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叫人点了灯,在他边上没滋没味地翻了会书,突然想起来,“今日倒没见李太医絮叨。”
青瞬说裴琅是“此路是我开”的土匪,其实倒有几分道理。昭阳宫是皇帝寝宫,从前平帝多疑ທ,这四周全是警戒的金吾卫,巷子全不准人通行,命妇们要到昶明宫去给执掌后宫的郑皇贵妃请安,得绕好大的一个圈子。
却听裴琅轻哼了一声,撑住了她身后的宫墙,倾身过来,近得几乎鼻息相引。佳期只觉汗毛倒竖,忙低下头,却只听他轻声说:“本王不是说这个。”
佳期按着少年微烫的额头将他推回去,小声说:“好了,不过是因为陛下大了。大孩子该渐渐用不着母后了,对不对?”
他们二人都是烈性子,所以佳期懂得。换成被算计的是她,她多半会直接给那人一刀,所幸裴琅记仇,她才能活到现在,可活着还不如死。
佳期难受地轻哼,他咬着她已因呼吸困难合不拢的檀口,在那小舌上勾出晶亮的津液,满意地嘶声道:“你耐操得很,轻易不肯断……试试?”
外头果然下雨了,身后全淋得透湿,裴琅的脸色透着怒气,抬手大力“砰”地将窗户合上了,一手拎小鸡似的将她提起来。
裴昭从袖中摸出一杯东西来递给她,“青瞬在街边买的。”见她不明就里,补充道:“说是暖胃安神。”
她面色潮红,半睁的眼中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十分风情的形容,偏偏进宫后缺衣少食,原本算得高挑的个子再也不长,就这么停在豆蔻少女的样子。
可她也戴着风帽,遮住了大半脸颊,看不清五官。
这念头来不可遏去不可止,连带着翻涌出了王朝烂到骨子里的潮腐气息,“顾佳期被沉塘了”、“顾将军早已死了”、“将军府九族尽没”“皇帝也要薨了”、“小太子才十岁”……
【收费】生计所迫,25章起h章千字50่po
佳期已๐听不清什么。青瞬跪在榻边,大约是在哭,殿内的灯快灭了,也没人理会。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着了,那姿势十分难受,但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动,只能静静挨着。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大力推开,有人挟着一身寒秋雨气走了进来,冰凉的手指在她唇上大力按了几下。
她知道多半是药,却张不开牙关。那人毫不犹豫,将她翻过来摊平,劈头盖脸便猛扇了她一巴掌。
并不觉得疼。僵死的脸颊似是稍微软化了些,她虽仍睁不开眼,却觉那人终于捏着她的下巴掰开了牙关,将一粒东西径直送入了喉口。
那ว丹药又辣又酸,佳期“唔”了一声,五内翻搅如焚,她许久才皱眉睁开眼来。
视线尚未清晰,殿内一片漆黑,榻边只有一个ฐ肃穆高大的黑影,但就算只是个黑影,佳期也认得出他。
她静静看了他一会,清清嗓子,轻声说:“下雨了?”
裴琅没应声,转过身去。佳期知道自己้一身一脸都是黑红干涸的血迹,并不好看,忙说:“别点灯。”
裴琅才不理会她,摸出了火石,却顿ู了一下,终究把东西丢开了,在榻边坐下,信手握住了那青瓷小酒瓮,附到鼻端闻了闻,突问道:“疼么?”
他滚烫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揉着。那情急之ใ间的一巴๒掌力气不小,她脸颊肿了起来。
不知为何,她胸口的烧灼剧痛一瞬间全变成了缠绵的酸楚。佳期明知他看不见,还是摇了摇头,“酒是好喝的。”
裴琅摸出她脸颊肿了,摸出腰间的酒壶,自饮了一口,将冰凉的酒壶贴在她颊侧冰着,语调极淡,“好不好喝都是本王给的。这次是王府疏忽了,尽管怪罪吧,本王接着。”
他正经说话的时候,向来嫌“娘娘”和“太后”这些字眼都脏嘴。佳期用力呼吸着,又摇了摇头,“我信得过王爷。”
“自然该信。”裴琅嘲讽似的轻笑了一声,“太后娘娘知道自己的身段容貌,自然也知道本王还没玩够,可舍不得娘娘死。”
送进宫的东西一样样都有记录,裴琅虽然一手遮天,却也难挡悠悠众口,他就算再想弄死太后好篡权夺位,也绝不会用这样引火烧身的蠢法子。
他花了这些年平定江山,靠的自然不是区区耆夜王的名头,各方都要打点,手段阴阳兼具,一向在外头嚣张惯了,就差一脚踩在龙椅上,难免遭人嫉恨。
连佳期都知道,想杀摄政王的人层出不穷,前些日子就遇刺๐过一次,不过正撞上长京下雨,他厌恶泥泞,换了上朝的路,正巧ู避开。
那ว些人三番๘五次暗杀不成,用了这样阴毒的手段也不稀奇,可巧裴琅正要往宫里送东西,正挑了这酒,偏佳期撞到刀口上,只幸亏那一坛酒没送到昭阳宫去。
佳期攥着被角,怔怔呆了一阵,重复道:“酒是好喝的。王爷特意给我的酒,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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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昨天太累了回家倒头就睡没能爬起来更新果然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啊
珠珠好像有很多耶,那我们今天加更好了~大概ฐ下午六七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