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欢见夜祁庭不回答,只以为他没听清,心中幽幽升起一缕落寞。
今夜,月亮隐于了沉厚的夜幕之中,黑色的烟云缭绕着,遮掩去了那原本清冷的月华,唯有几颗寥落的星子缀在了夜空之中,散着浅浅的光亮,若有若无的星芒一如他眸中的深影。
良久,待那些人被押着走在了马车的最后面,夜祁庭这才敛起了自己的眸光,道:“走吧。”
是从何时起,她的视线总是这般被他吸引住,更不知何时起,夜祁庭在她心中,开始成为一个特别微妙又不同的存在。
悉数收好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愫,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后,她却故意装作没看见他伸过来的手,朝着外面探望着,却只道:“不知外面是何情况?”
夜祁庭让宁清欢先进了马车,幽凉融着沉冽的眸底朝着街道上某一个ฐ地方循去。继而,薄唇隐入一抹寒透骨髓的笑意。佯作未曾发现什么一般,入了马车。
清冷的风夹裹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猝不及防的钻入他的鼻息之中。
“月蓉,还不进来见过二位大人!”忽的,他拔高了声音,朝着门外厉声道了一句。
他幽幽侧过身,阴鸷的眸底隽映着侵吞山河的风影,漆黑的瞳仁似是要将他的内心看穿,口吻沉冽:“你在怕什么?”
夜祁庭玉立在宁清欢的身边,一言不发的看过一眼身前的人。
宁清欢进了屋子里,看着铜盆里头的漾着的水纹,忽又想起昨日的一幕。那一个瞬间,他的气息疯狂的涌ไ入她的鼻息之中,那薄唇却是温柔的覆上了她的唇。
今日,宁清欢本就有些疲乏,本想早些歇息了补补体力。却未想到,中途夜祁庭邀她去赏月。原先寒意微凉,她倒也没有入睡的心思。但现在,身子一暖和,她的瞌睡意便涌了起来。倦意放肆的侵着她,困倦不堪的身子微微向无人的一边倾斜过去。
今夜的风,并非刺๐骨,却仍是拂动着几许清冷的寒意。宁清欢本就是女子,夜深时分受不得那么重的寒气。但也不想拂了夜祁庭的兴致,便朝着手心哈气想要取暖驱寒。
月光斑驳着他们二人的身影,高矮自是有了相比较,却是难得的相配相衬。
纵然幕色深漆,但今夜的月亮倒是十分的圆,风儿轻轻的拂过,摇动着浮萍一般的光秃的枝桠。
“岂止如此。他瞒了我们的,许是很重要的事情。”夜祁庭依然那般的沉静,倒叫宁清欢宽心了不少。
深思了良久,夜祁庭的嗓音却润着寡淡的口吻,幽幽道:“贼寇一事,你还知晓多少。”
宁清欢随着福伯,来至了八仙桌的夜祁แ庭的左ุ手边。
看似无波无澜,实则,内心早已波澜沉迭。
到了马车内,夜祁庭也没将宁清欢从怀中放开。即便被他抱在怀里,宁清欢也不及他颀长高大的身子。
但不知怎的,宁清欢却觉得,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真是不错…
他听的出来,她声音确实孱弱的如同一缕缥缈的云烟。
然,他们却知,此事绝不会那么简单。
忽的,她想起那一日王府中,她酒醒之ใ后的事情。夜祁庭曾说,她身段柔软的不像是个男子。
穿过林间的风,愈发冷清,似有万千空绪,难以言说。唯有借托于这冷风,才当以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