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自己还是被陆雅芙摆了一道啊。
“所以你是不惜顶着这辱骂长辈的罪名,也要一泄心头之火了?”青瑶淡淡地问道,看向陆雅芙的眼神无异于在看一只狗。
没过多时,主峰便到了,青瑶从葫芦上蹦了下来,她圆滚滚的小身子上头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袍子,袍子边儿缀着一圈细短的流苏穗儿,扎着两个ฐ团子头,再加上她肤色白皙,唇红齿白,眼睛黑亮黑亮的,这般看去,倒真像一个仙家童子。
“可是,我当初ม哪里会知道,那鱼不是普通的鱼……”青瑶回想起当日的事情,依旧ງ是忍不住这般为自己辩解着,尽管她自己都觉得,这辩解比起自己当初的暴行来说,简直是太过单薄了。
正懊ิ恼着自己这一下子收拾不住的情绪,眼睛就看到เ了地上那一方伯夷绑的缎子,她蹲下捡了起来,甜甜地对伯夷笑道,“师尊,瑶儿给你绑,好不好?”
而眼下他还多了一项工作——青瑶的玩伴。
伯夷似乎ๆ并不急,就那么เ眼神淡然地垂眸看着青瑶,越是这般淡然,就越是有一种势在必行的感觉在里头。
青瑶听着墨黎这话,松开握着的渊清的手,朝着上头走去,毫无犹疑之意,从容淡然地走上去,站定在墨黎的面前。
于此同时,殿外殿内所有弟子,皆是一致恭敬地跪下,朝向正殿之ใ上,眨眼之间,便只见得那一青一玄的两ä道身影,已经化为两个人影,端坐于正座之上。
这眼见,就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
他声音很清朗,听上去没有成年男子的那般磁性,并且这话像是自言自语,被青瑶听在耳里却听出来了些意思,找到了?找我么?青瑶眼睛眨了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中有着些许好奇。
青瑶的重病,便这般不治而愈。
也正因为这样,才会生了当日的事情。
止云岭上别的不多,羊脂ฦ白玉最多,所以从第一年雕得坑坑洼洼的兔子,那ว是伯夷的属相,到เ第二年已经能看得出个ฐ所以然来的狡兔蹬鹰,第三年的嫦娥玉兔已经能看出雕工了,第四年的寿翁精致到寿翁的须ี纹理都清晰可见,越到เ后来越是精致,青瑶的手艺越好。
虽然伯夷嘴上不说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但是这些玉雕都被他放在书房中单独的一个架子上,日日都是一尘不染。
或许也就是这样,伯夷才在头天便出关了,谁知道呢?
只是影湖点头应道,“好,我等会下山去就帮你带回来。”
影湖很快便出前去主峰,跳上葫芦离开了。
青瑶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想着这难得休息一天,可有得是事情要做呢。
这般想着,青瑶迈着步子朝着偏殿走去,这些年说起来,最熟悉的地方便是偏殿师尊的书房了,习惯了里头的摆设,习惯了里头的环境,就连香炉中燃着的那种和伯夷身上味道一样的香,也已๐经惯了。
伯夷并不在书房之中,他素来是出关之ใ后便不进书房的,这些脾ຆ性,青瑶早已๐经摸得透彻,她推开书房的门,里头是清浅淡雅的香,非常熟悉的味道。
书桌上干净整洁,书房的最里处是一座矮榻,上头有伯夷的坐垫和青瑶用惯的软絮垫子,软榻四周地地上有着一些符记,是伯夷专门布下的一种特殊的阵法结界,使得在这其中修炼所能获得的成效更大一些。
正对着书桌的那座木架子上头,是一尊一尊的玉雕,已经七尊玉雕,今年便是第八尊了。
青瑶看了那架子上头的玉雕一眼,脸颊上慢慢旋起两个酒窝来,然后就轻撩衣摆坐到书桌后头去,捋着袖子磨墨,墨香伴随着房间里檀香和青竹的味道。
青瑶从笔架上取出一杆紫毫笔,铺好纸,用白玉镇纸压了。
字迹行云流水一般跃然纸上,写字也是伯夷一手教出来的,所以字迹多少有些苍劲大气。
得闲总是会给云熙写封家书,虽已离家多年,但幼时云熙对自己้的好,青瑶是记得的,自然也是记得,家中还有这么母亲在日盼夜盼着自己้回去探望一眼。
上个月便已经收到了云熙的回信,只是一直在闭关,也没空暇回信给她,今日空了下来,便提笔家书。
云熙是写不来信的,连字儿都不认得几个,所以村头的杨秀才似乎给了云熙不少的恩惠,每封来信都认真读给她听,每封回信都字迹工整。
青瑶有些放心,毕竟自己远在这千里之外,云熙身边有个人照料é着,也是好的。
家书被她折成纸鹤模样施了术法送了出去,站起身来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觉得有些头痛。
“唉,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当年就不该让师尊把它们那ว窝选在羊脂ฦ玉最丰盛成色最好的地方。”
打算雕玉雕作为寿礼的青瑶,每年都会遭遇一个ฐ难题,既然是送给师尊的寿礼,自然是希望能最好,所以自然要挑最好的羊脂玉籽料。
而整座止云岭上,有着最好籽料的地方แ……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算着日子你还不来我还侥幸了一下觉得你今年不会来了!”
“你竟然还是来了!这都已经最后一天了!”
青瑶听着这两ä个大嗓门的家伙,只觉得太阳穴都开始隐约胀痛起来,她无奈地看着眼前一青一白两个家伙,微微压低了声音,使得她的声音听上去略微有些森然的感觉在里头,“小青,小白,我真的来不及了,今天真的没工夫和你们玩闹,快点,交出来,可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你们可过不上这舒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