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一声,向后仰躺在大床上。
她知道他不肯轻易挂断它。
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二点十五,落地窗外是暴雨如注的巨响,室内则奏起了闹铃大合唱。它单调尖锐,直挠得人想发疯。
惯的她,居然学会要挟他了。
伽唯。这事爸爸真没办法帮你,你要学会独立思考。
于是沈伽唯向前凑过去,闻了闻姜然的头发。
不对,他在想什么鬼玩意。
苏敬压根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戏。他是铁ກ腕铁拳没错,可此时此刻,他的判断力也所剩无几了。
二少爷的意志坚如磐石,他决定了的事,即便是长眠于九泉之下的娘亲跑来托梦,都无法使他回心转意。
姜ä然被两ä个人吊起来玩的时候,他多半会坐在地窖的走廊里读个书。主ว子们上下翻飞挥汗如雨,他冷静淡漠且毫无任何生理反应。
沈伽唯用哑了的低音唤她。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所以他究竟是在造什么孽。
他的味道被体温加过热,像粹了火的星子一样纷纷扬扬飘下来,无穷无尽,直到占满她理智的每一寸。
简而言之,他在这幸福纯洁的神圣之夜,想干的人依然是她。沈伽唯是纯种渣子,他少时没为谁守过贞,到了即将奔三的年纪,居然宁死不屈起来了。
她痛得睁大了空茫的猫眼,他喷薄而出之际,她听到心房炸裂的声音。姜然扬起脸望向天花板上锈迹斑斑的吊灯,尖锐高频的耳鸣声,盖过了世间一切声响。
沈伽唯想念姜然一折就弯的细腰细腿,她拴着银链项圈的小脖子,还有她大腿内侧的小痣。浸在白液里的它超可爱,比她眼下的泪痣更可爱。他总爱在完事后,把脑แ袋埋过去拱啊拱的。
沈伽唯想也没想就应允了。
沈伽唯喉间溢出一声哀叹。
沈伽唯那根长久未被滋养过的器物一沾上姜ä然的身,就像暗夜中迅速蔓延的藤条,蔚然可观到连他自己้都无可奈何。
“你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小然,你刚才说什么?”
隔着铁门,姜ä然留意到走廊外的脚步声可疑地静止了。
不疾不徐,挟着一股傲慢的气定神闲。
姜ä然身边没有别人,她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恍若是盼他归家的妻。
就为着这情形,苏敬便打定主意要让姜然单独一个人睡。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大半夜的,会抓着她的手或是扳着她的小下巴搞事情。
面对此等难能ม可贵的人性回归,苏敬不禁在心头先竖后横地划了个十字。
他笃悠悠地洗过澡,换好睡衣,又做了十来分钟的拉伸运动,才走去餐厅吃宵夜。哪知他一推门,竟发现姜然坐在那ว儿玩手机。
“不是叫你早点睡吗。”
“刚吃了安眠药,等药劲起来了再说。”
挺好。挺乖๔巧的。
苏敬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了。
长条形餐桌中段,放有枯叶与芒草搭配的插花,他们分坐两头,这景致看过去仿佛是什么严肃的协商谈判。
女佣见苏敬落了座,将小瓷碗盛着的宵夜端上来。柑橘甜羹热乎ๆ乎的,他刚凑过去,霎时腾起一团白雾糊了镜片。
在苏敬把它摘下来擦拭的时候,餐厅里忽而又多来了一个人。
他没立刻戴好眼镜,借着那似是而非的视力,苏敬看到沈伽唯朝自己所处的方向走了过来。
数日未见,大哥好似清减许多。即使他隔雾观花,也知道那人兴致并不高。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被我妈戳的。”
沈伽唯浅笑着对弟弟摊摊手。或许是因为ฦ苏敬也在场,他便重新恢复到往日的平和与泰然,似乎右手腕上新鲜的绷带只是个ฐ道具而已。
“护工说她今天死活不肯吃饭,我就多费了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