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流畅且充满情感,与陶筱最初ม学唱的时候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人同时开口。
又打了几场对战,陶筱发现,蓝ณ喆的确强,一个人就可以掌控全局。
音乐从手机里流淌而出,沈峭寒微微侧头,仔细聆听,手指悬在琴键,却并没有用力按下,似乎只是在借助听到的旋律整理歌曲的谱子。
陶筱看着面前的五线谱,忽然意识到,沈峭寒之所以如此优秀,与他付出的努力是分不开的。而他即便已经如此优秀,只要手边有琴,他依旧会坚持每天的练习,没有丝毫懈怠。
陶筱:……
一墙之隔的主ว卧,沈峭寒的手机也收到了一条信息,是微信好友申请——来自一个名为“绿绮大人”的女孩,头像是一只因为移速过快而糊成一团、眼睛拖成了扭曲光线的黑猫。
在他对面,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放下手中咖啡杯,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似笑非笑地说:“行了,管了你今儿的饭,那些钱你拿着用。以后别主动来找我,在外面见了就当不认识,我哪天想玩儿了,会联系你的。”
陶筱神情微僵,说不出话。
等陶筱轮换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见沈峭寒正坐在床边发呆,手机被他随意扔在床上,播放着今天下午他在小东山上录制ๆ的那段灵感哼唱。
陶筱嘿嘿一笑,没正面回答。
听着“自己”的嗓音竟然能唱出这样优美的旋๙律,陶筱不禁愣了一下,口中树叶卷成的哨子骤然松散,飘落在地。
陶筱不为所动,拉着沈峭寒就要出门。
呼吸着难得的清新空气,沈峭寒一步一步沿着青石板路向上攀登,在抵达半山腰的一处平台时,突然停了下来。
之前都是哥不对,哥跟你道歉!哥明天就去跟小睿提分手,好不好?
沈峭寒对这一系列发展完全没有预料é。
两人自顾自讨论着晚上做什么菜,完全没注意旁้边有人正频频๗回眸,满脸好奇地观察他们。
尤其是现在,面对这位性情大变的儿时玩伴,面对几次三番试图强吻他的人,他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不要靠近我。
几个人一如既往地在打游戏,见“陶筱”进屋,看了一眼,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继续呼朋引伴地往敌人家里推。
“这位老板您先找地儿坐,我带陶子进去弄合同。”他给雷诺指了个座位,旁边立刻๑有服务生上前引路。
饭吃到一半,雷诺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用法语说了几句,很快挂掉。
“先找地儿吃饭吧,我要饿死了。”
陶筱眼睫低垂,遮住眸中神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真是气死我了!你丫还不接电å话!!!
沈峭寒思索了一阵,对陶筱说:“等换回去,你找机会带着护符回一趟家乡,去你母亲求符的庙里问问,也许能得到彻底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李言睿被吓得哼都没敢哼一声。
“哦。”陶筱抬手抓了抓头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就算沈峭寒否认,他还是觉得,他当初在电话里再三要求一个外国人说华夏语,肯定也是两人被看穿的原因之一。
等到陶筱拎着行李走下扶梯,站在露天停机坪上,看到一辆“公交车”关门开走,他突然就懵圈了。
看着对方关掉手机,陶筱松了口气,再次确认系好的安全带,这才靠向椅背,端正坐好。
过了安检,陶筱照着登机牌上的数字,找到เ第12๐登机口。
看到对面小舞者的动作神态,雷诺心下笃定:果然,自家表哥和这小美人儿肯定有一腿!不然,一个在酒吧跳舞的,怎么能把沈峭寒的神态举止模仿得这么到เ位?瞧瞧这清高的态度,听听这不屑的语气,学得那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通知司机来接人,自己则坐在玛莎拉蒂的前盖上,沐着燕市夏日依旧有些闷热的风,给自己从医的好友打了个越洋电话。
沈茂竹打量了面前的大外甥一眼,丝毫没把心里的担忧表现出来,依旧ງ和蔼笑着说:“我让小安送你回酒店取行李,顺道送你去机场。”
他之前不知道沈峭寒有熟人在这儿,现在知道了,所以一定得避开任何接触沈峭寒亲戚的可能ม,找一个私密空间,等待沈峭寒的电话指导!
陶筱用冷水打湿脸颊,撑着洗手台的边缘,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他把玩着手机,看向“陶筱”,又磨了磨槽牙,哼道:“长本事了,会勾引男人了?”
看到เ周亚旻的动作,沈峭寒心里“咯噔”一声。
女孩抱着猫,吐了吐舌头,耸着肩膀转身跳下小舞台,安安静静站到一边去了。
沈老爷子的语气带着些绵软的乡音,与他严肃的外表不太一样,感觉是一位挺和蔼、也挺好为人师的老人。那句口癖“对不对”,更是说得无比轻柔,拖着一点不明显的尾音,显得慢条斯理、不急不躁。
由于正赶上周末前夕,这项活动一出,全场爆满。
周亚旻内心极度不爽,皱着眉头冲李言睿发火:“说好明天,说好明天!谁让你自作主张今儿个跑来的?啊?长本事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不知道今儿没表演啊?为啥不让你来你自己心里没数儿?还非要明白告诉你我有客人?!”
……
事实上他并不打算结婚,但这一点没必要特意向周亚旻提及。
那ว富商笑呵呵地说:“现如今古典交响乐受众面窄,名气不太容易打出去,倒是影视音乐方面,逐渐开始受到重视。不知沈先生考不考虑为ฦ电影写配乐?”
赵光耀这两天和朋友约了去燕市郊区短途旅游,不在酒吧,要不然就陶筱被26号桌两次赠酒、闻少又被引去这件事,他肯定会照看一眼,也就肯定能把沈峭寒认出来。只要他认出了沈峭寒,那肯定会告诉周亚旻。
“哟,喝上了?”
舞台下一片兴奋的唿哨声,沈峭寒远远看着陶筱,却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我多少要关照些。”
“闻少。之前我不小心得罪他了,不敢不从啊!”陶筱苦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