致过。
她转身对韩丰ถ庭道:“韩公子的恩情,云许没齿难忘,今日走的匆忙,来不及准备,等我在那边安顿好了,会给你寄回一份谢礼。”
“姐姐这是要去哪啊?”云媛面色不虞,看上去似乎很不高兴。
大厨季叔用手肘碰了碰李厨娘的背,用眼神示ิ意她上去探探情况。
“父亲。”
屋内有五个人,肖末正在协助韩丰庭穿衣服,齐循负手立于窗前,旁边站了一个真娇滴滴的美人儿。
云许依然记得,上一世她与齐安侯之ใ间仅有的那ว一丁点儿的交集。
韩丰庭在家中排行第二,上头有个英年早逝的大哥,和齐穆将军死于同一日。韩家大郎身死,韩丰庭便成了韩家的长子,接过了大哥肩上的职任,小小年纪便被韩老将军送去西境历练,期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嗯?”
昨日是母亲的忌辰,他去陵园祭奠,不在尧绍城内,今晨一回侯府就听闻好友负伤的消息,一早就过来探望,见人没什么大碍,两人又许久未见,这才约着下起了棋,一局未完,小厮就来通报了。
大将军齐穆之子。
只有阿玉安全离开她才能安心地去实施计划。
那场宫变的结局如何,她还没来得及亲眼看到เ,便死了。
掌柜闻言,朝他们投去深究的目光,管家一时语噎,大小姐以前对人总是低眉顺眼,唯唯诺诺地迎着别人的嘲笑与指责,如今这是怎么了?
她手法粗鲁,韩丰庭闷哼一声,醒了过来,手腕处传来了刺๐骨的痛感。
阿玉有些诧异,不过才短短两个时辰,她怎的变了如此之ใ多。
是阿玉教她认的字。
阿玉死的突然,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阿玉的死与二姨娘脱不了干系,可她到เ李府后愈加寸步难行,蒋氏派人一刻不离地盯着她,她回不了云家,连阿玉最后一眼都没能得见。
话哽在喉里,她只能ม听见贝齿颤抖相碰的声音。
云许担忧的事一直没有发生,他们全安地回了城,这让她悬了一路的心,终于可以安稳地放回到肚子里。
在尧绍城最繁华的街道入口,齐循和云许分开了。
齐循领着军队入宫复命,云许和阿玉则被侯府的人接走。
英雄归来,百姓夹道相迎,欢呼雀跃。
人群中ณ一名年迈的长者眼中ณ闪烁着泪花,似乎又怀念起了那位逝去的英雄。
归来的人,是大将军的后人。
短暂的悼念后,他盯着行在军队最前端的背影,面上渐渐现出笑意。
云许也站在尧绍城最热闹的酒楼上,目送齐循朝皇宫而去。
他换上了战甲,背脊挺立跨坐在马上,意气风发。
上一世,没看过的风景,这一生,她都补回来了。
云许被侯府的人直接接到了齐安侯府。
侯府管事亲自来迎她,侯府的下人不多,全都去了门口迎接她。
他们面上都带着掩饰不掉的笑,云许看得出来,她的到เ来,让他们很开心。
不同于云府的勾心斗角和趋炎附势,这里的人,和他们的主子一样,待人温和如玉。
佟管事带她和阿玉穿过宽敞的前院,到了后院寝室。
进了屋内,佟管事满脸笑容,对云许热沈道:“云姑娘,侯爷早来信说你要来,吩咐老奴备着房间。府中没有女眷,房间布局和家具都是怡阳郡主帮着设计的。”
怡阳郡主ว。
原来他那ว晚说的是三王爷的独女怡阳郡主。
记忆勾起,云许不由地想起那ว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夜晚。
他的手很大很暖,将她的手,完全握在掌中。
他把她送回床边,看着她睡下,弯腰,伸手轻轻撩了撩她散落在绣枕上的秀发。
后来,他直起身子,道:“睡吧,明日我带你回去。”
躺在床上,她转头看着他走出屏风,最后连背影都消失在烛光中。
她轻吐了口气,摊开掌心,那里,早已被汗水完全浸ฤ湿。
她一直在紧张。
见云许打量完屋子,佟管事又接着问道:“姑娘还满意吗?若是觉得哪里不好,尽管告诉老奴,我再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