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脑是有“蓝牙”装ณ置的,当你想念某人时,某人可能正在想念你——就像有一次你莫名其妙哼起了一首歌,几分钟后就会在一家路边小店听到这首歌。
他还在喋喋不休地让我记住那ว句九字真言,我有点不耐烦,我让菩空树把口诀发到我手机上来…我下楼去买了两盒药,居委会老太太如临大敌地对我问长问短并严格测试体温,幸好没发烧。我很烦,躺在家里三天没有出门,呆呆地看着无聊的电视。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和苏阳成为朋友,这是因为一条大雨滂沱的路途,因为我们交结下来的过命的交情,在藏东五百公里的无人区,看太阳升起,太阳落下,我和苏阳共同面对最难熬的一道关…
我晃了晃白醋:“是你吗?”
打开冰箱,发现可乐没有了,啤酒没有了,泡面也没有了…我想了想,并不愿意就此困守在弹尽粮绝的家里。一个穴居动物终于走出家门,呼吸着因久违而格外刺激肺叶的空气,眯着眼睛慢慢适应着带着针芒的阳光,开着车四处寻找尚未停业的超市。
警察与记者们在警戒线前骚动着,我端着相机走上去想拍一个小女孩惊恐的脸部特写,一个警察粗暴地推了我一把“老实点”我的三脚架掉落下来“砰砰”作响,我冲上前去…
“杨一,你是长在我肉中的一根刺,而且已化成肉。我无法拔出,但我确知它随时都在那里,隐隐作痛。”
很多的时间就这样过去,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其实我并不是没有得到เ故事,而是没有得到勇气。当我拥有足够勇气的时候,我可以坦然面对过去很多的事情——当然不是全部,因为,那样代价太大。
站在那棵梧桐树下,她像一只刚刚从天堂跳下来的羚羊,眼神清澈地看着我。她并不属于那种极其漂亮的女孩,皮肤有点苍白,脖子有点纤长,但那种干净得不沾一丝尘埃的光芒让人恍惚,后来我略带夸张地向苏阳形容那时的感受:
“我甚至无法看清她的脸庞,只记得时间凝滞,眼前一片眩晕的光芒从天上某个缝隙缓缓地倾泻而下…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卓敏的脸庞,那ว种干净的漂亮有锐不可当的忧伤力量。”
浅浅也在铁栅栏那边看着我,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