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就显出点神秘莫测的意思来了,艾茹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冷颤——近在咫尺的儿子其实已身在遥不可及的远方,她拚命地跟在后面想把他追回来,可他身后扬起的漫天尘土遮住了她的眼睛,让她无法看清前面的路。
她没有出声,白晃晃的阳光里浮现出刘海洋瘦瘦高高的身影,她张了张嘴想叫他过来,可他身上突然流出很多血,漫开来、漫开来,与红色的维尼熊袜子混浊成一片……她猛地干呕起来,电话那头急切地问:“怎么了?艾老师你怎么了?”
“妈,妈,伯阳,伯阳不会说话了!”艾茹惊恐地拉着母亲的胳膊,急得眼泪噼哩啪啦直掉。
坐在我边上的领导是个穿灰色西服的大个子,人还算和气,他问了我的成绩还有家里的一些情况,然后对其他人说:“别再叫这个小姑娘喝了。”还说如果我能考上大学的话他来资助我……
“我,我就在县城旁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回去过了。哥哥你是才来不久吧?看你的儒雅气质,以前不是做生意的对吧?”梧桐言辞闪烁地回答着,眼光却直楞楞地盯着他看。
女人有些不悦了:“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你不能这样出尔反尔!”
胡一敏连忙把她拉进里间,她激动地挥舞着胳膊,碰翻了一只装满热水的盐水瓶,玻璃爆裂的声音吓得电话那头的李建设一激灵,他尽力平缓自己的语气:“我在跟客户谈生意,手机没有带在身边,后来打过去你又关机,出了什么事?”
“是在上课时间被杀的,在你的课上,你跑去哪里了?打个招呼就好了,找人顶个ฐ班,有老师在可能就不会出这么大的事。”
“是外婆的医院,爸爸已๐经不在那儿了。”她把自己冰凉的脸贴在孩子滚烫的额头上,恳求司机开得快一点。
艾茹倚着他低声说:“如果真是你太太,犯不犯小人的我都不介意。”
艾芒的口气让林大威很不舒服,这不是学生对老师应该有的态度,他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肩膀:“那ว你的行李呢?”
还没等艾芒做出反应,章墨在车的另一边搭腔:“你们去吧,一大早出来的,芒丫头早该饿了!”
艾芒的身子渐渐萎下去,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听自己的爱人说这种话,但他说的全是实话,他不是个专一的男人,但至少他是个诚实的男人。她又慢慢坐直了身体:“那ว你准备拿我怎么เ办?”
“那你觉得他去巴黎干什么呢?”艾芒小心地试探着问。
还好艾芒的到来冲淡了她郁๗闷的心情,小丫头东张西望地狠狠看了一圈,吐着舌头小声说:“太牛了!怎么เ会有这么爽的地方啊!我喜欢喜欢!”
刚下楼梯就闻到餐厅里飘出令人垂涎ๆ的香气,艾茹惊奇地看着桌上的排骨藕汤、油爆大虾、蒜茸椰菜,舔着嘴唇问:“你怎么还有这一手啊?”
车子很快就拐上了通往九溪的马路,两ä边没有什么商铺,冬日的阳光穿过树杈在地面上画出横七竖八的线条,这里的雪已๐经全部ຖ融化了。艾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她不想问,“我们一同去向未知的远方……”这句歌词好像就是为他们写的。有的时候,能够心无旁骛地跟着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是对芜杂心灵最好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