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用你送。”周苹儿觉得她爹的担心完全没必要,“我每日里坐杨驼子家的牛车去镇上,回来的时候也搭他们家的车。我都打听清楚了,因着年节里去镇上的人多,他们家的牛车每日都会跑上一两趟的。”
两人各喝了碗唐氏热好的粥,提着一小包糖栗子由á周友平送到了魏家。
“是啊!”周筝儿感叹,“要是能常吃到就好了!”
“我先把红薯送到五福楼去,一会儿过去找你们。”周友平挑着一百斤ภ红薯和妻女道。
周友平憨厚道:“魏叔,魏婶,今个儿我们去镇上卖了些红薯和酒。”
魏鹏却不接手,“友平大哥,你用不着这么เ客到。”
“大姐,再找个ฐ勺子吧。”这食物还是干净些比较好,用勺子总要比拿个杯子直舀好些吧。
魏鹏仔细观察着刘家的院子,“我们站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要是能翻进去就好了!”
周秀儿低声应了,转身往灶间走,却被在西间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氏叫了过去。
周友平知道魏鹏说的那小媳妇定是和友安有牵连的那个寡妇,吃惊道:“这是什么เ时候的事?”
周友平咳了咳,冲几个闺女道:“小孩子家家不要问这么多,玩儿去吧。”
说着叫过大女儿:“苹儿,去把你爹叫回来,说我有事儿和他说。”
这天周苹儿拿着针线篓子去了魏家找魏青青玩儿,周玉儿抱着小灰追着小花一家子玩儿。周筝儿无所事事,推开竹栅栏来到屋后的竹林里。
“我就是看不惯她的做派。”周梅香撇撇嘴,“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难伺候,现在又生了个儿子就越张狂起来。就算我不搭理她,她也找得到由头闹腾,我何必还为难自己凡事都让着她?”
周筝儿看那纸上的墨迹还有没干,好奇道:“你刚才在写大字吗?”
虽然是第四次生孩子了,张氏这胎还是生了好长时间。晚上吃过饭好一阵,天都黑了唐氏才回来。
周筝儿点头,一脸无辜,“可不就是栗子吗。”
传奇小少年陈谨珂秀才路上铩羽而归,因而更加刻苦学习,连带对陈谨瑜这个小豆丁的要求也越严å格。
周友平眉毛眼睛都是笑,拉着唐氏往屋里走,“咱们进屋说。”
周友平早已迫不及待了,“行!我今儿个就来尝尝这好酒!”
“这是我们主ว家舒老爷。”掌柜给他们介绍。
店小二地往前凑了凑,“嘿,别说,这东西瞧这还真是稀罕。”说着,又冲柜台上大声道,“掌柜的,您来看看吧,他们这东西我还真没见过。”
唉!到底人小言微啊,看样子谁都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见周友安离开,姐妹俩同时松了口气。要是让老周家的人知道她们挖了药材来医馆卖,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八月十六赶集日,周友平,周苹儿和周筝儿父女三个搭着周成喜家里的牛车去了镇上。
开始还好,可成婚半年后这中山狼的尾巴就漏了出来。三天两ä头往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串不说,遇到不顺心的事还会对着周荷香拳打脚๐踢。
周筝儿黑线了,她真真觉着周苹儿小姑娘对挣钱的事儿太上心了。
周苹儿怀疑地上下扫了他两眼,“你不会没钱吧?”
“大姐,镇上的人真多!”周玉儿这次终于如愿以偿的跟着来了西市,对满大街的人很是稀奇。
这时候周友平也跑了过来,看着妻子居然在打孩子,忙拉着她的手劝道,“你这是干什么,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เ还动手打她?快住手,打在她身上你不心疼啊!”
“爹,娘,就是这里!昨天我和青青就是在这里摘的桔子。”周苹儿兴奋地和大家介绍着她们昨天的采摘心得,“东边那几两ä棵树上的桔子要甜一些,嗯,树顶ะ上的桔子也甜,就是不好摘。哎!这可怎么办?”
周苹儿有点局促的点点头,“嗯!前儿个筝儿在你们家拿了好些野果子回去,那味儿真不错。我听说山上的野果子多,就想能不能摘些到เ镇上卖些钱。”
“我们不是还有几个黄果子吗?”周玉儿心细,先想起来。
魏青青腼腆的笑道,“是啊,比自家种的葡萄还要好吃呢。”
唐氏软声劝着,“娘,我知道你是心疼我。要我说现在我们分出来也好,日子虽清苦了些,可也能图个ฐ清净顺心呗。”
抬头看见一生龙活虎的半大小子颠颠地往他们这边跑,后面跟着一辆牛车。凝眼一看,那赶车的竟是前儿不久才见过的舅舅,周玉儿小姑娘正乖乖巧巧地坐在上面。
“那野兔子有什么好玩的?你就和亭林在这里玩。”
“我先把灶间收拾了,”唐氏给几个女儿派任务,“苹儿带着妹妹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一番。”
周友平没答话,周苹儿回道,“娘,没事儿。刚才爷爷嬷嬷说我们分了出来,住哪里他们管不着,只让咱们中秋之前搬出去就行。”
“爹,我们围栏子吧,这样就不怕了。”周筝儿提议道。
唐氏也为周友和放弃举业的时候满是惋惜,“可不是!当年友和书念得多好,十六岁就中了秀才,要不是家里出了事儿指不定他就成了个官老爷了。”
周玉儿瞧着有趣,细声道,“我也要睡地上,和大姐筝儿一起!”
“唉,就那么回事儿,因是我们自己提的分家,家里的房子没敢要,地倒是分了几亩……”唐氏也没想瞒她,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