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g又劝她道：“我刚ธ离婚的时候，也常常一个人喝闷酒，总想找个ฐ人聊聊，把心里的不痛快全都吐出来。”
这类梦一再纠缠着红火，她一心只想译完这本书，然后再出去找工作。这中间她已和书商老g电话联系过，老g说“出版没问题”。
红火替她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浓茶。两人面对面坐在窗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春花秋月说上回聚会老g还问起你呢？你那部书到底译得怎么样了？又说那个笔名叫“胡说八道”的人前两天出事了，他写的新า闻与事实不符，人家正跟他打官司呢。你还记得那ว个笔名叫“我不知道风从哪个ฐ方向吹”的诗人吗？他上个月出国了。另外还有人自杀了，有人走了好运获奖了，有人结婚了，有人离婚了……
红火没想到离开学校后工作那么难找。她现在吃住都在家里，母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父亲也因为钱的事和母亲吵翻丢下红玉一个人回了上海ร。红玉因恋着北京这个“大舞台”始终不肯回去，但她很少在家里呆着，不过午夜十二点甭想在家里见到她的影儿。
红火不想把这场游戏再进行下去。勉强操作也没有太大意义。就在这时，开着的电视机里传来一则消息，这条消息使红火和左晓军都像是遭雷击了一般木在那里，两ä个棋子一前一后坠落在地，骨碌碌地滚到床脚下的阴影里去。
“晚上出来吃饭怎么样？我想咱们那ว件事也不能再拖了。”
“注意——倒车——注意——倒车——”
唱片公司大都乐意推出新า人，给年轻人树立一些新า偶像。但是红玉却没有这个ฐ运气，她在这里东闯西闯，连一个ฐ唱片公司老板都没碰上，碰上的尽是些穷困潦倒总走霉运不停地抱怨的人。看到这些人，你会充满疑虑地想起有关“东方แ好莱坞”的传说是不是真的。
“那你替我把门带上吧。”
老g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啦？我是老g呀。”
“哎，这才像我的好女孩嘛ใ。”
红火最近学会了一种游戏一是左ุ晓军教她下的一种棋。这种棋只有二个棋子，一红一绿。棋盘上异常复杂的地形地貌，有山地和沼泽，冰川和陷阱，有钥匙和末班车。红火对棋类并不精通，但却对这种棋的谜宫一样的设计异常着迷。在棋子的行走过程中，往往会碰见魔鬼、太阳或者是桥，中间还设置了锯子、夹子以及飞机，能ม碰见什么、命运好坏全凭运气。一开始红火执的那个ฐ红子儿一路领先，不是遇到เ能连跳三步的大桥，就是碰到能飞行数十里的飞机，一路上还有车马相送，真有一种平步青云，一步登天的感觉。左ุ晓军却连连失利，步步后退，比如说他遇到了打水这一条，打水就先要去修桶，修好了桶来到河边，河水又恰好已经干涸了。做人也是这样，一步走错就可能满盘皆输，一步走对了就可一步登天。
“我现在明白了靠别人是靠不住的，”红火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地对春花秋月说，“要靠就得靠我们女人自己้。”
红火张了张干裂ฐ得不成样子的嘴说：“再也不用去了，我已经把那ว份工作给辞了。”
他俩心里都在想：这是最后一次了。红火闭上眼任由á他摆布，红火感觉到他的手像揉面团似地在她身上揉来揉去的，红火知道自己在他手里不过是一件好玩的玩具而矣。他是那样无能却又那ว样狂热，他把自己弄得满头大汗还是无济于事，红火觉得厌烦透了。
学校里其他儿个老师也都附和说：
老田那辆自行车是一辆老式8吋飞鸽牌自行车，他从年轻的时候就骑这辆车。他的那辆车在当时是紧俏一时的名牌自行车，需凭票供应。老田是托了过硬的关系才从外地买到托运回北京的，中间费了不少周折。所以他一直像爱护眼睛一样地爱护他的自行车，车子骑了这么多年了，可还跟新的一样。
“咱院养了这么多狗，就数你家总统漂亮。”
春花秋月今天纠集的是一帮流浪在北京的文化打工妹和文化打工仔，按他们自己的话说叫“自由撰稿人”。他们每个ฐ人都起有稀奇古怪长得让人记不住的笔名，比如说那个ฐ长得有些像河马的写字师傅就颇为知趣地管自己叫“大嘴一郎”，个子小小的由诗人改行做撰稿的笔名叫“我不知道风从哪个方向吹”——这是徐志摩的一句诗。红火数了数，一二三四五，真是了不得一共十一个字，这么长的一个名字，光名字本身也能挣些稿费了吧？
“你好！欢迎来到堡顿ู快餐店！”
调动的事一直没有着落，红火觉得自己像被人用细线吊在半空中ณ的一只纸风筝，有风吹过来的时候就动晃几下，没风的时候就聋拉下来了，动也动不了，飞也飞不高。
红火很干脆地只说了一个字。
那天傍晚红火到เ传达室去还书，那ว本《恐怖大预》是姜老师——那ว个古怪的看门老头子借给她的。她叫了两ä声见他不应，就推门走了进去。室内很静，当天的报纸放得整整齐齐，那ว只停在十二点的钟，就永远地停在十二点了。红火自从分到เ这里来教书，就从没见它走过。那ว时她还梦想着出国，梦想着许许多多的好事在等待着她，可她走了一圈，仍在原地踏步。老人说她是“劳碌命”，忙碌一生将一事无成，那时她还不信，现在竟有些信了。老人的床很古怪地停在那里，并且加了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