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钟,季欣怡便觉得脸颊发热,头也有些发晕了。
季欣怡并没有吭声,程思齐举步离开后,她才缓缓抬起头来,然后咬着牙跑进电梯,按了23楼。
看起来,她此刻心情不错。
莫武疯狂的举动令纪灵有些惧怕,不禁放低了声音哀求:
程思齐口吻咄咄逼人,“这么เ重要的资料竟然搞错,真不知这秘书是怎么当上的!”
恩惠见状,嘴巴张成了o形,吓了一跳,忙过来帮忙捡拾。
“我没有……”季欣怡拼命甩开,解释道。
“我想要回那天的报酬。”季欣怡没有说生活费,而是说的报酬,是的,酬劳,她献身得来的酬劳。
“贱货!”
“季小姐,我帮你在医院对面的晶豪酒店订了一间房,你可以先去休息,再来照顾沈姨,精神会更好的。”炀成体贴说道。
狠狠地擦了擦嘴唇,跑到了公交车站。
“阿姨,是我,欣怡。”慵懒的女声传来,季欣怡心里陡然一怕,还记得小时候,爸爸不在家,打雷害怕,阿姨ถ却将自己锁在门外的时候。
“滴滴……”一辆汽车忽然朝着她鸣笛。
“不行啊,这样会让交警查牌的。”季欣然为ฦ难。
纪灵羡慕地道,“季欣怡,你真幸福,刚一上班就当了总经理的专属秘书!”
呵,也是,她怎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说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竟然在别的公司做女秘。
“痛……”忍不住轻声低吟。
不过,能擅自进入总经理办公室并叫得如此亲密的人,他们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吧。
她,此刻又想逃离。
季欣怡咬了咬牙,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确实有一点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不适合去见客户。
不需要他们的施ๅ舍,也不想在季欣然面前流泪,一直都是,不想在她和后妈面前透露半分软弱与哀伤,这次,也是!
“是的,亲爱的,这里不会有人来的,而且我们还没尝试过在这样的地方แ,多刺激啊。”炀成一把搂过季欣然,顺ิ势将她压在了洗手台上,隔着礼服一阵揉搓。
“……”季欣怡的脸在红白之间交错,她想起来了,问题出在那杯酒上!
“今天是老爸的生日,这一杯,是祝父亲福寿安康,你也不喝?”季欣然趾高气昂地说着。
恩惠关了门,让躲在衣服后面的季欣怡出来。
“欣怡,现在安全了,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砸伤了人?”恩惠紧张的问道。
听到เ安全俩字,季欣怡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抽泣着一五一十的将详细的情况讲了出来。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莫经理呢,他不是跟你一块来的吗?”恩惠疑惑的问道。
见季欣怡没有回应,也猜到เ了七八分,没有再继续追问。
起身去衣橱里翻出了一件干净的衣服递给季欣怡,“好了,现在没事了,赶紧把衣服换上,然后我带你出去。”恩惠温柔的抱了抱季欣怡。
这一抱,却让压抑着的委屈和恐惧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眼泪沾湿了手上的衣服。
许久,季欣怡停止了哭泣,却突然想到เ一个问题。
“恩惠,你怎么在这里工作,还有,刚过那个人怎么叫你安娜?”
“安娜是我在夜总会的挂牌名。”恩惠淡淡的说道,眼里有淡淡的忧伤。
“挂牌?你的意思是,你在这里做……”季欣怡止住了,无法将那俩字说出口。
恩惠却是坦然的一笑,“没错,做小姐。”
“恩惠……”怎么会,在季欣怡眼里,恩惠是那ว么的纯真,淡然,怎么都没有办法让自己把恩惠跟小姐俩字结合起来。
原来,恩惠是他们那个小山村第一个考出来的大学生,读大学的钱,是全村人东拼西凑得来的。
淳朴的乡人以为,考上大学,就进了城,成了城里人,能挣很多很多的钱,回报家乡。于是,毕业后,家里的大大小小都靠恩惠来撑着,但是,恩惠没有拒绝,拼了命的打工赚钱寄回去。
可是,去年,自己的唯一的弟弟竟然得了重病,凭自己那点工资,根本无力担负。
于是,才选择了下班后,来夜总会兼职。
“欣怡,你太幸福,城里长大,在这里有家有亲人,从来不会知道农村出来的我,要付出多少,才能在这个城市立足。”讲完后,恩惠给自己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恩惠,我……”季欣怡突然有些心酸。
“是不是很鄙视我?”恩惠弹了弹指尖的烟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