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林拿过信笺,“嗯,可以,派人送去吧。”
只有郁暖烟自己明了,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但现在看书确实要比在学校时认真了许多。
红颜老去无人怜,怜人只为花又少。
可是郁家两个公子却不同,他们可没有婚约,一个风光霁月,一个ฐ清隽冷俊。于是环肥燕瘦,珠围翠绕,端的热闹。
三人落座立即有人端上碗碟杯盏,见到郁๗暖烟竟都是一愣。郁๗暖烟有些不明所以,待人退下,郁๗泽静才浅笑开口,“小妹如仙之姿,这世上有几人不为之动容,初庭你说是不是?”
郁泽静和郁初ม庭兄弟相视而笑,郁青山的眼中也含了澄然笑意。
郁暖烟忽然忘记了八荒的计量单位和她惯用的不同,“我说的是二刀,二刀呵呵。”
郁暖烟挪到饭桌前坐下,刻๑花银筷上雕着柳叶纹饰,她倒混未在意,只是百无聊赖地扒着饭。这天气如此好,若是能出去玩就好了。只不知在影照国她这样的闺阁小姐能不能随意出门。
“如今变得越发乖巧温顺了。”妢儿又为她斟了一杯。
“小姐说什么?”妢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水葱一般的小手抚在面上,水中ณ倒影玉肌若雪,乌黑的发被盘成了双鸭髻,上面了岫玉百合玉簪花。微绿的岫玉花瓣,黄龙玉花蕊,东陵玉细细雕出叶纹。垂下来两个玉铃铛在微风中ณ叮咚作响。
“切,狐假虎威。”遂转过头看向楼下台中。
这一望不禁失了神,只见那台中立了一位女子,水袖轻抛,衣袂若雪。
乐่人笛声幽咽深长,琵琶声声直断ษ人肠;身边有飞舞流光,恍若置身瑶台仙乡。采玉为魄,拟冰为神,眼波婉转间,伊人似多情杨柳,身姿摇曳,依依难别。
客从远方来,赠我漆鸣琴。木有相思文,弦有别离音。
终身执此调,岁寒不改心。愿作阳春曲,商长相寻。1
郁暖烟从未见过如此动人的舞蹈不由á看得痴了。“这女子是谁?”问向身侧,眼神却未离那ว玉人。
苏雪林嘴角含笑。“世安第一雅妓,展眉。”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郁暖烟想到เ元稹的这两句,不禁晃着头缓缓吟了出来,“果然风姿独秀。”
苏雪林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她的侧影,烛影摇红,玉雕一般清透的脸上泛着兴奋的光。郁暖烟未觉他的眸光,依旧盯着台上的那抹掠影浮ด光。
苏雪林眸若破冰春水,在她面上停了片刻๑,嘴角漾起莫名笑意,趁她未觉便又转到台上去了。
曲终歌罢,台上女子以奔月之姿作结,仿若要绝尘而去。台下观众似是痴了,过了半晌才传来山呼雷鸣般的叫好声。
郁暖烟也不住兴奋地拍手。“这般女子若是有幸结识,此生不枉啊。”
苏雪林摇着折扇,挂着玩世不恭的笑,“这有何难,一会儿我便把展眉姑娘请来和你说话。”
“真的么!果然够义แ气!”说罢拍了一下苏雪林的肩膀。
和郁๗暖烟在一起没有那些男女之妨,苏雪林也早已习惯了。只见他摇着折扇直作追悔之ใ态,“早知道这样你便满足,我就不用请你去流云斋吃饭了。”
郁暖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小气鬼!”
苏雪林叫来了掌柜,掌柜听后忙去了后台,不一会儿一袭玲珑月影便应邀而至。掌柜旋即退了出去,屋中只剩ທ下他们三人。
展眉敛眉垂首,盈盈一礼“苏公子。”
苏雪林也收了往日痞相,竟有些玉树临风的错觉。“展眉姑娘何必拘礼,这位是郁府的暖烟小姐···”
未及说完便被郁暖烟打断,“为一睹姐姐芳容而来!”
展眉这才看到了室内原来还有一人,融融灯影之下若娇花照水。清影惊鸿,双瞳翦翦,虽年纪尚浅却不掩倾城之ใ色。
展眉见她眸中澄然明澈,纯然无邪。心中顿生好感,遂冲她轻轻一福“暖烟小姐。”
“姐姐不必多礼ึ。”郁暖烟拉着展眉的双手,笑得真挚“刚刚ธ姐姐舞技惊人,令小妹我真是好生钦佩。”
“民女陋之ใ姿,小姐谬赞了。”说罢又是一礼。
展眉本是乐籍之人早看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如今见郁暖烟这般天真烂漫,无城府,又不似一般人那ว般有等级偏见,心中自是感动非常。
“姐姐太过谦了,姐姐若是陋,那这世间哪里还有美女了!”
展眉听此话“扑哧”一笑,“小姐真会夸人。”
“别小姐小姐的,叫我暖烟就好。以后我唤你眉姐姐可好?”郁暖烟笑道。
展眉却是眉头微蹙,面有忧色。“小女身在乐籍。岂敢高攀,若让他人知道恐损了小姐名誉。
郁暖烟听后急道,“那ว些人不过是自命清高罢了。‘红颜自古嗟薄命,青史谁人鉴曲衷?拼得一命酬知己,追伍波臣作鬼雄!’2如此女子,暖烟向来钦佩,姐姐可愿做暖烟知己?”她心中恨不能举出那绿珠,梁红玉之类的例子,可是身在八荒,说出来他们也是不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