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宗明压住吴景昇的头,随之而来的是几乎充满口中的滚烫液体。
国二那ว年吴景昇常常跷课,晚上也时常不回家跟着朋友去飙车,一群人在大马路上肆意嚎叫,看见不爽的车子就砸烂,看见不爽的人就上去群殴。那时吴景昇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爽快,比在学校混日子好多了。
对宗明而言,这是最为极致的甜言蜜语了。
痛吗?景昇。宗明笑着,擦去吴景昇嘴唇渗出的鲜血,神态魅惑地吞进口中ณ。
吴景昇低下头,结结巴巴道:还、还好。
是吗?其实我想让景昇更痛一点,更痛更痛一点,深入骨髓的痛,如影随形的痛。宗明微侧头,抬手梳理着吴景昇被风吹乱的头发,比起美梦,恶梦的印象才是最深刻๑的。我希望景昇的恶梦只能有我,除了我以外,我不允许有其他人成为景昇的恶梦。
指尖游移,轻轻抚摸吴景昇冰冷的脸颊,宗明叹息一声,温柔地吐出如情人蜜语般的残忍言语。
景昇,景昇,我的景昇……我想成为你的恶梦,让你每次梦见我都会惊恐的醒来,我要你对我的恐惧占据你所有的情感……呐,景昇,你说好不好?
吴景昇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由倒退两步,抖着嘴唇嗫喏道:你疯了……
不要离我太远,我会寂寞。宗明牵起了吴景昇发颤的手,嗯,我疯了,你说过好多次了……好了,我们该走了,一直挡在路中间也不好。
宗明拉着吴景昇就走,尚未从心灵冲击中舒缓过来的吴景昇跌跌撞撞地勉强跟上。
细雨绵绵,寒风飒飒,飘落的枯叶随风飘荡,掉落地面,飞上空中ณ,宛如丧失颜色的花朵,在阴沉黑暗的虚无中挣扎凋零。
呐,景昇,你听过坏掉的声音吗?
坏、坏掉?吴景昇恍然回神,满脸迷惘。
是身体的哪里坏掉……也可能是全部都坏掉。
宗明伸手,恰好接住一片落叶——他用力握紧拳头,轻而易举地将枯萎的叶子揉碎,朝吴景昇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就是像这样子的声音,感觉身体变成了怎么拼都拼不回去的碎片,可现实上却是好好的。
吴景昇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他的脑袋无法理解这种艰涩的话题。
是因为ฦ坏掉了,所以才成为疯子……还是说因为是疯子,所以才会坏掉?宗明淡淡地瞥了一眼他们十指交握的两ä手,保持着嘴边的弧度。
景昇很习惯我们之间的亲密,无论是亲吻、拥抱还是做爱……可是这不够,远远不够。我已经坏掉了,总有一天会腐朽,变成尘埃一样的存在……在那之前我希望有个人可以记得我,牢牢的记得我,永远不要忘记我……而那个人我只希望是你,景昇,只是你。
那双漆黑犹如深渊的双眸此刻流动着莹莹光彩,磁石所吸引般,吴景昇无法移开他的眼睛。
心悸。
心脏跳动的声音,鼓声似地惊心动魄。
尽管有些词句莫名其妙,但扣除那些,剩余的内容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告白。
你……你……吴景昇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宗明的表情,你爱我?
宗明笑答:不,景昇,我不爱你。
吴景昇瞬间因羞愧交加涨红了脸,他居然自作多情地以为宗明是爱上了他,才会对他做那些事!
是啊,怎么可能?就算宗明是个同性恋,怎么可能会找上他这种人?宗明一定只是把他当成了玩具!
而且爱一个人不就是巴不得对那个人很好很好,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เ多残忍冷酷的事情,还希望成为爱人的恶梦?
宗明动作自然地俯身轻啄了一下陷入纠结的吴景昇,再度成功引起经过路人的侧目。
呵,景昇现在的表情好可爱哦。
对于宗明的审美观,吴景昇基本上已经不抱期望……当然了,更有可能宗明只是纯粹想看他的反应取乐,才会说出这么恶心巴๒拉的赞美。
宗明灿笑地双手平举,微微歪头道:呐,景昇,背我吧。
啊?
虽然那时候我睡着了,景昇把我用公主ว抱抱回房间没什么感觉,不过勉勉强强算景昇完成了我一个愿望。接下来我希望景昇把我背起来,一步一步走在街上……真可惜这个城市是不下雪的,不然更有意境了。说着,宗明惋惜地吐出一声叹息。
意境?哪门子的意境!吴景昇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以他平常人的脑袋,果然完全跟不上变态的跳跃性思考!
背我吧,景昇。宗明笑,双手仍是耐心地举着。
吴景昇看了看四周,认命地弯下腰,示意宗明爬上来。宗明脸颊๐两旁的酒窝隐现,趴在吴景昇的背上,一手接过撑雨伞的工作,另一手搂着他的脖ๆ子,猫咪撒娇็般地蹭蹭他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