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笑她逞强,手下却放柔了动作,低头轻吹着气,像是在对待一只快要碎了的花瓶。
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突起。
他捉了一壶酒来,往她嘴里灌,李慕仪不算海量,这酒又出奇的烈,不消片刻,手脚๐都轻了,意识软绵绵的,可教李绍钳制的身体仍在疼。
因着疼痛,李慕仪背脊ิ上冒出一层薄汗,随着李绍深深地贯穿、抽送,喉咙里时不时滚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像是雉鸟悲鸣。
之后李慕仪称病在府,不曾出门。她也着实病了,当夜忧心李桓安危,无暇顾及天凉,辗转伤了风寒,回到长公主府上就病倒了。只是关于朝政,尚有人一一禀告到府中。
李慕仪听见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掀起帘帐,窗外飘过一簇接着一簇的火光。
李绍吻着她汗湿的额头,鼻尖,继而是唇,轻柔又深沉的。
李绍将她的唇吮入,于齿间轻轻啮咬,不允她说出余下的话。
李慕仪轻声道:“我不在乎。”
她的身体经人调教,敏感无匹,不足半刻钟็,陌生浓烈的酥麻便从她背脊上攀上来,冲得她脑海阵阵发白。她轻咬住唇,将呻吟声压成破碎的喘息。
在芙蓉花丛中ณ,见其中ณ立着一人,衣紫袍,佩美玉,风神出尘,不应当立在艳俗的繁花中,该是杨柳梅竹中出来的风骨人物。
高后病逝前,幼小脆弱的李桓交托无人,满目盈泪,全是不舍和不安,病痛折磨数日撑着口气不肯安枕。最后是李慕仪跪在病榻前,取了指尖血起誓——定奉己命予殿下,竭尽所忠,竭尽所能ม,护佑他平安长大。
李桓无声地笑了笑,眼角戾气横生。
李慕仪轻笑起来,将药碗递给他,“皇上自个儿喝罢,一口饮尽了,也能少吃些苦头。”
从前在床上得了趣儿,这女人满脸红潮,眼中尽是求欢的情欲,绝不是现在这模样。
晚些时候雨才敛了,府上艳红浓翠,那ว笼中鸟啄着羽毛,缩着圆脖儿抖了抖雨珠,畅快了又开始叽叽咕咕地叫起来。
李绍一挽檀乌长发,迫着她仰起身。
“叫你品个萧而已……”李绍扯来绢帕,将她脸上的泪水与阳精擦干净,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莫哭了,再去睡罢。”
李绍不理她的急切,好整以暇地拎起细链,轻绕在殷红的乳尖上,炙热与清凉交迭,令李慕仪难能自持地吟叫着,仰着颈,被逼疯了一样沉沦在情欲当中。
李慕仪知李绍动了真怒,再惹恼他一分,只能自讨苦吃。发疼的喉管吞咽了几口甜腥下去,她沉默片刻,兀自下了榻,半跪坐在李绍的膝头前。
对于李绍的羞辱,李慕仪一开始还会羞愤难耐,可司空见惯后,左不过当他在耳边吹过一阵风罢了。她仰着秀容,鸦睫又长又密,难得沉沦情欲,眸间有些混沌的迷离之色,与这冷冰冰的神情大相径庭,却是极致勾人心魄的。
“是想毁灭证据么?”李绍的声音是温柔的,可眼神却一下冷了,“御史弹劾文侯赵行谦夜宿公主府的事,比起让小十三知道,你自然更希望这折子断在本王手里。毕竟在十三眼中,永嘉公主是他最仰慕、依赖的皇姊,一旦ຆ知道这样的皇姊为ฦ了保他的皇位,甘愿撩开裙摆令任何男ç人亵玩,岂不得自尽了事?”
余下的话,她说不出来。
李绍意会,笑她:“本王左不过一介凡夫俗子,方才你叫成那样,也能赖在本王头上么?”
“谁也没有赖上王爷。”
“呵,有只小狐狸精赖得不轻,还不爱认账。”李绍捏了把她的臀,“睡罢,待天晚些就送你回府。”
他径自起了身,没出两步复折回来,坐到床边,抚了抚李慕仪额上汗湿的发,“永嘉,回府后不如将心思花在养那ว白雉鸟上,也能换本王疼你一疼。至于朝中的那些事,不该你来做。”
她眼睫扑簌了一下,“王爷所指何事?”
“你是本王的学生,肚子里打什么主意,还能瞒得过本王么?先前算计那一遭,要给赵行谦立威,而赵行谦自入官以来,都在为革新า科举一事奔走。”
她不可能在李绍面前有任何秘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预ไ料当中。她能ม想到的,李绍也同样能ม想到,只是她竭尽所能地去做,而李绍更愿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犹困兽挣扎。
“就算他是为十三做事,可他动得是世家大族,不过蚍蜉撼树尔。届时需要平息众怒、了却动荡之时,十三可不会给他什么好下场。”李绍抚摸着她的脸颊๐,“就连你也一样。”
李慕仪说:“我不后悔。”
李绍指尖紧ู了紧,拢住她的脸,眼眸里跳着火,“你不后悔?”
李慕仪眼神清明,“就像当年跟了王爷,到เ如今我也没有后悔。”
李绍一时竟拿不准她这话里的意思了,片刻后,他怒意阑珊地道了句:“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