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点整,分秒不差,白常寿准时来到,而且是坐小轿车过来的,只不过车是租的,但毕竟仳三轮车、自行车、摩托车之类的高贵气派,他是经理嘛。进门见他将左ุ手贴在腰背后,右手夹半截烟停在胸ถ前,绷着脸,目不斜视,见谁也不搭理,大步流星直奔二楼包房而去。这家伙,身为经理,穿戴却象个做小买卖的乡下人,西装脏得变了颜色,不系领带,黑皮鞋沾满泥土。临ภ河镇嘛,农民样子的官派人物很正常。
云花等不及了,而赵无奎却不慌了,这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每当看到เ女人在他面前唯唯诺诺,低三下四时,赵五奎就会觉得仳喝醉酒还痛快。他想喝酒了。云花应一声要去拿。赵五奎说要茅台酒。云花站住不动了:这老头到底是啥人,他喝得起茅台?云花心里疑神疑鬼,一时脑แ子里冒出来的想法多得数不清。
赵五奎不赌,他只爱吃爱喝爱嫖,这三样那天也不能少。
赵五奎跟在后边,撵着云花不放,不停地劝:“不就是两块钱呗,拉到地方แ随你给还不行?”
“打白板”,在小镇是不开张的意思。严格地讲,开业请客不能算作开张。正式开门营业了,若无顾ุ客,没有进项,也不能算开张。真正意义แ上的开张,是有了买卖,是开始赚钱之ใ后。
丁梅笑笑:“不是想求你办事嘛。”
小镇原来遍地黄金,只不过是换了一下想法,一切就变了样。河流不知怎么เ就干涸了,两ä岸的绿树已๐被砍光,冒着浓烟的拖拉机又成群的开进河道,昼夜不停抢运河沙。到เ处都是施工现场,到处都在盖楼ä盖房。山里的小煤窑更是遍地开花。瓜地也被征收了,建起了数不清的玻璃厂,烟筒冒出的黑烟遮住了蓝ณ天。河沙与煤炭,及玻璃建材等工业产品,通过铁路、公路源源不断ษ地运往全国各地,小镇在致富路上高歌猛进。
她身上沾满桃花的芬芳
众人又一阵哄堂大笑。
在小姐们的笑声里,白常寿站了起来,真要去跳舞了。亦餐亦舞,并且出手大方,这便是贵客。贵客与一般顾客不同,一般顾客,或单为跳舞而来,或单为ฦ吃饭而来,想快活一回不是钱少就是小气。如此看来,老板喜欢贵客顺理成章,小姐亦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