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她撑伞。
针管笔卡进书缝,桌面上摊开的课本是《建筑构造》下册,页面整齐干净,没有笔记。
“真的别说了……”
陆嘉禾听不到她心底的笑意,拎着装药的袋子从花台上站起来,迈开长腿到她身边,倒着走,专注看她的眼睛。
“陆嘉禾,你别这么叫我的名字。”
粉色的甜筒拿在手里就要化开,宋茵换了只手拿,抬头正见程格周拿好了东西,两手端着盘子过来。
考试结束,优胜略汰,根据相关表现和考核成绩,通过的人能够一级级爬上去,年纪到了或被伤病所负累的人,就只能黯然离开。
陆嘉禾放下筷子,也没了吃饭的兴致。他拄着下巴,偏头瞧了一会儿外面阴沉沉的雨,估摸着整晚不会停了。
陆嘉禾却不高兴了。
乌云正当空聚着,天色都比平时暗,这雨一时间也停不了了。
浅蓝卫衣,白鞋。
……
易音气结,却偏拿女儿没办法,只能小心维持着饭桌上的气氛,一会儿给宋茵递汤,一会儿给陆嘉禾夹菜。
“今天钟点工都没来,是我和妈妈亲自下厨房做的,吃一口都行,就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京州是生活节奏快极了的国际大都市,更新换代的速度也很快。
“我还看他抱你了啊……”
“我没有这么多现金……”宋茵悄悄咬住下唇,抬头道,“转给你好吗?”
已经看见的她没办法消除人家记忆,但知道的人能少一个是一个。
“我真的和他不熟,”宋茵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张了张口。
“恶心吗?”
只因为郁静琪和她不对付,她们便做出这样落井下石,揭人伤口的事情。
出国两星期,崇文队凯旋而归。他们不仅踢败了欧洲大学的传统强队,战绩也振奋人心。
“大薇…”
“还是坐轮椅吧,”宋茵摆手解释,“您误会了,我们不认识,他就是帮老师忙才送我到这。”
“现在十点过两分,两分钟前,最后一班校车停运了。”
天太热,她的额头发根都渗出水迹来。
3๑分5๓0秒的独舞终于结束,漫长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宋茵左右扫了一遍,仰头压低声音急促问道。
他大概已经回过宿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仍然是军绿色同款式的外套,只是细节上和刚刚那件淋湿了的有些细微的区别,五官镌刻般硬朗俊美,眼睛漆黑深邃。
他摸了下她的发心,懒洋洋笑起来。
“怕你着急。”
他伸手牵过宋茵的手腕,往排练室外的长廊走。
“跟我来。”
身后有窃窃私语传来,伴随着倒吸气的声音。
他的掌心带着温暖的热度,覆在宋茵冰凉的手腕竟有些烫,烫得人心里缓缓安定。方才的紧张慌乱好像都化作了尘土,湮灭在这一刻的空气当中。
也许是因为卫生棉找回来了。
宋茵这样想着,身下又涌出热流。她头一次没有挣扎,先唤他。
“大家都看着,我自己走吧。”
陆嘉ล禾依言放开。
宋茵加快脚步跟在他身侧,出了排练室。
卫生棉是五片装的小袋,陆嘉禾装在夹克的口袋绰绰有余。
出门,正巧碰到长廊尽头有两人说着话并肩过来。
“陆嘉禾?今天足球队不是取消训练了,还在体育馆,怎么,你小子练不够呀?”其中一人笑着开口。
说话的是足球部的老师,陆嘉禾颔首打了声招呼。
走得近了,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站了个ฐ女生,跟陆嘉ล禾一比,个子实在算得上娇小,眼睛很大,生得漂亮。
“哦,女朋友……”
老师一副意会的表情,便没再多说什么เ。
“行了,老师就不当恶人打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