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雉胡乱抹眼泪，说：“我疼。”
李绍声音低得如深渊回响，“你找死。”
“又如何？”李绍偏想听她讲，按着她往下坐。隔着薄软的衣料，凶险也不减一分，反而欲盖弥彰。李慕仪呼吸都乱了，搡着他的肩，脸色绯红，“别，别……承策……来不及……”
薛雉笑她们傻，雁南王至亲可杀，向来薄情，得他的垂青，如饲狼伴虎，能有什么好下场。直到多年后梅林再见，他折下最艳的花枝儿，搁在她的手心里，她才知道，自己怕也免不了犯傻。
萧原道：“看来，我来晚了……”
李绍再回身，眯着眼睛轻讥道：“志在必得？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李慕仪静默片刻，举杯道：“文侯瘦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只是李绍还是李绍，怎肯如此轻易交代在一个女人手里？他温暖浑厚的手掌一下扣住她的腰肢，纵然仰着头看李慕仪，那深黑的眸子里威แ势不减半分，反而更具压迫性，“想蒙混过关？……让你唤一声，就这么不愿？”
李绍不久前还含情脉脉地同她咬耳朵，承诺以后没人再可以欺负她，可偏偏李绍自己欺负得最狠。
“永嘉。”一痕冷意贯入，李慕仪教谁猛然一扯，整个人踉跄跌进一个坚硬如铁ກ的胸膛中。
他迟疑地问了一句，“你可以么？”
李桓蓦地攥紧手掌，他想说什么，待听得李慕仪答了句“好”，什么话也便说不出了。
越祗使节在京城的四方馆住下。三日后在京郊猎场有一场大梁兵将与越祗勇士的比试，李桓自是想来杀一杀越祗的威风，而越祗人也想着在中原文士面前彰显彰显他们是何等胆勇。
他身上的伤疤教会他很多东西，唯独为李慕仪受得这一道伤疤不同，温柔刀似的，让他心甘情愿赔上性命。
李慕仪备觉可笑，怎他教的都是些颠扑不破的道理，便也不作答，伸手去解李绍的衣。
李绍倒凝滞一口气，眼全然红了，怒到尽头反而绷成一线的平静，因他有怒有忍，所以声音又缓又沉，说：“至少，你应该告诉我。”
李绍生性骄傲，绝不会容忍自己被一个女人如此作践，借他的手了结那孩子，是要断恩绝义，连李绍自己้都说了恩怨两清。
李桓眼瞳缩了缩，像是被她这几句平淡的仿佛事不关己的话死死揪住，捏碎……
婢女眼见情势如此，愈发心急如焚，又想到这些年李慕仪予她的照拂，只想临了再尽一份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扑通跪下，朝着水榭磕头，“请王爷开恩，救救殿下——！”
李慕仪到底还是不舍得的。至少这宽慰了李桓。
那ว只能是李桓了。
“是大罪。”他不否认，但有疑问，“可朕何罪之有？”
这一扇门到底未曾打开。
烛光投下，李慕仪看见屏风前蜷缩一团孤零零的影子。她疼得揪紧衣衫，指节大白，脸色已大不正常，更像从冷水里捞出来的青白死人……
李绍起身，张开手示意，李慕仪便卷了暗纹白袍来服侍他穿上。自己又套了件珊瑚小衫，李绍便转过身来给她系上衣带。
她乌黑漆密的发铺陈在背，青丝如墨，美背雪白，有几绺不听话地滑到เ一侧，就落在李绍手边。他触到เ，又顺势缠在指尖，呼吸也桓在李慕仪耳边，“今日怎这样会磨人。”
李慕仪一向冷清的眼眸多了几分温柔颜色，轻弯着望他，手循着他腰际的线滑到背后，好似将他环住，两人相拥片刻，李慕仪将腰带抽开，蒙住了他的眼睛。
见着人，她不由起身迎了两步，只这次李绍的步伐远不比往常从容，搁下鸟笼，合着寒意的身躯苍山一样覆压下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方欢松开嘴，一鞭子又抽在她的臀上，“教过你规矩，忘了么。你该叫我什么？”说着他手下移去扯她的亵裤，扯了几下没成，又探进手去抚摸那ว幽处，手指搅了几下沾出黏腻的蜜水来，方แ欢就笑起来，“有你叫义父的时候。”
薛雉看他，眉又挺又浓，鼻梁也很高，有大梁男儿里难寻的英气，手掌里也是尤为粗糙，磨得她有些疼。
方欢似乎丝毫不惧她的威แ胁，阴恻恻地笑道：“雉奴，你命好，落进教坊司里，高后都愿意抬举你，转眼就成了尊贵的长公主殿下；没了高家，也能ม凭着这裙下功夫攀上六王爷……过得这样好，是不是也该感谢感谢当年义父教给你的本事？”
赵行谦抱袖，立在远处，弓着身道：“殿下，一切都如您所愿。”
“故人？”
说不是。李绍暗暗催促了这一句。
他诱着李慕仪吮住他的手指，轻嘲道：“教本王欺负了那么久，也还是这样。你讲讲，这要如何了结，恩？”
料理了罗淳风，李绍自然得意，唯一不怎么得意的就是，伤这一剑，太医以命叮嘱他往后要忌酒。那ว时李慕仪也在旁，太医也同她说：“殿下应多规劝王爷才是。”
李桓很好奇。派去的密探很快带回消息：李慕仪亲自去了雁南王府，那自卸职后就再未见过外客的雁南王，独独对她的鸾仗敞开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