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到我的泪水,诧异地抬头,我在那双眼眸中ณ,恍惚看到了方墨然的影子,泪水愈地汹涌起来。
我却什么都不说,任由她抱着,更不会像她那样哭得稀里哗啦。
只是,我还能ม再相信他么?
“婷玉,你一定不知道师父的身份。”
“他很好。我们暂时先不回去,等过段日子再说。”
“婷玉,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原原本本将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你,那些事情………我并不是有意隐瞒,只不过……为此可能付出的代价,却是我一直不敢面对的。我终是怕了………人生的机会本就不多,我再也不想错过第二次………”
我装糊涂,皱着眉,提高了声音问他:“我说过吗?几时说过?我怎么不记得了?哎!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呢!呵呵!”
就在这时,一道风驰电掣般的寒光闪过,空中传来一道刀刃相见的清脆之声,我还来不及抬头,但觉眼前一黑,再没了半点儿知觉。
至少,我应是个ฐ不爱哭的人。
我说不了话,甚至连动都动不了,自然不能问他,要带我去向何方。
但那ว份温暖却始终未曾消散,将我紧紧环绕,一点儿都不像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正在生着的。
天地一片宁静。
摸索了几下,她一把按住我最痛,也是肿得最高的那块儿,再问一句,“这儿疼吗?”
等不到我的回答,他瞬间怒,一把将我推开,阔步拂袖而去。
我微张了嘴巴,抬起手,指向他被划破的手指,但最终,没有上前一步,想询问的话语也悉数被吞回了肚子里。
“哼!”他突然冷笑,阴狠的眸子紧紧ู盯着我,手上用力,将我更拉近他一些,“你这条命,对于朕来说,毫不值钱!但没有朕的允许,纵使你想死,都死不了!”
但是,当他把我放下时,我终忍不住趴到痰盂边儿,呕了一些酸水出来。
宫娥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方才回道:“娘娘放心,都好着呢!皇上见了,一准儿喜欢!”
我不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日子可活,方墨然配制的药丸,他也已经说过,只能暂缓,不能除根儿。如果一日找不到可医治我病的良药,那ว也只是活一天,少一天了。
站在床边的她上前,行礼道:“奴婢给静贵人请安,静贵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可又是………在怀念你的爱人了?但我必须ี要说,我不是她,即使性格再相像,再接近,我也不可能ม是她!所以,你没必要试图从我身上找到她的影子。这样对谁都不公平!你明白吗?那么,现在,请把我放下!”
回头望去,那ว人已๐不知所踪,完全消เ失在了夜幕下。
还好,他终于有了反应——“姑娘请自便!”
如果……没有生这些事情,如果,我不知道他会对我有所隐瞒,如果,我是他的良人,也许……有一天,我会喜欢他,毕竟,我已是依赖了他。
他话音刚落,却在看到我颈间时,唇边的玩味儿顿消,抓起袖子就伸了过来,“怎么这么不小心?就应该老老实实地让我给你上药,偏偏不听,这下好了,伤口又流血,疼不疼?你说说,倘若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高呼过后,重又陷入无边的寂静之中。仿佛方แ才所经历的一切像极了一场梦境,眨眼功夫,了无痕迹。如果不是此刻身处停下的马车,我肯定认为那是一种惊悸后的错觉,而又重新า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这天下之大,总该会有我的亲人,那样即便是死了,至少也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孤单。
她点点头,覆到方แ墨然伸出的手臂上,抬头对他轻轻微笑。方墨然扶她起身,拿过放在一旁้的斗篷给她披上,轻声说道:“其它的什么都不要想,只要跟我走就是了。”
无论我用尽多大的气力仍始终无法挣脱他的钳制,他眉头紧ู锁,将我一把按到เ凳子上坐下,俯身说道:“快让我看看你伤口!”
方墨然微眯的凤眸渐渐散开,淡笑取代了冷然,似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更未曾上前一步。
如今,此刻,他视我于不存在,把目光给了另一个女人。
她抬头看我一眼,眼神说不出的复杂,侧对刘太医说道:“太医,今儿个谢谢您,这儿没什么事了,您请回。”
我揉揉眼睛,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可是,方แ才在我面前的人并不是他啊。
过了半晌,他才轻问一句,“你……很在乎ๆ他吗?”
“信我并没有调戏娘娘,而是被诬陷的。”
我不确定他们是否看到了对方,但时间仿佛瞬间就此静止,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气氛将我层层围绕,越升越深,越缠越紧ู。方墨然捧着我脸颊的双手突然轻飘飘地滑落,一把将我手攥牢,带着些许力道,似乎怕我会消失在他面前。那双眼睛,仍是盯着子埈不放。我从没见过方แ墨然用这种眼神看人——好看的凤眸眯在一起,神情严肃清冷,嘴唇抿成一条线,唇边似乎ๆ还含着一丝冷笑。我看着他,突然心里有些毛毛的,挠了挠他掌心问道:“方墨然,你怎么了?”
“哼!我身体强壮的很呢!”话音刚落,却很是不争气的连咳了几声,我听到他低低的笑声传了过来,紧接着,一双大手覆在我背上,不轻不重拍了几下。
为什么我总是会梦到一个女子从楼上跳下,鲜血流满一地的场景?
“你说我为什么躲着你?不应该问问自己้吗?”
此时此景,实在太过暧昧。我连忙将手放好,**站回原地,却蓦然伸出一只手臂,轻揽我腰身,带了些力道,我不由á上前一步,贴上他胸膛。
我第一次觉得夜色如此凄凉,今晚所遭遇之事,早就出了我的承受能力。我有多么希望,这不过是她们开得一个无聊玩笑,而方แ墨然,就在某一个角落等着我,看着我,然后轻轻走过来,用他一贯对我的温和语气说一句,“婷玉,我们该回去了!”
真是岂有此理!
“她若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