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力群自述：十二个春秋》作者：邓力群
前言
197๕5年7月，我离开石家庄市郊滹沱河畔ึ的红旗杂志五七干校、奉调到国务院政治研究室。此后，曾相继在国务院财贸小组、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央办公厅、中央书记处研究室、中央宣传部、中ณ央书记处工作，直到1987年十三大中ณ央委员会落选。这十二个春秋，是我们党和国家的一个历史转折时期。我有幸直接经历许多重大事件。
经历这一历史转折时期的人们，扮演着这样那样的角色。这些年来，看到不少亲历者对这段历史或其中若干重要事件、重要人物的回忆文字。写历史、有个ฐ人的经历，个人的看法。看法可以各种各样，但是历史却客观地存在着。
我少年时代走出湖南的山村，到北平求学，志在报效国家。但是日本帝国主ว义侵华战争爆，目睹民族败亡的残酷现实，在伟大的中ณ国gcd身上看到希望。从参加“一二九”运动到奔赴延安，从东北解放战争到奉派参与和平解放新疆的工作，其后则ท在中ณ央办公厅、红旗杂志，直到เ“文化太革命”。几十年经历，由于党的教育，深信只有马克思主义แ才是人民解放、国家兴旺达的指导思想。其间工作调动，世事变革，个人起伏，但是过个信念一旦树立起来就矢志不二。晚年了，忽然变成名人。一些说法，一些人的文字，包括境外国外的报刊著作，隔三差五把我拉出来作为僵化保守和“左”的代表人物之ใ一。有些语言是污辱性的。听到看到，一笑了之。
诚然，个人的遭遇微不足道，但作为一个忠诚的gcd员，说明真相，还历史本来面目，却是对党和人民不可推卸的责任。
自1996๔年3月至12๐月，我对19๗75年至19๗87年十二年我在中央工作的经历，比较系统地讲述了十六次。20่00年以来，在记录稿的基础上，又反复进行整理、补充和修改，历经四、五年，形成了这部自述。这里涉及到一些重要人物，如、陈云，如胡耀邦、胡乔木，如赵紫阳、陈伯达。我如实地记录同他们的交往，也写出对他们的一些看法。
总之ใ，我希望这本自述，真实地记录下我亲身经历的这段历史，包括我在其间的感受以及对人、对事的理解和认识，还历史的本来面目，为撰写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中ณ国gcd的这段历史，留下一份可信的史料é。至于臧否是否公允，则有待读者的评判，更有待历史的检验了。
一九七五年整顿中的国务院政治研究室
一设立国务院政研室的背景和经过
1975年7๕月5目，国务院办公室出一个通知，宣布国务院政治研究室成立。通知全文如下"ิ经毛主席、党中央批准，国务院已设立政治研究室。由á胡乔木、吴冷西、胡绳、熊复、于光远、李鑫、邓力群等同志组成。"在主持的1้975年整顿中，国务院政治研究室以下简称政研室协助做了许多事情，挥了独特的重要作用。江青一伙恨之ใ人骨。到"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时，"四人帮"造谣说国务院政研室是背着毛主席和党中央私自搞起来的，诬蔑政研室是"谣言公司"、"黑风口"、"继旧中ณ宣部后又一个ฐ阎王殿"，进行残酷斗ç争，无情打击。作为政研室七个负责人之一，我有责任把这一段历史说清楚。
一设立国务院政研室的背景和经过
早在1975年1月上旬ຒ，同志就开始酝酿组建国务院政治研究室这个机构了。
按照毛泽东主席1้97๕4年12๐月在长沙作出的关于中央领ๆ导人事安排的决策，"总理还是我们的总理！"。主席要总理组阁，不让"四人帮"掌握最高权力。那ว时总理病重，主ว席要他开过四届全国人大后专心养病，工作让顶。主席的意向非常明确，要同志来接班。
197๕5年初ม，经过十届二中全会和四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同志在党、军队和政府中就任三个ฐ重要职务中ณ共中央副主席、中央政治局常委；中ณ央军委副主席兼总参谋长；国务院副总理，代替病重住院的周恩来主ว持国务院日常工作。
这时，意识形态领域仍然由“四人帮”控制ๆ。中央的“两报一刊â”1，上海的《学习与批判》，是他们直接控制ๆ的。中ณ央部门，一个文化部，一个ฐ体委，还有北大和清华"两校"，也是他们直接控制的。两个ฐ地区，一个辽宁，一个上海ร，都是他们直接控制的。"ิ四人帮"及其控制的这些地方和单位，只会抵制，不可能贯彻执行整顿的一整套办法。清楚地看到这一点。他知道，要贯彻执行自己的一套，没有舆论工具不行，没有人替他宣传不行。及时组建一个ฐ写作-ๅ-参谋班子，帮助他搞调查研究，起草文件，进行宣传，非常必要。所以，他一上任，就着手酝酿此事。
1975年1้月6日，中共中央任命同志为军委副主席、总参谋长的1号文件出的第二天，邓就找胡乔木同志谈组建这个写作和参谋班子的问题。胡在"文革"中受冲击、审查多年，刚在19๗74年的国庆招待会上露面，虽然算是"ิ解放"了，但还没有作组织结论、正式恢复组织生活呢。
把胡乔๒木约请到自己้那里，跟他说：正在考虑，要你和吴冷西、胡绳、李鑫等同志当国务院的顾ุ问，像过去“钓ี鱼台的班子”2。那样写一批反修反帝的文章。还提出了一些研究和写作的题目，如：三个世界的划ฐ分，苏联的社ุ会性质，战争与和平问题，资本主义世界ศ经济危机问题等。还提到主ว席前不久ื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谈话，资产阶级法权问题，也应认真研究。说：这些问题都是国内外广大群众迫切需要系统解答的。从《九评》以后，就很少有那ว样系统地解答人们关心的问题的文章了。现在的一般文章，只有结论，没有论证，总之一句话，不能说服人。还交代胡乔木：要多找一些人，多带一些徒弟，组织一个写作班子。说明，今天谈的这些，只是同你交换意见，中央和国务院都还没有讨论。
从这次谈话可以看出，在危难之ใ时受命担负党政军领导重任之际，在着手部署整顿的同时，已经考虑到加强思想理论工作的问题了。已经准备为把思想文化阵地从“四人帮”手里夺回来而组织力量了。组织这样一支队伍，是同“四八帮”在思想战线和政治战线上展开斗争不可缺少的。
同胡乔木的这次谈活，对于后来正式成立的国务院政治研究室来讲，是一次重要的酝酿。不过，名义、机构都还没有确定下来，任务也只是从成立像六十年代前期写“九评”那样的写作班子写文章这一方แ面着眼。事实上政研室成立后，在整顿ู中承担的任务，所起的作用，比“钓鱼台的班子”要宽得多，大得多。这时，还没有把此事提交党中央、国务院讨论。他只同李先念商量过。李先念很支持。哪些人当负责人，名单也是邓与李商量提出的。
到1975年6๔月上旬，抓住机遇，把组建、成立国务院政治研究室正式提上了日程。这是因为，一方面，整顿ู展到那时，成立一个政研室这样的参谋班子和写作班子，更加迫切需要。另一方面，几个月来形势的展，已经进一不取得了政治上的主动，成立以胡乔๒木为ฦ主要负责人的这样一个ฐ机构的条件已๐经完全具备。
先是整顿ู取得了显著成效。主持国务院工ื作以后，雷厉风行地领ๆ导了铁路的整顿，并把铁路整顿的经验在钢铁、煤ศ炭和整个ฐ工业交通战线迅推开。经过短短三四个月的整顿，国民经济面貌已经有了显著改观。与此同时，落实下部ຖ政策的工作取得进展，大多数关押受审查者已经释放。对地方แ的整顿ู也已提上日程，6月中央文件推广江苏淮海地区整顿的经验，开始处理浙江"双突"突击入党，突击提干问题。总之ใ，中国国内形势出现了由乱而治的转机。
第二，在进行整顿、取得显著成效的同时，围绕着所谓“反经验主义”3问题，周恩来、、叶剑英等同“四人帮”进行丁一次较量。在毛泽东的支持下，挫败了“四人帮”以“反经验主义”打击周恩来、等老革命家的图谋，在这一次较量中ณ取得了巨เ大胜利。5月下旬至6月初ม，连续主ว持政治局会议，集中批评"ิ四人帮"ิ。江青、王洪文被迫检讨。会后，王洪文离开中央到浙江、上海ร调查、工作，党中央常务工ื作由主持。这就为把整顿向面上铺开、向深处展，创造了颇为有利ำ的条件。
按照的部署，6๔月以后，整顿ู要进一步向面上铺开和引向深人。进就势必要进人"四人帮'长期霸占的文艺、教育、科技、出版、理论等领ๆ域，斗争必将更加尖锐。而当时北京、上海的主要报刊â都控制ๆ在"四人帮"的手里，"四人帮"ิ还培植了一批写作班子做他们的吹鼓手和棍子。所有主ว持召开的会议，在这些会议上的重要讲话，经过毛主席圈阅同意的中ณ央文件，在报纸刊物上都得不到宣传，周恩来、等人的正确主张在报刊上得不到反映，几乎没有什么舆论宣传。党内只有参加会议的人，看到文件或听到เ传达的人，才能知道中央的这些新的精神。甚至形成这样种情况，报刊上宣传的东西同党中央进行的工ื作，是两股道，互相打架，这里说要安定啊，那里说还乱得不够。当时，心中的大局是把国民经济搞上去，而"四人帮"进是进行他们的阶级斗争。无论是整顿ู的进一步开展，还是同“四人帮"进一步的斗争，这紧密联系着的两ä个方面，都迫切需要舆论宣传和思想理论工作的支持。所以，到เ1975年6๔月，组建一个ฐ强有力的、能ม战斗的写作班子，组建一个ฐ能够领ๆ导意识形态领域斗争的机构，简而言之，手里掌握一个能够为ฦ自己的主张做宣传、能够同"四人帮"唱对台戏的班子，是把整顿继续推向前进的迫切需要。
第三，就在这时，胡乔木被毛泽东再度起用，成为组建国务院政治研究室的一个ฐ契机。组建一个写作班于的迫切需要有了现实的可能。胡乔木被起用的直接原因，是当时中央把整理出版《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的工作摆上了重要日程，而这项工作的负责人之一康生已病人膏肓。毛泽东探知，整理他的选集，胡乔木是最佳人选。而胡乔木的所谓“历史问题”，经过几年反复调查，证明纯属子虚乌ไ有。既然胡乔๒木没有什么เ问题，毛泽东遂亲自指示，让胡乔木参加《毛选》第五卷的编辑整理工ื作。1้975๓年4月4๒日，李鑫便把《论十大关系》、《同音乐工作者的谈话》等第一批需要编辑整理的毛泽东文稿交到胡乔木手里。这样，乘整理、编辑《毛选》之急需，成立政治研究室这样一个机构，由胡乔๒木等作负责人，条件已经成熟。"ิ四人帮"已经没有任何理由á阻拦了。
6月8日，再次约见胡乔木，商谈成立国务院政治研究室的有关事宜。说：上次谈的事要着手办，不过不要叫顾问了。打算成立一个ฐ政治研究室，由你们几个人负责。按照的设想，政研室和毛选整理小组是两个机构，一套班子。关于政研室的组成成员，就是1้月谈话时提的吴冷西、胡绳、熊复和原来在康生身边整理毛选的李鑫。在商量时，同意胡乔木的提议，增加于光远，但是坚决不同意找"ิ革命zaທofan派"ิ。关于政研室的任务，提出，除了写文章承担编辑毛选五卷的具体工作外，还要"ิ分管学部"，就是分管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中国社会科学院的前身。显然，是要通过政研室掌握对我国最大的、有组织的这立哲学社会科学队伍的领ๆ导权，将宣传理论队伍组织起来。
6月8日同胡乔๒木谈话"ิ后，即在6月15๓日同康生联名向政治局写报告，提出关于《毛选》编辑工作的建议：《毛选》第五卷"编辑整理工作应继续进行，《毛选》六卷也要编出目录草案"；毛主席还批准了胡乔๒木同志进行这项工作，成立由康生、、胡乔๒木组成的三人小组《毛泽东选集》工件小组负责。陈胡乔木和五卷整理小组的几位同志外，还可考虑吴冷西、胡绳、熊复同志参加进来。同时，还在为递交这个ฐ报告给当时主持中央日常工作的王洪文的信中ณ正式向中央政治局提议成立国务院政治研究室。写道："康生同志和我的建议一件，请提政治局审议批准。“另，国务院设政治研究室，先由á胡乔木、吴冷西、胡绳、熊复、于光远、李鑫等间志组成，以后再吸收一些人，特别是年青一点的人，培养作理论工作。此事亦请一并提政治局审议。”
这两项ำ提议经政治局审议通过，报毛泽东圈阅同意后，国务院政治研宠室就正式成立了。
报上去的负责人名单是六个ฐ人，没有邓力群。我的名字是后来加上的。我是谁提的名，不清楚。吴冷西西说是他先提的。据后来胡乔๒木在挨整时交待，不是他提的，是提的。说，加一个邓ฑ力群吧。
政研室成立，七位领ๆ导成员都称负责人。主要负责人胡乔木，也没有别的职衔或名义。这样做，我想，主要是可以省去任免手续，免得节外生枝，好立即上马办事。
一九七五年整顿中的国务院政治研究室
二我到เ国务院政研室之前的情况
从“文化太革命”开始，我就受到เ陈伯达打击。不久ื，又被他打成“现行fangeming”。长期在石家庄干校劳动，接受审查。到1้970年8月庐山会议即九届二中全会陈伯达垮台，我的处境有所改善。19๗74年4๒月，我被宣布"解放"，恢复组织生活。
“解放”我时，说你可以回家了。我没有返京回家，仍旧呆在干校。当日我有一个ฐ心思，以后做研究工作吧，别的事情不想干了。
我早就想做研究工ื作，有心在理论上作点准备。这个准备可以说从隔离审查那一天起就开始了。除了挨批斗以外，我总是抓紧ู时间读一点书。书有限，就反复读。主要读哲学书籍。我在干校五年，每天晚上大体上争取读三个ฐ小时书。五年下来，确实读了我过去想读而没有读的许多书。我去干校时带了五大箱书，比谁带的书都多。《马恩全集》、《资本论》、《马恩列斯ั文选》、《列ต宁选集》、《斯大林文集》和《资治通鉴》、《鲁迅全集》、《沫若文集》以及《莎士比亚全集》等都带去了。我一辈子从来没有像这一段看那么多书，而且看了过去想看而没有看的书。其中ณ《资本论》读了三遍，读的过程中，每一段都反反复复地思考。《剩余价值学说史》三本都读了。《马恩全集》中的经济著作全部看了，哲学著作也都看了。科学社ุ会主义แ方面，《马恩全集》、《列宁选集》中的有关部ຖ分又都重读了。从被隔离到เ被解放，《毛泽东选集》反复看了二十四遍。马克思主ว义的三个组成部分，凡有专门的著作，都认真重读。哲学方面，不仅把马恩列斯的著作和毛主席的哲学著作都看了，而且比较集中地研究了《论持久战》中的哲学思想。在北京也好，在干校也好，我反反复复读毛主席的《论持久ื战》，研究其中的哲学思想。宣布“解放”以后，我在干校又拖了半年，把《论持久战》的哲学思想搞成了一个大本子，搞完了才回北京。
回到北京以后，房维中给胡绳说，要把195๓9๗至196๔0年毛主ว席读政治经济学的笔记整理一下。不知什么缘故，胡绳没有把这个消เ息传给我。后来房维中、王忍之到เ我家里来，说现在有这么个意见。我说，我正在整理毛主席读政治经济学的批注和谈话。他们说，那好，你整理出来以后，我们准备同几个人一起搞一搞。这样，我又搞了两遍，包括过去整理的和过去没有整理的。以后是计委林乎加出面要整理，说是纪登奎有指示，据说是周总理的意见。后来胡绳、吴冷西、于光远和我一起整理，搞了四大本。印出来、交上去以后，小范围里头印了。给了哪些人，我不清楚。
在此基础上，我又搞了一个ฐ论点汇编，又整理了一个毛主席读斯ั大林的《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的批示。这样就到เ了1975๓年的2、3月。学习、整理毛主席的东西，确实怀着极大的热情，对我来讲，收获确实不小。
其时，胡乔木那里组织了几个“隐士”，所谓“请隐士，举选民”吧，搞学习毛主席理论指示的材料。以此为纲，分头读一下马恩列斯的有关论著。要求最好分类整理出一些材料é来。我在那里工ื作，参加胡乔木那ว里工作的有陈禹、冯兰瑞、王仲方，还有总工ื会、共青团的人。在那ว里搞了一个多月，搞成了一个材料——《毛主席论阶级斗争和人民民主专政》。
我获得“解放”后做这三件事，一件是整理写成《的哲学思想》，一件是整理《毛主席读政治经济学笔记的批注和谈话》，一件是整理《毛主席论阶级斗争和人民民主专政》，是怀着对毛主席自内心的崇敬和热爱去做的。不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和毅力。这三件工作，在哲学、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三个方面，从马恩到列ต宁又结合毛泽东思想，进行了系统的学习和研究，我的理论水平由此也得到很大的提高。这为以后的工作，先是政治研究室的工作，作了很好的准备。做这三件事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以后会搞政研室，但做了这三件事，确实为政研室成立以后我的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有这个准备和没有这个准备是大不一样的。后来，在写《论总纲》的时候，我向几位台作者讲怎么写，以至口授文章的内容，随时引用毛主席的观点和语言。他们很奇怪，老邓怎么对毛主ว席的东西那么熟习啊。就是因为ฦ我对马克思主ว义的三个ฐ组成部分，结合着毛泽东思想对它们的展，做过那些工作。
到了6月份，胡乔๒木讲他另有任务，由á我继续组织这些人把他出的题目搞下去。他另有任务，就是要他去帮助整理《毛泽东选集》第五卷。很快国务院政治研究室就成立了，这个摊子就散了。这批人中ณ间跟我一起到政研室的是冯兰瑞。
一九七五年整顿ู中的国务院政治研究室
三国务院政研室成立以后做的几件事1
提议成立国务院政治研究室的报告，经政治局通过以后，报毛主席批准同意。中ณ办了我开头所说的那ว个ฐ通知，政研室就正式成立了。
大约7月初ม，胡乔木就找我们六个人谈这件事。人分两部ຖ分：一部ຖ分搞《毛选》五卷，在中南海怀仁堂西边的西四院办公，另一部ຖ分在武臣殿办公。于光远和邓力群，就管武臣殿这一排。一边工作，一边调干部。后来，国务院政治研究室总共有近50่人。设有理论组、国内组、国际组、办公室、图书资料室，这些机构的负责人和骨干有王子野、陈道、苏沛、滕文生、丁树奇、林涧青、徐道河、王飞、冯兰瑞、李之敬、高兴国等同志。人员来自中ณ宣部、红旗杂志调了四、五人，还有新华社也来了一些人。图书资科室是从"文化大革命"ิ，前的中央政策研究室图书馆拨过来的。那个ฐ图书馆原来是由田家英等办的。
国务院政研室做的工作很多。下面我把主要的工作扼要地说一说。
1้《毛选》第五卷的编辑工作
《毛学东选集》第五卷的编辑工作，在政研室成立之前就已๐经搞了。什么时间开始的，我不清楚。“文化大革命”期间，康生、周总理他们领ๆ头筹办，下面有个ฐ办事机构，李鑫负责。那时机构社在中央党校，党校有三四个人参加，中办秘书局搞文件的有三四个ฐ人参加。政研室成立以前还加上了，由周、康、邓ฑ他们三个人总负责。周、康两人都病了，实际上就是邓ฑ负责。后来就吸收了胡乔木。胡乔木属于他们几个人这一层，还是在他们三个人之ใ下，不清楚。据李鑫后来讲，确定胡乔木参加以后，到เ康生那ว里谈过一次话。康生说，我们这里有个ฐ摊子，筹办《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的出版，过去负责的是李鑫，你加进来以后，希望称帮助他们做好这件事。意思胡乔木是协助。但从、康生联名给中央政治局的建议来看，组成《毛泽东选集》工作小组的三人是“康、邓、胡”，胡乔木是属于上面总负责的一层。
政研室成立以后，实际上《毛选》五卷编辑工ื作由胡乔๒木负责了，下面的助手加了一个吴冷西。这个机构搬到西四院里办公。我们七个人中，经常参加《毛泽东选集》第五卷工作的有胡乔木、吴冷西、胡绳、熊复、李鑫。实际上他们五个人的主要力量都用在五卷上。
研究室成立以后，在以前的工ื作基础上，《毛选》五卷的编辑工作加快了度。采取一个办法，每篇文稿经过修改，补充，基本定稿或完全定稿以后，由召集我们读一次。地点在三座门军委。通读、讨论，通过了就算定稿了。重要的还要到政治局讨论。政研室的这种讨论当时叫做“读文件”。大体是两周一次。文章有长有短，长文章一次读一篇，短文章一次读两篇。7月9日第一次读，一直到เ1o月3๑0日，一共读了七次，大概有十来篇文章。
我印象探的有《论十大关系》和《同音乐工ื作者的谈话》。对胡乔木的整理加工是满意的。当时议定，这两篇可以定稿了，送给毛主席看了以后，不必等选集出版，先公开表。
在《论十大关系》讨论通过后，7月13๑日给毛主席写了报告，说："我们在读改时，一致觉得这篇东西太重要了，对当前和以后，都有很大的针ฤ对性和理论指导意义，对国际特别是第三世界ศ的作用也大。所以，我们有这样的想法：希望早日定稿，定稿后即予公开表，作为ฦ全国学理论的重要文献。此点，请考虑。"主席看了整理稿和胡乔木写的《关于整理稿的几点说明》，就圈阅同意。随后，主席又把《论十大关系》读了一遍，写了以下批语：“可以印政治局同志阅。暂时不要公开，可以印全党讨论，不登报，将来出选集再公开。”
西四院在修改补充定稿过程中ณ间争论不小。争论主ว要是在胡乔木、李鑫之目。具体内容现在记不得了，大致是胡乔木主张改得多一点，李鑫主张改得少一点。更主要的，胡乔木主张讲阶级斗争的部分要讲得准确一点，周到เ一点。李鑫主ว张保持原貌。在“反击右倾翻案风”之前，胡的意见占优势。“反击右倾翻案风”以后，矛盾暴露出来，李批评胡的意见就多了，说这里改的不行，那ว里改的失去原意。李鑫批胡乔๒木的话，我印象最深的一句是：对阶级斗争，胡乔木一窍不通。
粉碎“四人帮”以后，胡乔木被挤出《毛选》编辑班子，理由就是他篡改毛主席的著作，不宜继续担负这项ำ工作。到那时，胡乔木提的修改意见大部ຖ分给否了。有同志主张毛主ว席原来怎么写的，就保持原样，一点不给他改，甚至错别字也不改。这件事情，公道一点讲，胡乔木的意见不能说每个都对，应该说，对的多一些。胡乔木熟悉毛主ว席的思想，文字功力深，又有经验，从《毛选》第一卷一直搞到เ第四卷，做了很多工作。
李鑫对胡乔๒木不高兴，除阶级斗争观点之外，还说了一句话，你记得吗，康生给我们说的是让你帮助我们做工作呀，结果你参加进来以后，喧宾夺主了，不是帮助我们，成了指示我们了。他们的矛盾，实质是在这里。
胡乔木被戴上篡改毛主席著作的帽子，从《毛选》五卷编辑工ื作中排挤出来。后来，成立了毛主ว席著作编辑办公室，主任汪东兴，副主任是李鑫，就没有胡乔木的份了。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胡乔木才重新负责编辑毛主席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