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一连五天未出门,每日不是写字就是绣花,距离及笄还有三个月,她只觉得有些心头长草。
只是他脑袋刚挨到枕头,嘴里的食物还没来得及咽下,房门便哐当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撞开,他吓得嘴里的碎渣子一下子卡在喉咙里,下一刻๑就被人从床上拎着领子提起来一把抵在土墙上,撞得心肝肺都挤在了一起,头顶的茅草夹着土粒哗哗落下两根。
即便昨日有叛军袭城,但这点小小变故对这座巍ณ峨高大的神都并没有丝毫影响。
宇文恪答:“庐阳王不成气候,不知从何处集合来一群流民山匪,找了个ฐ书生写了一篇檄文,便敢率人来犯。但到底是一群乌合之众,虽然有内应,但还未接近洛阳,便被宿卫城防的武卫将军察觉,捉了叛徒砍了脑袋悬挂于城门之ใ上。”
先帝长子早亡,只留下一个幼女,如今不过总角之ใ龄,养在女圣人身边。虽然得圣上喜爱,但不过一个女娃娃,没人觉得她能掀起什么风浪。
谢瑶莫名其妙:“你以为我说的什么?”
她踮着脚尖往前看了看,奈何个子太矮,只能看到เ攒动的人头。
徐行俨蹲下的一瞬就听到中间为首的大汉按住腰间大刀正粗声道:“……本就是为了钱财而来,不想那人却不透露清楚底细,让我们撞上了硬茬,丢了兄弟性命!”
谢瑶安慰母亲两ä句,又若有所思地朝外看了一眼,透过门窗缝隙可看到外面众多火把不知何时已经全部熄灭,人影错乱交迭,间或有人应和。
第四章
而那道莫名其妙的火光,竟然又莫名其妙地熄灭了,敲锣的婢女看收不了场,吓得结结巴巴,不明所以。
“我知道你。”谢瑶这般回答,为了避免惊动卢氏,她还特意放轻了声音。
没多久,最前头一个ฐ仆人跑过来说,斜坡上滚下一堆大石头,挡住了去路,前面已停了两家马车,正在商议着和后来的府邸่护院们一起把路清开了。
谢瑶笑意中带着妥协:“明白明白,劳奶娘操心,我以后注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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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脸皮,如今的谢瑶自然比不过裴菀,闻言脸颊微红,正要反驳,却见不远处一个ฐ有些熟悉的背影一晃,进了一处宅子。
她语气微窒,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话音一转,道:“我看那家不错,去瞧瞧如何?”
裴菀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ว处宅子门楣匾额上写着“玉楼春”三字,这玉楼春正是这处院子中“假母”的艺名。
她敲了敲手里的扇柄,眉目流转,说不尽的风流韵味,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谢瑶若没看错,刚ธ才进了那家“玉楼ä春”的,当是徐行俨。
这小子,没想到他没回兖州ะ,却是逛进了花楼。
第十一章
谢瑶之前没来过这种地方,没想到เ和自己想的不大一样。
入了宅门就有人婢女迎接,那婢女穿着半袖襦裙,低声细语地向她们介绍院中景致,以及路过的哪个ฐ院子住了哪位娘子,什么本事最拿手。
宅子内房舍错落有致,小桥流水,假山刻石,雕栏玉砌,曲径通幽,处处都可见心意。
来往婢女仆人举止有礼,见到เ客人恭敬避让,欠身作揖。
两人走着,裴莞给谢瑶介绍这玉楼春里的头牌,在整个京城也是大有名气。
谢瑶问:“这位娘子可是弹琴跳舞十分拿手?”
裴莞笑道:“看来你们谢家家风确实很严——这平昌坊里随便拿出某个宅子里的头牌,文采都足以超越那些京城贵胄中的闺秀才女,不过这里的女子们都缺了身份,没投了好胎罢了。”说到这里,她的笑容就有些淡了。
谢瑶一挑眉:“你这话不是直接迎头给了我一棒槌吗?”
裴莞咯咯娇笑,一双星眸耀目,晃得谢瑶眼花,若男人见了,大概骨头都要酥了。
“你那头衔,得记我一功,这事儿回头再说,我今日约了人,已๐经看到เ他了,过去我引荐你们认识。”她说着,朝前面抬了抬下巴。
谢瑶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去,就见一个穿着蓝绸圆领缺骻长袍,腰配流苏美玉的年轻男ç子,正挥着手里的折扇朝这边打招呼。
裴莞挥退领路的婢女,招呼谢瑶跟上,径直朝着那男子走去。
到เ了跟前,裴莞先和那人说笑两句,才错开步子露出身后的谢瑶,对他说:“这就是上次跟你提起的谢小娘子,”而后又笑着补充一句,“洛阳第一才女。”
谢瑶觉得脸都丢到没得丢了,不理裴莞的埋汰,朝对方แ做了个揖:“在下谢瑶,才女什么的,若再提我就要钻地缝里了,郎君直接唤我名字便是。”
男子露出恍然的表情,抬手回礼笑道:“在下方แ墨轩,表字怀素。原来是谢娘子,失敬失敬,能跟裴舍人一起堵了东市半条街的,怎能不称才女?”
谢瑶无言以对,裴莞及时接过话,笑着说:“行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