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望见七公主坐稳了身子﹐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她细嫩面颊﹐她看了看我﹐又有些尴尬地避开眼去﹐声音稍有颤抖﹕“母后﹐是雁姐姐生病了﹐璐姐姐才会代她出嫁的呀﹐她这是友善﹐那ว时正处于动乱时期﹐她这一嫁﹐也正是替皇帝哥哥分忧解难呀﹐事隔多年﹐她不会怪母后的﹐一定不会的﹐她是我们建泰皇朝的好公主﹐我太了解她了﹐她心善﹐她热情﹐她永远永远都有一颗无私的心呀﹗”公主声音开始哽咽。
不知怎的﹐我感觉太后娘娘今晚找我并非一桩坏事﹐金芬也有同感﹐她忙命双圆随我左右﹐送我夜行芷庭宫﹐我毫不推脱﹐与双圆同行。
可能是见我不言不语﹐双圆又开始唠叨个不停了﹕“姐姐﹐这异国与本土之间定会有不少摩擦﹐我相信﹐就算现在是相互吸引上了﹐以后日子也不一定好过﹐再说啦﹐咱们还有一位雪妃在呢﹐扎西美儿的日子定过不安稳﹐到时候娘娘您大可借着太后对您的宠爱﹐去争夺皇上的欢心了”双圆放下手中的活儿﹐蹦跳着朝我迈近﹐一面迭迭不休。
我很感激美儿的做法,她开心一笑,端起盛满女儿红的陶瓷杯,起身朝我走来,“兰惠,往后美儿有何不懂之ใ处,还望你多多教导,在咱们国安,习惯于以酒表真情,这一杯,美儿先喝了!”
云情园?对了﹐眼前的公主ว定是祈平公主ว口中的七姑﹐当今皇上的七妹。
这屋子气派得威严å﹐高而大的红木宽梁﹐明黄的琉璃瓦在阳光照射下奕奕生光﹐朱红雕凤普窗﹐紧闭的宽大宫门﹐焕然生辉。
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伴随着微风传入我耳畔﹕“伤口还疼吗?”
雪儿弯腰扶我﹐她那用力的手指让我疼痛难言﹐她将我松开后又朝我得意的微笑﹐我来不及闪躲那得意的神情﹐只闻得皇上开口道﹕“进谊兰楼之事还是往后再看吧﹐爱妃﹐你若真喜欢飘飘﹐让她留แ在这谊兰楼里也行﹐待朕忙完了这阵子﹐朕将她送进谊兰楼﹐为爱妃解闷。”皇上喝了一口方แ才宫女呈上的茶﹐含情脉ำ脉地注视着雪妃。
她话未落音﹐门外传来当值宫女为难之ใ声﹕“皇上﹐娘娘今日有些不舒服﹐早已๐安寝了﹐您还是先回吧﹗明儿个再来。”
她仍耐心地﹐轻轻地﹐用美丽的兰花指﹐托起我下巴๒﹐那ว纤细手指稍稍开始用力﹐我能察觉到微微疼痛﹐她又淡淡地﹐愤恨地问﹕“你会勾引皇上吗?你会喜欢皇上吗?”
“你若喜欢这狐毛﹐咱们楼里用过的﹐都可送你﹗”
我心猛然一颤﹐与双圆对看一眼﹐双圆已面失血色﹐朝我暗使眼色﹐又闻得更冷一声传来﹕“谁是飘飘?”
今日身着冷艳霞裳﹐独自在厅子里透透气儿﹐有蝴蝶翩翩起舞﹐我的心情亦是十分活跃﹐一点儿也不沉闷﹐远远瞧去﹐正有似火的榴花﹐忍不住掀裳边而至﹐丹华照ั烂﹐晔晔荧荧﹐好一派春花开尽见深红﹐夏叶始繁明浅绿呀。
“皇上?他有来过花明厅么?”我拉起金芬的手﹐羞涩地望着她﹐有些稚嫩地问道。
大约过有二十来天的样子﹐我伤势大大好转﹐可以独自下床走动﹐但纱布仍未拆除﹐在金芬的帮助下﹐每日换药两次﹐喝药四次。
我的心亦随之轻松。
不料é﹐刚一拉动被子﹐“啊﹗”胸ถ口疼痛厉害﹐如撕心裂肺一般﹐复而躺下﹐谁知﹐只这么一点儿声响﹐青衣女子竟慌张地站起身﹐先是一脸困意﹐一脸困惑﹐转而又一脸惊喜地拍手叫道﹕“醒了﹗醒了﹗你终于醒了﹗”
皇上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让开﹐侍卫迟疑片刻﹐极不情愿地退后一步﹐紧挨在我身边﹐将剑插回剑套﹐用警惕的余光警告着我们。
美男子已经消失于我视线﹐又看见红衣女子没被蒙住的眼睛里是更深一层的忧伤﹐如寒天雪地里的蓝莲﹐她为什么要蒙着脸?是太美还是太丑?我承认﹐她没有被蒙住的部ຖ分是相当标致﹐婉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令人心动。令人倾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