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也感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会尽我全力的帮你,找出当年长乐宫血案的真凶,我想,如果我能ม够为你尽到我的微薄之ใ力,将来真凶若真与阿玦有关,以你的性子,也许我还有机会为他求情,而不至于完全没有说话的权利,被排除在外。”
那两具,许是因为身处火海中心,几乎看不出布下有物,尤其右边那具,短小至几乎看不出白布下还有东西,她瞪着那小小一团,手指颤抖,不敢掀开白布。
“算好我最疏ຕ于防备的状态,算好机关角度,甚至算好我的武功反应,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ม挥到什么程度,会以什么姿势什么方向撞上妆台---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将金拨子拿到眼前,注目半晌,秦长歌微微笑道:“我不知道如今的世人是怎样看待睿懿皇后薨逝这件事的,在他们的想象里,那不过是国母享尽尊荣,寿终正寝,唯有我知道,那一夜,所谓算无遗策的开国皇后,很可笑的死在一个专用于拨弄烛火的小小的金拨子下。”
一双手,缓缓轻掠纱帘ຈ。
“哦。”秦长歌立即笑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忘?那么我真是不明白了,为什么我现今站着,你这小小四品美人,依旧敢坐着?”
其时,一直在庙堂民间享有崇高地位,号称“天机之子,隐踪之门,得一弟子可得天下”的千绝门,终不忍乱世饥民白骨流离的惨景,重开了封闭六十年的山门。
这倒也罢了,最奇的是,眼下居然点了猩红微痣一点,宛如堕泪。
轻轻的笑起来。
秦长歌直觉眼前女子的善意,想起自己时隔三年后再回皇宫,一切都已翻覆,要想在这波谲云诡的宫中站稳脚跟,必得有人倾力相助,眼下举目无亲,要的,便得交结好眼前这看来颇有些地位的宫女。
顿了顿,那个明明很柔和的声音听来居然字字如金石:“没有人可以草菅人命,没有人可以作贱生灵,你去吧,我会帮你报仇。”
有点艰难的爬起来,秦长歌抱膝沉思,前世自己刚考上美术学院,第一次出门写生时,便遇上了一场地震,天崩地裂颠生倒死里,无尽的飞旋中,她恍惚记得自己้眼前突然展开一片茫茫的屏幕,前生的记忆如倒带般静静在屏幕中流过,清晰而迅,展现了一个女人的传奇一生,那个女子,如月下优昙神秘绽开在浩é荡天地,轻衣缓带浅笑轻颦,运筹帷幄儿女情长,然而她最终只是震撼的记住了,那最后一幕,惨烈喋血,火海葬身的结局。
是谁说,穿啊穿啊的就习惯了的?
秦长歌目光掠过,看见她手上,果然起了一层细密的疹子,密密麻麻鲜红小疹衬着如雪肌肤,看来甚是瘆人。
管茶叶的张公公在一边剔着牙,不咸不淡的道:“姑娘,不是我不提醒你,你这个样子,别说去给陛下沏茶,就是拿茶叶,也是不许的,谁知道你得了什么歹症候,你这样的手,去沏茶给万岁喝,不是找死吗?”
素翎急得连眼泪都下来了,“娘娘还等我沏茶去呢,这可怎么是好?”
秦长歌上前,仔细看了看素า翎的手,道:“姐姐许是冒了风,或是饮食上头不曾留意,想来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确实不能去奉茶了。”
素翎哭丧着脸抬起头,看了看秦长歌,忽地目光一亮,一把抓住她道:“明霜,你去,我记得你也擅长沏茶,你在这里沏了送上去,娘娘一定不会怪你的!”
秦长歌这回倒是怔了怔,她原就是打算坑素翎一把,然后自己毛遂自荐的,不想素翎自动提起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居然也会沏茶,这倒有些麻烦了……
眼珠转了转,秦长歌微笑道:“姐姐有难处,妹妹怎能不帮,只是我纵然会点茶道,但娘娘和万岁喝惯了你的茶,贸然换了口味怕是不好,还是我去拿茶叶,在姐姐指导下沏了送上去罢。”
素า翎想想也是,便一五一十教了秦长歌她的沏茶步骤,稍倾,白玉浮雕荷蟹图茶盏里,已袅袅升起热气,杯中清茶澄碧,芬芳四溢,略略靠近,便觉耳目一明神智一舒。
秦长歌赞道:“姐姐好手艺。”端起同等质地图案的托盘,一路去了。
留下素翎站在当地,惴惴不安的看着手背的疹子。
喃喃道:“这丫头,不会给我闯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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