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艾椿在话筒上啪啪的吻出声音来。
秦根逼了一泡便，他轻轻的拿开妻的搭在他身上的一条胳膊，起身去厕所排完便，本不想回到床上，可外面的秋雨还在不紧不慢的下着，又悄悄的躺倒妻的身边，闭眼养神。一会妻也醒了，翻身坐起来，下床撒了一抛长长的尿，妻的尿撒得很有力，味道也挺好闻，还是那种青春味，不像他的尿细而无力，还有一种腥味。人老了，尿呀，呼出的气味呀，甚至皮肤上的气味都有些怪味，这大概ฐ就是所谓老人味吧。妻子就不一样，身上啥味都百闻不厌。秦根轻轻的感叹了一声。难怪老人常招人不太喜欢。
“鬼子杀了我家八口人，杀了我们千百万同胞。我国的邻居不乏虎豹熊罴豺狼，这小日本就是一头凶狠的狼，杀人放火细菌战等等，无所不用其极，掠我财宝文物不计其数。整个儿是穷凶极恶贪得无厌。战败后不知反省，这头狼现在又在巨เ无霸美国扶持下养好了战伤，满眼凶光，虎视我东海资源，它的前爪已搭在我钓鱼岛上，狼牙磨砺之声不断。我总觉得他亡我之心不死，可国人中许多人麻木不仁，不少自以为精英的人荒淫无度。有时想到国家并不真正强大，夜不能ม寐啊！”
艾椿心里咯噔一下，是关于他的老少恋情吗？可这几年所有的同事都没有同他开宗明义的谈过这事啊，只是有极个ฐ别的无聊教师在晚上突然的不打招呼的造访，进门像侦探似的东张西望。
人在末路时，或有疯狂突进或为冷静退却，艾教授的教养使他疯狂不起来。他渐趋冷静时，倾向于离开他的女弟子。他赞成漫画家方成的对婚姻ี的态度。方成的老伴先他而远行，晚年他同比他小得多的一位女性共同生活了几年，相处和谐，可方成这位年轻的妻子同郁๗大夫的妻子一样，挺有经商才能ม，方成支持妻子的商业爱好，因商业需要，妻子的多数时间在外地，方成不愿意离开他生活惯了的北京，考虑到เ妻子爱好的事业和生活，方แ成主动提出分手。分手后两人还是很好的朋友，她每次到北京，都要去看望方成。爱情转化成亲情。
“尿吧，管不得许多，快！”
对白琅来说，南方是个ฐ大黑洞，吸走了他倾心相待的三位女友。这世上好男人往往在婚恋中跌三爬四，希波纳克斯似的花花公子大都找女人易如反掌，难道正应了这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变性”？
多时没有出现的像深水鱼般的紫蛾突然浮出水面，敲开了艾椿教授的后门。艾椿教授把她让进了屋里，他对突然的造访者总不习惯，“为什么不先来个电话呢？”
“你觉得那个ฐ人靠得住吗？能ม对你一直的好？”
当初我妻子同我结婚时，他还只是一个ฐ从农村进城来打工ื的高中肄业的女孩。而你们原本师生，你妻子又是优秀的中学教师，这个ฐ差距比我们夫妻可要小得多啊，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我曾经有个ฐ诗人朋友，是五七年同流沙河同榜的著名右派，七八年平反后去一个专科学校当了教师，他的一个女弟子十二分顽强的爱上了他，可女方แ的父母十三分顽强的反对，说这个男人比他们的年龄还大，可女孩坚持自己้的选择。由于诗人是知名人物，一时之间闹得风雨满城。可是一晃他们的结合已二十多年了，孩子也已成人，外界一切风平浪静波澜不惊。
艾教授一时反应不过来，但他很快联想到เ有次青歌赛场上，回答问题：对《牡丹亭》中的柳梦梅有何评价？回答说柳梦梅是反封建的女性，望文生义，人名中带“梅”的岂非女性？笑话了。
南方有佳木，只待凤凰栖。
艾教授要了一辆的士，对司机说了要去的地方，可是司机竟迟疑了一会，打了一会电话询问，方才开车。
归去拂拭红楼ä梦
“还能是谁？”
原来录下的是手术室人流时的现场声音。
“是啊，我们也只是认识，也就没有说服他去找我师妹。”大鼻子吸了一小口烟，“这位苟老板我看还挺仗义，送女员工来人流。不管这女员工肚子的孩子是否是他的，可这年头许多老板把手下的女孩弄大了肚子，给她几个钱让他自己้去刮刮乐，根本就不去陪人家刮宫，冷血啊！”
“我是借了你们文人梁实秋的话，他说，中年人恋爱如老房子失火，一不可收拾。老年人闹恋爱，不更是旱ທ天老房子起火？梁实秋自己就是老房子起火？烧得热烈无比。你这老房子既然烧着了，就不要救了！”
半个月前才过门不久ื的新媳妇，她同丈夫吵架，挨了丈夫一个嘴巴，一气之ใ下上吊，适逢女民兵班长牛玉去动员新媳妇参加民兵活动，她的胆子也真够大的，立即上前抱住了吊绳上的新า媳妇，并叫人喊来了艾片长，艾片长见新า媳妇的脚尖还搭在地上。好在艾片长从当护士的妻子那ว里学到一点人工呼吸法，把新媳妇抱下，但按民间操作，必须放在门板上，可年轻人都上地去了，两三个老头好不容易把门板卸下。人命关天，顾不得许多，艾片长骑在丰ถ满的新媳妇身上进行人工呼吸，一边命牛玉找来了小鲍，要他骑自行车去公社卫生所找医生。四清工作组办公室傅钧山主ว任又立即给县医院打电å话，要救护车。可能ม新媳妇刚上套不久，加上及时人工ื呼吸，，有了一点呼吸，但是新媳妇喉咙口有口痰出不来，公社卫生所的医生是位很瘦弱的女医生，她把嘴对上新媳妇的嘴，奈何中气不足痰吸不出来，艾片长把女医生推一边，对上新า媳妇的小嘴，运气一吸，一口浓痰吸了出来，游丝般的呼吸恢复了，但依然危险。正在这时，警铃大作，一辆救护车从淮河大坝上直奔皇邨而来。车上的担架抬上新媳妇，并按上氧气包，救护车一路奔回。终使上吊女捡回一命。其公婆对着艾椿连着叩了三个响头。这事以后，也使得艾片长的威แ信陡然大增。
“教授，古往今来这‘贫贱夫妻百事哀’可是不变的硬道理啊！这穷老头可别在老少感情中瞎折腾了。”郁大夫给艾检查了前列线，建议不要手术，他以很专业的语气说：
饭后，小谢带着女儿午睡去了，这边秦根已摆好象棋盘伺候。秦根这回也参加了市工会的业余象棋大赛，止步于三十二名中。
艾教授在同女弟子的感情还在酵时，就不能再去同别的女人酵。男ç女处友有个厕所原则ท：出来一位再进一位，一个尚未整装外出，另一个就挤进去解裤带行么？
“枷锁呢？”
回答问题的女孩淌下了眼泪。
奇怪，柳留梅到来后，就云开日出，艾椿教授的心头也有了一缕阳光。毕竟是年轻人，十月的天气她还穿着短袖褂子，因为乳胸高耸，任何衣服在她身上都显的小一号。美乳也是阳光。
那是一个雨天。
看了这位“知名不具”的女弟子的信，艾椿内心浮起丝丝暖意，这也许是艾椿丧妻以来读过的最有兴趣的文字，真情文字莫过于书信。这时候艾椿觉得当一个人民教师还是不错的。她决定听从女弟子的意见，不能一个人在家里一条棍子似的横着。
“可能是处不下去了。”
“不能处就分手么。”
“我小姨ถ是很执着的女人，没你说的这样简单，我这就去。”
女弟子走后，艾椿收拾完碗筷，正想躺倒补一会觉，多卿上门来了。
“老艾，这叶酸你买几盒吧，增强免疫力的。”
“给你那ว位叶酸妹拉生意的吧，看在你的面子，就买一点。”艾教授知道近来有位推销保健品叶酸的女孩常去多卿家，很谈得来，使他心情好许多。艾教授戏称她外号“叶酸妹”。两人又下了一盘棋，刚要下第二盘，叶酸妹来电å话说有事要商量，多副教授便立即走了。艾教授笑了起来，往常多卿老伴在世时，电话催他回家，他总不难烦。
柳留梅天擦黑时才回来，一脸的倦意，晚饭已经准备好，边吃边聊。主要是说她小姨的事。小姨同市一家保险公司退休老总同居已๐近两年，突然老头说分手吧，理由是两人性格合不来。小姨说，那好，你把我给你做了二十二个月家务的工资给我吧。那副老总一钱不给。
“开始那ว老头不是说相处半年就领证的么เ？”艾椿问。
“那老家伙说，再处处，彼此多了解一点。我小姨实在，也没一定缠着领证。后来，小姨见老头喜欢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曾经主动分手了一个月，经不住老头甜言蜜语的劝说，又回那ว个坑里去了。主要是我小姨能干，老头家住房面积大，楼上楼下，每天的卫生都是我小姨一个ฐ人干，我小姨也是个有洁癖的人，整个ฐ家被她收拾的像个水晶宫，所以狗老总舍不得放弃一个廉价劳动力。据说，那老头又结识一位比我小姨年轻的女人，于是生出歪点子，撵我小姨滚。你说，要回劳务费不是应该的吗？”
“假如那副老总是个ฐ人，当然会付给。问题是他不是个人，这就难办了。”
“小姨可能要通过法院要回公道，他说要请一个好律师。能ม不能请动你女婿？”
艾椿笑说：“你这次回来是打我女婿的主意啊？那不用我请，你的一句话比我管用。”
“但我真的不想麻烦你女婿，实在需要律师，再请你女婿推荐一个。”
“我的意见是，这场官司不太好打，打官司重证据，你说小姨给他家搞家务，搞得很累，证据何在？所以这种官司以不打为ฦ好，吃个哑巴亏吧。”
“小姨说，她不是第一个受害人了，也不希望她以后再有受害人，所以要把他这事的真相揭露出来。”
“真相？真相在哪里？当初，小姨就该认真调查一下对方的品性，起码开始就大致看清老东西的嘴脸。我不是说过，官场中人同学问场中人，人格是很不一样的。”
“不说这些了，别辜负了你这一桌好菜，还有这十年女儿红。”边吃边又聊了石婆婆宾馆室友的故事。
“好菜美酒能ม留แ客，佳人春花不赠人。”艾教授几杯红酒下肚又掉书袋。
“你干脆去我那里开个小饭馆，不然埋没你的烹调才能。要是能挣到钱，再买房。”
吃完晚饭，柳留แ梅烧好一壶水，“给你洗头吧！”
“大前天才理的，头还干净。”
“干净个啥，从理室回来就应该洗头的，理室的毛巾多脏ู！”
艾椿教授一生怕洗头，就像白居易一辈子不愿洗澡一样。同柳留แ梅在一起后，她每周回来后，一定要给他洗头的。可是她走了以后，他更懒โ得洗头了，因为ฦ一洗头就会想到柳留梅，会很伤感同她的分开。