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军从角落的柜子中找来一次性染发剂，给自己的头发吹了个火把似的造型，然后带上叮叮当当的首饰，最后从鞋柜的角落里翻出马丁靴，利落的穿上，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司度拇指在虚拟键盘上熟练的游走着：【蔡军老宅，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他想了想，将这句话删除，重新打了一行字。
每周开会的主题方向不同，开会的部门人员也有所不同，只是蔡军在公司的日子，他多半都会亲自参与。
木鱼把头埋进抱枕里，她宁愿跟司度去吃牛肉面，在说话声音有些闷：“你给我买的演戏道具包子，味道也不错。”
“小偷想偷这姑娘的手机，被发现了。”
没有人迎接，也没有司机开门，后车门自己打开，一袭红色套裙的干练女子，从后车位上下来。
——“有一朵是黑色的，其他是红色的”
司度站在她身侧，伸手递给她一杯奶茶：“邬云的手术很成功，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他从抽屉里翻出以前司礼送的一块木质符牌，小心放在心口，舒了一口气。
两ä个到外面透气的小护士，相互嬉笑着交谈着昨天的八卦，从新出的电å视剧到最近医院的八卦，无所不聊。
于是接下的话，也带着些劝导：“导师那——师兄你别老犟着，论文只是学生时代学业的一种总结，又不是什么必须拼价值观的战场，看在导师那么大年纪的份上，顺着他点，找个你感兴趣导师那也能过关的。”
木鱼虚握着的手指动了动，觉得带着些许麻木的手似乎灵活了很多，转动转动手腕：“要不是晴姐医术高超，我这只手估计要废了。”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
就好像，她很久以前就住在这一样。
木鱼心虚气短，辩解首先弱了几分：“晴姐，我一个朋友出院，今天……昨天不是跟您说了吗？”
“吴越？医科大获的过国内大奖那ว个？……不是谭老师的得意弟子么เ？今天怎么……”
木鱼笑了笑。
居民一觉醒来，就看见年久失修的围墙倒塌，不幸的砸死了路过的行人。
“既然你这么诚心，我把另外半截墨玉尺送你好了。”
“惊讶你把命格给了齐珊，让她给你挡灾？”
抬头看了看客厅的时钟，也来不及收拾东西，任凭乱七八糟的工具和材料é堆了一桌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屑，然后走进厨房。
宋岐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感谢医生，他大约是那种不善交谈的人，翻来过去就是一句“谢谢，实在太谢谢了”。
十字路口，绿灯开始进行倒计时，当最后一秒倒计时结束，绿灯变成了红灯，立交桥空空荡荡，没有了任何人的人影。
怀里的人明明不挑食，每天也好动，却怎么也没能长上肉，即使隔着一床被子，司度也能ม感受到怀里人消瘦的身驱。
手上加快了速度，挖墓的进程这才真的快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铛！”一声——铁镐触底，像是碰到了坚硬的东西。
“也算不上喜欢吧。”
一路上果然没有什么异常，两人进了一家餐馆的包间，叫了三菜一汤，还要了两ä份水果和甜点。
明明是初春，冷汗从她额头上冒出，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滑落。
“你性子倒是真好。”齐母被木鱼逗乐了，她走到一间屋子停下，边推开门边说：“不过，我这次让你帮忙拿点东西，也是真的。”
司度回家补眠的时间。
听见门外的声音，视线没有离开手机，随手从抽屉里抽出一个厚厚的登记本：“开房登记下个人信息，需要一间还是两间？”
女人沉默了，四周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那妹子倒是没什么，反倒是这白衣的年轻男人，不仅气度上差别ี于常人，年龄和气质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就那么เ小小的二十几平米，堆着她师父生前绝大部分的收藏，木鱼在里面翻找了大半小时，找到了一把匕首，一卷金羽丝线，半盏炼制过的桐油，一盒颗檀木钉，还有一些乱七八糟材料。
这下木鱼听明白了，再看司礼，眼中ณ带着些许同情：“幸苦了。”
她想着，总有一天，她会遇上那样的人。
司度的气息太近，木鱼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打起精神回到正题：“刚刚，是怎么เ回事？”
“晚上再补吧。”木鱼起身穿鞋，“我去洗把脸，然后一起吃饭？”
两人一直从下午忙到月近中天。
画ฑ面在烟雨中模糊的只似乎只剩下颜色，翠绿成一片。
——十足的猫大爷。
司礼扯了扯领ๆ带，脸上的笑意不在，他原本是连衣服都难找出褶皱的男人，此时一件衬衫皱巴๒巴的贴在身上，也浑不在意。
司度见过蔡军的照片，也看过他详细资料，这会儿见他打扮标新立异也没任何波动：“借过。”
蔡ກ军让开路来，看着两人走出去后，冲着木鱼的背影吹了个口哨，喊道：“美女，下次有机会一起，再一起喝酒哈。”
木鱼看了看司度，再看了看自己，突然笑了起来。
今晚，还真是——
一团糟。
第四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