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和顾天仍然守在洪晓的身旁,但许飞却不再握着洪晓的手。他们的脸上的神态也掺杂着难以描述的复杂表情,我看着许飞的眼睛,知道一定会有什么即将生,或者正在生。果然,洪晓的身躯似乎动了一动,或者之前就在动,只是我没有注意到เ而已,慢慢的,他的全身似乎都有那种细微的动作。洪晓不是已๐经死了吗?难道他还活着?我吃惊地睁大了双眼,可为什么เ顾天和许飞却没有任何高兴的神情和举动?但是紧接着我就知道是为ฦ什么了。洪晓并不是在动,而是一种变化让他的尸体出现了“在动”的情形。在极短的时间内,洪晓的身体像是被突然抽去了所有的水份,逐渐变得干枯,并迅地萎缩,这种萎缩引起了衣服的塌陷,这也就是为什么刚才我以为他在动的原因。此时,洪晓的尸体看起来就像是一具木乃伊,然而却并不仅止于木乃伊,他还在继续地萎缩,连衣服也开始皱成一团,卷在一起,不断地缩小,缩小,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呆呆地看着,忍不住浑身抖。天啊!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ม他们不愿告诉我应雪是什么เ消失的了,刚ธ才的洪晓,一定和应雪消失时的情形一样!如果不是这几天来我的神经已经变得足够的坚强,这样的景象一定会让我疯掉的。毕竟那不是什么动物或者植物,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我们朝夕相处的最好的朋友!而我们却什么也不能ม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生,然后结束!
“呵呵,是啊。”顾天也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就随便吧。我们该出了。”他转身拣起放在地上的背包背好,头也不回地走上左边的路。许飞牵过我的手,也跟了上去。
“桀——”身后隐约的传来一点声音,远远的。
我们就这样一直的往前走,洪晓和顾天不停的给我们两个女生打气,偶尔讲上一两个笑话,以改善一下气氛。絮儿真是个可爱的丫ฑ头,她竟然真的忘记了恐惧,时常咯咯的笑出声来,走路也开始恢复蹦跳的状态了。但我仍然担心着我的许飞。
现在,还有7个ฐ人,不能再有人出意外了。可是大家的步子明显的无比沉重。是为了欧阳吧?我们抛弃了欧阳,不管有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们抛弃了欧阳,这是不争的事实!
此刻已接近正午,可是山中丝毫感觉不到毒辣的阳光。无数不知已经生长了多少年的树木参天入云,树冠旁逸交错,浓密的枝叶几乎容不得阳光透进来。全然没有7月流火的样子。山中四处弥漫着一种浓重的气味,说不上清新,也不是难闻,反正对于我们这些城里长大的孩子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却又像强烈的兴奋剂,让我们的情绪一直激动得不能自已,一路蹦跳着,在不断的惊叹和赞美中一步一步迈向老君山的深处。
一直没说话的许飞突然问道;“大伯,那你说的那三个规矩,是真的吗?”
一双有力的手从背后圈过来,将我揽进怀里,温柔地收紧。
“欧阳!天啊!”欧阳像被吊线提着的布偶,迈着僵硬的步子像我们走来,我愣愣的看着他,大叫道:“许飞!快把絮儿抱过来!”如果先前的白练是被我的天衣打碎的,那么,此时天衣应该也能ม保护我们。欧阳越来越近了,他挤过密密的竹笋林,丝毫感觉不到锋利的竹叶在他身上化出一道道伤口。我们愣在原地,三个人紧紧挤在一起,随着竹笋的疯长,我们可以立足的地方也越来越小了。转眼间,欧阳来到了我们面前,此时的他,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容,木木的朝我伸出手说:“把絮儿给我!把絮儿给我!把絮儿给我!”许飞把手臂横在我们胸前,说:“不行,我不让你害她们!”这时,我惊恐的现,不仅欧阳,黄夕、洪晓、顾天、应雪他们全来了!
这些就是我昔日的好友么?他们一个个目光凶狠,身体僵硬,俨然是清姑像我们索命的厉鬼了。他们从不同的方向撕扯着我们,要把我们分开,ไ我紧闭着双眼,双手死死的抓着许飞和絮儿的肩膀,我感觉到许飞的颤抖,絮儿还在昏迷,对死亡的来临还一无所知,怎么เ办?我的手臂被撕的生疼,我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一点点的热,一直到เ烫的自己无法忍受,我这才壮着胆子睁开了眼睛。这时,我才现,他们几个人只是疯狂的要分开我们,并没有能力伤害我们。这使我再一次相信,我的“天衣”是能ม够保护我的,同样的,也能ม保护许飞和絮儿。还有,还有我的胳膊,已经深深灼痛了我,而且,也灼痛了这群厉鬼。他们不再像开始那样穷凶极恶,撕扯的力量也越来越小。我望着自己红的双臂,咬紧牙关紧紧ู抓着他们两个,决不敢有一点放松。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僵持着……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一切又突然消失了。大概许飞和我一样也紧闭着双眼,所以我们一下子都瘫坐在地上,絮儿还没有醒来。这使我顾不上周围的环境的险恶,使劲的摇着她,:“絮儿,快醒来,絮儿,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