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你是想当尼姑了?”
当然,被捉不是重点,重点是,堡主ว是怎么捉到女儿的?
只是……心也真的有点酸,他与沙贝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怎会不及和她相处不到一年的穆康?
“完蛋了,我一点胜算也没有啊……”她哭吼、悲泣,怎么办?难道学赵天源也去拜师?
她偷偷地将这黄牛也取名为木头,只要没人在便拿出来看,和它说话,感觉自己好像跟穆康在一起似的。
“喂,接下来你若看到เ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得把它们统统忘掉,听见没有?”她咬着牙说,其实整个意外之ใ中最害怕的是她,那双脚早就软得跟棉花没两样了。
她觉得木头重男轻女的念头一定很严重,听,他称呼赵天源为赵兄弟,至于她……
他突然觉得这姑娘也不是那么เ一无是处,至少,她拥有无比的毅力与勇气。
“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绝不推诿。”
“对不起,我看到这里如此多药草,一时便呆了。”穆康并不以一个人的聪明与否而看轻其人,所以他待赵天源十分有礼。
“我是大夫,长年接触各式药物,自然有些抵抗力。”而且他功夫又好,那些毒烟迷不了他太久的。
她没疯,也不是善心活菩萨,一桩没好处的婚姻,休想她拜堂。
他趴在黄澄澄的土地上,一寸寸地找,每一颗石头都仔细检查。
第一天,他一无所获,打坐调息两个时辰后再继续寻找。黑夜里,没有火光,他仍然跪在地上,摸着每一块土地、石子。
金阳升起,晒得他一身的汗水与泥灰,要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但他只是简单啃块干粮、喝了几口水,便重新投入搜寻大业。
他找得非常认真,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一寸土地,但仍然没有收获。
两个日夜过去,他全身已经脏污得看不出原样,原本尚称刚毅的面孔上满布胡须,说他是乞丐也没有人会怀疑。
第五天,他不只脏,还发出一股味道,就算离他三里远也能嗅到。
一直偷偷隐着,准备在穆康失败时以救命恩人姿ู态出现的赵天源,不得不将藏身之地再撤离半里。
他从不认为穆康会成功,毕竟雪堡居民在百花谷内隐居数百年,每年见过的采参人太多,但得参而去的,却是一个ฐ也没有。
他料定穆康必然遇险,届时,他奋力救他,两人同回雪堡,不只别人看重他料事如神,沙贝儿也该了解,论才华、讲本事。他才是最棒的,她的心该从穆康身上转移到他身上了。
其实,他暗地想,就算不救穆康,只要让沙贝儿看到他此时的肮脏恶臭,那些爱啊情的,都要被熏得无影无踪吧?
沙贝儿实在是太盲目了。他摇头叹气。
至于穆康,看着那野人似的身影,赵天源认为ฦ,放弃一件做不到的事是聪明,放弃一件做得到的事是懦弱,而不放弃一件做不到的事,则是愚蠢。显然穆康正是第三种人。
熬到第七天,赵天源已经快受不了了,他好想跳出来大喊:百草参那ว种东西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穆大哥,你死心吧!就算找到又怎么样?拿去救一个九十好几的老头子?
人生七十古来稀,能活九十已属奇迹,用百草参那种天地灵药救岑爷爷,再过两年,他不一样要翘辫子?
这种不划算的事,根本不值得做,何况还得受如此大苦,这些人脑袋都坏了,可恶!
第十天,穆康脏到看不出模样的脸上,突然绽放比天上金阳更加灿烂的笑容。
他总算找到了——这东西外型如石头,触感如丝绸,用力捏它不会粉碎,却有弹性,正是书上说过的百草参特性。
皇天不负有心人,师父、岑爷爷,你们有救了——
他兴奋得几乎呼喊出声,但在下一刻๑,他面色大变,身子如利ำ箭般直袭长空,就连躲在远处的赵天源都能察觉谷地的变化。
整座百花谷都在摇晃,地面像被巨人以斧头拼命劈砍、裂出一道道缝隙,无数的土石朝穆康的方向涌去,不多时,已经堆起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